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玄之又玄的话题作文,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地盘,透露出它的气数将尽。但是,不说“戈多来了”(福建卷)、“生有所息与生无所息”(浙江卷)、“带‘三’词语的联想与感悟”(湖北卷)之类的话题,仍然是让人脚不落地的玄题;就是“乌鸦抓羊”(全国卷Ⅰ)、“雨燕减肥”(江西卷)、“愿景”(天津卷)、“问”(四川卷)、“读”(安徽卷)之类的命题,也足以云里雾里漫天落笔。国计民生那么多让苍生忧心的事,何以就上不了考生的笔端?
单就作文命题而言,它限定的只是思维的方向、取材的范畴,如果心忧苍生,什么样的命题都能写成经世之文;若从考察语文能力的角度说,字是否正,文是否顺,更与命题无关。所以,对作文命题,似可不必有所苛责。然而,作文体现的,终究是一个人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尤其是高考,对学生来说,就是至高无上的指挥棒。什么样的作文命题,就会引发出什么样的视野、什么样的关注点和什么样的人生情趣。作文命题,似乎又举足轻重。
此前,问几个高中学生读什么,答曰:老师要求读《读者》。《读者》成为天下第一刊,中学生估计是很大的读者群。再此前,陪《杂文报》的总编走访几个中学,不少高中学校的语文老师说,不敢再让学生读《杂文报》了,怕影响高考作文。从几年来盛行过的话题作文看,《读者》的温情脉脉、哲理兮兮,确实很对文路;但有意拒绝《杂文报》的清醒、犀利,刻意沉溺于《读者》的风花雪月,久而久之,就有了一群娱乐至上、玄思无为、高蹈出世、自命不凡,兼有古居士之清高与洋嬉皮士之不羁的“新新人类”。什么样的人写什么样的文章,什么样的文章也造就什么样的人。
满屋贴的球星、歌星,满脑子装的洋典、旧事,一下笔就是神叨叨的“题记”、“尾声”,说是文体不限,写出的是什么文体也不像……偏偏这样的文章能够拿高分。中学的作文训练,除了敲开大学的门,还有什么用?让学生关注一下苍生,于国于民都是好事。所谓“文章功用不经世,何异丝窠缀露珠”(宋·黄庭坚),是值得以后高考作文命题记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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