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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7日,我被“国保”传唤了

 2008-01-20 07:18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0
1 月16日上午8~9时,家中电话连续响了两次,每次有十几声。因来电显示的电话号码不熟悉,我没有接。下午4~5时,同一个电话号码又响,我接了。是贵阳 "国保"的电话。电话中,对方确定我是方家华之后,要我立刻同他们见面。我说没有时间。对方就要求我第二天(17日)上午10时到贵阳"国保",要同我谈话。

给我打电话的人,口气还算客气,但是是中共官方的那种客气口气。我们中国人是太熟悉这种"客气"了。我也本可以不理睬,也根本不去同他们谈什么话。贵阳"国保"就在贵阳市公安局,人都被传到了公安局,会有什么"谈话?"和他们又有什么可谈的?他们只是具体的传换者,抽象的传换者是中共政权,决定他们传唤我的,是中共。

但我也考虑到他们会"登门拜访"。他们的"登门拜访"不是什么闹着玩的。我在2007年3月,被他们"登门拜访"传换过一次。那一次让我的家人惧怕的样子,至今都还记忆犹新。一想起,我就感到深深歉意。我个人一生都遭受中共的迫害。我不惧怕中共对我个人的任何迫害,直到上刑场,我也能做到"慷慨成仁,从容就义"。我相信我们这一代人,生命中骄傲地流淌着我们祖先"士可杀不可辱"和"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精神文化血液。事实上我也曾于1986年因为几十万元的三角债务问题,居然被中共判处无期徒刑,而我拒绝上诉。(后因我的同"案"上诉,他被无罪释放,我被判处10年)。我从骨子里蔑视中共的法律。因为人类的法律是正义的,正义的法律是人类的。而中共的"法律",是党"律",是阶级"律",是一个政治集团的"律";而不是人类的"律",不是法的"律"。如果有一天,中国的"法律"成为真正的法律,我从骨子里就会生长出敬畏,并为我的国家有了正义的法律而欢呼。

我不愿意让他们"登门拜访"。电话之后,我给李仁科和莫建刚通了电话,告诉他们贵阳"国保" 传换我的事。并告诉他们,可能不会有什么好事,我已经作好回不来的准备。如果真正回不来了,就请他们把消息公开在网络上。我听到他们对我的关心,很是感动。我又见了李仁科,交换了一些根据多年和贵阳"国保"打交道的经验,并托他如有不测,就安慰一下我的家了人。然后回到家中,为了在遭遇不测之前多发出一点声音,匆忙赶了一篇《中国的诽谤罪与中国政治》,发往《自由圣火》。然后收拾好自己的一些电脑资料和阅读书籍。

17日上午10时正,我带着换洗衣服和洗刷用具,到了贵阳"国保"。我被带到一个姓李的办公室。他们是两个人。"谈话"的内容断断续续如下:

对方:"方家华,你带这些衣服干啥?不是说不用带换洗衣服吗?我们只是叫你来谈话,又不是要抓你。"

我:"我是准备让你们抓的。我不相信你们的话。你们‘叫'我来的是公安局,而不是什么安全和‘平等'谈话的地方。‘谈话'不是谈话。"

对方:"我们只是找你谈话。你说是传换。网上也张贴了‘贵州著名民运人士方家华受到警方传换'。这么快,你给哪些人讲了?"

我:"我接到你们的电话传换后,我告诉了李仁科和莫建刚。"

、、、、、、

对方:"你最近在网上发表了几篇文章,是吗?"

我:"是的。"

对方:"发表在什么地方?"

我:"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文章?"

对方:"有什么‘物价疯涨',什么‘革命前兆',什么‘土地革命'?"

我:"是的。发表在《自由圣火》。"

对方:"你为什么要写这些?"

我:"中国有没有‘物价疯涨'?‘物价疯涨'是不是事实?我根据事实谈了我的看法。我在关心我的国家呢!我可没有捏造事实。"

对方:"你为什么要写‘物价疯涨'?"

我:"各为其主嘛。我的‘主'就是中国的宪政,是中国民众。你们每个月拿着中国纳税人的钱,不知道‘物价疯涨'给中国民众带来的伤害。、、、、、、"

对方:"别说了。我们不是探讨问题。"

我:"行。"

于是我就不说。

、、、、、、

我离开他们办公室的时候,他们说:"你要好自为之。"

我:"当然。"

整个"谈话"都是围绕几篇文章。这几篇文章分别应07年12月24日、29日、31日发表在袁红冰先生的《自由圣火》。这几篇文章是《维权与革命》、《物价疯涨:中国社会动乱与革命的前兆》、《密切关注中国东北、西北的农民革命》。

整个"谈话"中,不全都是一问一答的严峻,严峻的是背景,是他们叫我到这个背景里来的。叫我来的是政治权力,是德国法学大师施密特说的"主权(政治)就是决定状态"。没有主权,就是被决定。这不仅是国与国之间,个人与政府,个人与党之间也是如此。我没有民主之权(权力),没有公民之权(权利)。我被他们"决定"着,他们也是工作。背景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背景,就是一个政权已经因为几篇文章而恐惧不安。这是传换我的真正原因和传换一方。这种恐惧不安不是因为几篇文章,而是这个政权知道自己已经奔跑在末日的途中,再奔跑就是末日。在末日的途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就是恐惧,哪里仅仅是几篇文章。"谈话"的背景比谈话的内容要严峻得多。

我既然是有准备而来,也不怎样把背景当一回事。我发现我已经是"谈话"中的主动的一方。于是就有些"闲情逸致"起来,我就有些象"阿Q"了。阿Q因为自己头上的"癞",喜欢看别人头上的"光",在因官府栽脏的抢劫罪被押上公堂的危急深刻,也不改德性,去看别人的光头。因为我年轻时也算英俊,我就看到我的谈话对象的英俊。这等英俊的形象和观瞻,背后却是一个风雨飘摇的政权,我有种隐隐的悲哀。要是我的国家是一个法治国家,我的国家的政治是光明磊落的政治,那该多好!他们不抽烟,但允许我抽烟。我尊重他们,整个"谈话"中没有抽烟。

整个"谈话"中,他们问了我的生活情况,谈了一些什么"低保"之类的内容,还列举了他们"关心"一些贵阳民运人士的艰辛生活的例子。我明白他们的用意。我拒绝了。

整个"谈话"中,李仁科整个过程都在关心,给我打了手机,陈西也给我打了手机;海外《自由之声》也通过李仁科电话采访我。《自由之声》的电话采访被我的谈话对象制止,我关了手机。后,《自由之声》打电话给李仁科。李仁科为了我的安全,告诉他们"国保"最高领导的电话。一会儿,"国保"最高领导的电话打到了我们谈话的办公室。之后,对方告诉我,我可以走了。这时是中午12时正。

下午,莫建刚到了我家里。网上贴子是莫建刚贴的,《民主论坛》给我的回信中,也知道了我被传唤,有问候。这也是莫建刚发出去的消息。中午至下午这段时间,《自由之声》和《自由亚洲电台》也采访了我,这也是李仁科干的。晚上,李仁科和陈西到了我家里。

我被贵阳警方传唤,有这么多人关心,我感谢并感动。

这是08年1月17日,贵阳警方的"传唤"开始了!警惕!并请社会密切关注08年贵州的人权状况!

08年1月17日于贵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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