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几星期,农民龙珠香(Long Zhu Xiang,音译)就会沿着连接她所居住的贵州省贫穷农村与县城公路的碎石小路走30分钟,然后搭巴士到最近的县城卖出她所拥有的一项珍贵商品-她的血。 “我不记得我卖过几次血,过去3年大概是每个月2次,36岁的龙女士边说边挥着手。“每一瓶血你拿到大约10元,我用这些钱来付我3个孩子的学费。”
她的困境反映出许多居住在中国经济落后农村贫穷农民们的绝望。波士顿环球报报导说,这也表明一个事实,就是中国制药公司用来制造免疫血球素等药物的原料-血浆的大量需求是经由这个管道提供来源的。
中 国抗爱滋病人士表示,像贵州这种卖血中心数量的不断增加,已经提高了人民的健康风险。由于公司仰赖地方的“血液仲介,地方官员通常与卖血生意有金钱往 来,且未能确实执行安全规定,使得捐赠者面临遭到爱滋病及其他血液疾病感染的风险。北京的抗爱滋病人士李丹(Li Dan,音译)表示:“在中国,卖血这个生意非常有利可图。即便政府表示已在处理[违规血站],但实际上并没有。”
2004年11月29日,安徽LULOU村。感染爱滋病的村民站在他们房子外。LULOU村是安徽最为严重的爱滋村,村上几乎每户人家都因卖血而染上爱滋病。(China Photos/Getty Images)
抗 爱滋病人士表示,在90年代,由于河南省血液收集中心的不当管理,造成了100万人感染爱滋病。该事件的发生,才让官方承诺要推动改革,而且中国卫生部表 示,现在仍对血液收集中心进行严格的监督。卫生部表示,全中国在2004年关闭了约150个非法的血液收集中心和供应仲介商,这是去年官方所公布的威廉亚洲官网 数 字。
但在河南省血液收集处染上爱滋病的一名抗爱滋病人士表示,当血液收集行业在河南进行整顿时,在更贫穷和更遥远的地区如贵州等地却正在扩张,因该等地区无法做到有效的管理监督。
这名因为害怕当局报复而要求匿名的张先生表示:“这真的是一个悲剧。我们当时并不知道在做什么,只知道卖血可以比工作赚更多的钱,所以大家整天在血液中心排队。现在我们知道这些血液收集计划的问题,不过他们还是在营运,因为许多地方官员都涉入。”
由 于对用来治疗血友病、免疫失调和烧伤的血浆衍生药物的需求越来越高,使得血液交易应运而生。要求匿名的一家北京制药公司经理表示,像龙女士这样的捐血者卖 出一瓶血大约收到10元,血液收集中心通常将血浆以每瓶45元卖给中间人。这些仲介再以每瓶血浆大约60元卖给制药公司。这些公司则视所要转制的药品之不 同,而可以赚10倍到20倍。
2004年2月21日,河南文楼村。因卖血而染上爱滋病的村民排队领取抗爱滋病药物。(STR/AFP/Getty Images)
许多中国制造的血浆药品也出口到世界各地,而且当地的商业网站通常会提供买家如静脉注射用免疫球蛋白的产品。
中国的制药公司为这种收集行为辩护,表示他们采用了确保捐赠者安全的方法,并称中国的血液收集规范是全世界最完整的。
管理3个血液收集中心的山西省西安市回天药品公司的管理主任刘君善(Liu Junshan,音译)表示:“每个卖血人一个月只能卖2次,每次600毫升的血浆。 捐赠者在捐赠前,必须先接受肝炎、爱滋病、梅毒等测试,而且血液必须达到某种标准,否则就会被拒绝。”
不过,多年来研究并且提供发展协助给贵州省的罗格斯大学(Rutgers
University)人类学副教授路易莎•西恩(Louisa Schein)表示,许多门诊的测试并不严格,增加了传播爱滋病和其他疾病的机会。她也表示,血液中心总是向卖血人超量收集血液,使得卖血人的身体变得很虚弱,而且不能过一个健康的生活。
根 据世界卫生组织北京办公室表示,这些问题在贵州省更复杂,因为贵州省有很多人已染上海洛因毒瘾。张先生表示,这些上瘾者许多是呈现爱滋病毒阳性反应,因为 他们卖淫来支付毒品注射,并且共用针头,而且很可能为了钱而去卖他们受感染的血。因此,血液收集系统中一个小小的疏漏都可能引发大规模的传染。
贵州政府表示,正在各城镇进行爱滋病教育并且加设广告牌宣导爱滋病。
在贵州省一些村庄中提起河南悲剧或甚至是爱滋病,会引起大家一脸疑惑的表情。有一个卖血人就表示,她从来没有听过爱滋病这个名词,对于卖血可能严重损害她健康的说法,她笑了。她说,“只是觉得有点累,而且我不管那些,我只在乎钱。”
2002年1月28日,河南DONGGUANGCUN村。一名老人在其卖血感染爱滋病死亡的儿子身边哭泣。(AFP/Getty Imag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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