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相思(二十一)诡异前程(williamhill官网 )
(二十一)诡异前程失去自由的痛苦对于没有这种亲身经历的人而言,可能还是很难体会的。终日被圈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仿佛与世隔绝,随着时间的推移,对自由的渴望犹如藤蔓般疯长。当阳光透过迷你窗户照射进来的时候,外面的世界显的更加遥不可及,能出去转转是很多人的愿望。在七处的时候,号里的犯人都盼着提审,提审在另一个院子里,这样沿路可以看看人间的景物。除了高墙和楼房,沿途就几颗树算是风景,所以大家每次都仔细欣赏它们,那几棵树受到了在自由世界无法得到的关注。它们也好像认识了我似的,没风的时候都能对我挥舞树叶。
随着时间的推移,对自由的渴望犹如藤蔓般疯长
到了调遣处出女队院子的可能性就很少了。有一个情况例外,就是要我们包的一次性筷子到货的时候。那些卡车停在院子外面,需要我们出去把一麻袋一麻袋的筷子扛回来。但当第一次把那些几十公斤重的麻袋放到我肩膀上的时候,我直接就被压趴在地上了。那些队长也看的出来我决不是装出来的,所以这种活以后也不让我去了。
但我竟然还有了另一次走出院子的经历。那天正在房间里挥汗如雨的干活,突然一个队长站在门口叫我出去,说教育科的人要找我谈话。走到门口,看见那边站着两个男警察在等我。我被带出院子,走进一个有空调的办公室,他们让我坐在对面。其中一个高个子警察问我:“怎么样,想你丈夫吗?”我说: “你们真的关心这个问题吗?有话就直说吧。”他说:“我们还是很关心你们的,你们俩都是国家的栋梁呵,我们可以安排你们俩见一面。”我心想,知道我们是国家栋梁还把我们关在劳教所里?我说:“好呵,那可谢谢了。”他笑着说:“只要写个保证,马上安排。”我想果然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对他们说: “要是为了见面就不炼了,那我们也就不会进来了,在家里天天可以见面,也不用你们费心安排。”
他们看我这样很失望,决定马上把我送回去。我问:“你们是不是也找过我先生了?他怎么说?”另外一个稍矮的警察告诉我:“对,我们先找的他,他说不想你,不用见。”我刹那间鼻子一酸,倒不是因为具体东伟说了什么,谁知道警察说的是真话假话,而是因为终于得到了关于东伟的一点消息,让我真切的感到了他的存在,我心里有些激动。
回到班里,她们正对我能出去一趟十分羡慕,纷纷问我什么事。本来在巨大的压力下,对东伟的思念已经慢慢变的很遥远了,但刚才这件事又勾起了我的思绪,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下来。旁边坐着的一个姓李的学员轻声问我:“想家了?”我刚想点头,突然想到不但这个学员的丈夫也被关在男队,家里还有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无人照顾,我要说想家,她得想成什么样啊?
我擦了擦眼泪,对她笑了一下:“没事了,现在好了。”她也笑了一下:“唉,你们俩也真是不容易。不过你要坚强,你看曲大娘带着三个女儿都在这儿呢!”我听了真是很感动,自己已经那么不容易,却还在体谅着别人的不容易,鼓励着别人。
说到曲大娘还有个在调遣处广为流传的事。调遣处得知曲大爷和三个女婿都不修炼后,觉的这是一个很好的用亲情来打垮修炼人的机会,就把爷儿四个人叫了来,试图让他们劝说自己的妻子放弃修炼。结果这四个人见到自己的妻子后,边伸大拇指,边告诉她们:“坚持住!”这样的结果完全出乎了警察的意料,他们气急败坏的把四个人赶走了。但当时的情景却被在场的小哨传了出来。据说因为曲大娘乳腺癌就是炼功炼好的,所以全家都支持她们娘儿四个继续炼。
有一次一个队长一个人值班时把我叫了去,说是和我聊聊天。她先是问了问我为什么炼功,又问为什么这么多法轮功学员去上访,我告诉了她我炼功后身心两方面得到的巨大改善,报纸电视上的宣传是多么可怕的欺世谎言,面对这种情况,一个有良知的人不会坐视不管。她听了后叹了口气说,你们太叫真儿了,写个保证说不炼,回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呗!我告诉她,法轮功修的是“真、善、忍”,不能骗人。她说,你再能扛,等下到劳教所就知道厉害了。
我问那劳教所的条件就是比这里还恶劣?她说也不是,你到那儿就知道了。虽然我很想早点离开这个恶劣的调遣处,但是这种说不清楚的道不明的诡异让我对劳教所有着一种未知的恐惧。但我下了决心,反正不管什么样,大家一起坚持,就是不能向强权屈服。
在调遣处呆了一个月的时候,一天早晨吃过早饭,没有像平时那样马上干活,而是点了几十个人的名字,让收拾东西,被告知要去真正的劳教所了。我也在其中。
我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跟我学法的小任眼泪巴巴的看着我说:“等着我,姐姐,到下面我去找你,还跟你修炼。”班长也忍着眼泪和我讲:“不知道下面什么样,你要多保重呵!”我强压着心头别离的伤感,没有让眼泪落下来。
刚把东西打好包,就被喝令出去站队。大约有五、六十人被带到一个小操场上,然后让我们低头抱手蹲在地上。过了一会儿,听见一个男声大喊:“男队的蹲到这边!”男队?!那东伟会在里面吗?我们会一起被送下去吗?我刚想抬头看一眼,就被一个队长大喝一声:“低头!”
又过了一会儿,让我们站起来往大门口走,我往男队那边膘了几眼,想看东伟是否在其中。但发现根本无法分辨,那些人都穿着同样的衣服,被剔的同样的短头发,又都低着头。
出了大门后,几辆大客车停在外面,又让我们蹲下,然后一个个点名,被点了名的依次上车。我很庆幸警察先点男队的人名,我竖起耳朵听,竟然没听见东伟的名字。难道这次我们不能一起走了?难道他还留在调遣处这个鬼地方?真不知这种天各一方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
被转去劳教所的路上,所有的警察都紧张的要命,不让我们坐在座位上,而是让我们蹲在座位前面。他们还把所有的窗帘都严严的拉上,不让外边的人看到我们,可能是不愿意让人们看到到底有多少人在被送往劳教所。
北京新安劳教所:难道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却暗藏着重重杀机?
车没开多长时间就到了北京新安劳教所。下了车,发现这个劳教所与北京看守所和调遣处比起来,是看着最不像关人的地方。一个大院子,里面有几栋看着很平常的楼房,院子里还种了一些花草树木。我有些疑惑,难道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却暗藏着重重杀机?
(今年三十八岁的卜东伟是总部设在旧金山的美国亚洲基金会北京办事处的工作人员,他因修炼法轮功于二零零六年五月十九日被从家中抓捕。后被非法判处劳动教养两年半,现关押在北京团河劳教所,已经整一年。卜东伟的妻子娄宏伟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自丈夫被抓后,娄宏伟多方呼吁营救,现已得到欧盟、国际大赦等机构及美国、英国、德国等多国议员的声援和帮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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