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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沛:女性经验 (2)

 2006-02-15 07:14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0
去年胡锦涛出访西欧时,我应邀发表了一篇德文讲演。第一本邓小平传的作者认为我的观点偏激,还说偏激分开了我俩,否则,我们可能早就成了一对。同时,他断定我受过严重的伤害。

这位大男人的主观臆断让我边读边笑。其实,我应该算得上“党天下”少找的幸运儿。
一位与我小学、初中和高中同学的女友曾来电邮表示:“拜读了你的两篇文章,使我不禁回想起童年的你、少年的你……的确,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与众不同,我行我素,天马行空,自由自在。真为你高兴,你自由的个性能够在自由的空气下自由的呼吸,自由的思想能够自由蓬勃的生长。俗话说:三岁看到老。”

她说的不错,我确实算自由的孩子。即使是生活在“党天下”时,我也拥有一份难得的自由。一来我在出国经历六四屠杀前思想还未达到俯视中共的高度,只是本能地抗拒“党妈妈”的管制,而没意识到我身在牢笼;二来我在中共大革文化命时才出生,没有挨过饿,也没有下过乡,而且我是一个“老干部”的五个孩子中的独女,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虽然我家也象中共一样使用暴力解决矛盾。

如果兄弟们为我服务还或多或少是出于被迫,那么男生们为我服务则绝对是出于自愿,尤其是上大学后。

我的大学时代正是中共专政下最自由的八十年代。我们班的学生入校没多久就自然而然地组成了四对。我和邻座也是其中的一对,我俩互相关爱,以兄妹相称。可惜好景不长,辅导员分别找我俩谈话,告诫我们不要谈恋爱。其时我心中已有别人,我和邻座没谈恋爱。这以后我还象过去一样对待邻座,但“党妈妈”的干涉还是给我们的友情带来了阴影,一对好友渐渐疏远。

取代邻座的是我们班的一名已婚的客座生。我大学时的益友非他莫属,是他督促我读书学习。我也从他那儿学到不少东西比如古诗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可惜他被单位招回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系。倒是我和邻座一再有相逢的缘分。我们即使多年没有音信,再见时仍然可以推心置腹。当我们第一次在异国重逢时,谈起那段形影不离的日子,他还记得帮我洗被子的劳累,而我想起的则是一次在教室里,他发现我的衣袋和裤袋鼓鼓囊囊,便好奇地想知道我都装些什么,于是,课桌上摆满了手绢、字纸、小石头……他的笑声让我明白不该再象小姑娘一样把衣袋、裤袋装得满满。也就是从那以后,我开始象大姑娘一样变换着时髦的挂包。

大二时,我们班有了一名叫谢达玛的女外教。这位只大我们几岁的德国美女既是汉学硕士,还会英文、法文、意文等西语。我立即被留着寸头的谢达玛吸引并因她而进入一个由来自欧美的外教、汉学生和一些朦胧诗人组成的小圈子。

谢达玛是我生活中出现的第一位女性主义者。她对我的人生影响不小,如果没有她的示范和鼓励,我肯定不敢去体验男女之情,毕竟我在认识她之前几无性知识,有的只是性恐惧。

在我考大学那年,我们学校一位高中女生突然生下一个孩子,在这之前没人注意到这位女生有了身孕。全城为之轰动,女生被学校开除。然而没人对我们这些进入青春期的学生进行性教育。就是说,中共把学校变成了灌输马列邪说的场所,而非传授人生知识的课堂。我们被迫死记硬背的红色谎言对人生毫无正面意义,同时我们又被剥夺了接受传统文化比如《女儿经》熏陶的机会。一个被中共掐断了文化根的共产社会怎能有身心健康的男女和正常的男女关系?

在“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共产口号下几代大陆女人被改造成了既缺少女性意识又不懂传统妇德的假小子或曰铁姑娘。当毛泽东之流的首长们随便贪污年轻女性时,大陆百姓则在共产高压下过着不分性别的压抑生活。我父母都在未成年时就在中共的“思想改造”下变成了螺丝钉,维持着一个妇唱夫和的新式婚姻。我妈至少怀过七次孕,但即使在孩子们面前她和我爸也连手都不牵。如此父母当然不知对儿女进行性启蒙。兄弟们比我还性恐惧。一次父母都不在,我怕一个人独自过夜,就想去兄弟们房间打挤,可他们全都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拒绝我钻进他们的被窝,即使我哭了,也没人接纳我。家里也
只有我会在父母怀里撒娇。总之,在性无知造成的性恐惧、性压抑以至性变态的共产社会里,上述女生的遭遇实在不稀奇。未婚和已婚女性被迫打胎的更是数不胜数。我有幸免于如此伤害,但未能逃脱性骚扰。

我大概从上初中起就开始成为男性感兴趣的对象。其中一名同班男生每天跟踪我,甚至爬上我家住的机关大院的墙上侦察我,让我莫名其妙、既惊又怕,而我本来对这位叫安安的男生颇有好感。除此之外还遭到几次令我惊叫的性骚扰,其中之一来自一位首长。
这位曾被中共派去为金日成卖命的军官转业后在地方上任闲职,有空把时间花来讨孩子们喜欢,不象我爸忙得无暇顾及孩子们。她的小女儿是我的玩伴,我很羡慕她有这样一位爸爸。然而一天,我又去他家玩儿时,这位平常送我小礼物并教我骑自行车的叔叔忽然对我袭胸,而那时我还是个没长出三围的小不点儿。就是说,这个首长比清华大学那位在台湾对女博士生袭胸的教授还要无耻。

现在回想起来,类似的性骚扰没有给我留下后遗症,是因为我还小,惊叫后,反抗完,就抛在了脑后,也不曾告诉任何人。直到我上高中后,忽然想起一位我喜欢的亲戚当知青来我家时曾蒙上我的眼睛……记忆中,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我阴部摩擦,我没有痛感,但事后尿频。十五、六岁的我回忆起这桩让我莫名其妙的旧事后越想越想不通,于是,向我妈检举揭发,我妈很生气,但主张我原谅他。那次我妈给我讲了我爸的一位让大女儿怀孕、被妻子告发、然后遭军事法庭重判的战友。我妈尤其强调事后妻子后悔莫
及,因为全家包括小女儿都从此声名狼藉。我相信,如果这种事发生在我家里,我妈肯定会为了家庭虚荣掩盖事实,而不会顾及女儿身心受到的伤害。

我曾一度憎恶那位滥用了亲情的五十年代生人,但在出国前,已原谅了他。五十年代生人被共产党害惨了,完全被剥夺了正常获取性知识的渠道。据说,除了公安局惩治流氓犯的公告外他们几乎找不到获知性经验的读物。我也因此成了间接受害者。这可谓家贼难防在我人生路上的表现!因为大院里一再有开始性觉醒的大男生打我的主意,还有人爬在我家窗外约我和他去玩儿,我都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加以拒绝。唯独对那位亲戚我没有防备心,于是便傻乎乎地充当了他青春期的性试验品。

(看中国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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