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只是一个经济学的爱好者,虽读过一点经济学的书,也写过几篇让“饭桶教授”们脸红的经济学论文,却完全没有经过严格的经济学训练,如果要来预测中国经济的未来,实在有点“狂”。但第一,言者无罪;第二,吹牛皮可博人一笑;第三,或许“千虑一得”呢?
尽管我敢把胸脯拍得山响拍得红肿,甚至敢向上帝发誓,我是一个爱国者,但我确实不看好我国经济,根据如下:
一,我国的自然条件并不特别好--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这是经济快速发展的重要因素。或者说,是在平均水平之下。
二,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中国人的劳动积极性比其他很多国家大。据本人经验,改革开放后,整体上,我国国民的劳动干劲比改革前的大锅饭时期(那时候,只能说很懒--大锅饭造成的)高许多,但比同期的美国人、日本人、韩国人、德国人、法国人,一点也不高,若不是更低的话。
三,中国人的劳动创造性(具体表现为技术上的发明创造)不比其他国家强,或者还只能说比很多国家差;
四,中国人的合作精神差,缺乏诚信--假冒伪劣多如牛毛就是铁证。经济的发展,在极大程度上,取决于分工合作,如果没有诚信,那就只有“分工”,却没有“合作”。如果缺乏诚信,即使合作,也把很多精力用于钩心斗角(内耗),而不能创造财富,就像一只四人皮划艇,虽然都坐到一只艇上,但不能齐心协力,能快吗?还能拿奥运金牌?我国有多少企事业单位(无论公营私营)的员工是真正齐心协力的?
五,一国财富的增长,必定取决于该国国民从事有用劳动的人数和不从事有用劳动人的人数,究竟成什么比例。换句话说,在其他条件相同的情况下,吃闲饭的人越多,财富增长越慢。而我国,⑴官僚体系仍在恶性膨胀,几近“十羊九牧”;⑵就业形势严峻--失业大军浩浩荡荡;⑶已逐渐步入“老龄化社会”。
上述条件中,一属于天定,无法改变,二三四五则可以改变,但在未改变之前,任谁说中国会成为“经济强国、大国”,就是打碎我的脑袋,我也不信。
以我的常识,中国经济的神话,一摸就破。
近年来专制辩护者经常挂在嘴边其中的一句话就是“经济高速增长”,“国家统计局”公布的国民经济增长数字高达每年8、9%,其增长幅度为世界之最。各级有权谋私的“公仆们”经常为之洋洋自得;为数不少的狭隘民族主义者,包括一些所谓知识精英为之沾沾自喜;更多的被数十年愚化教育弄得无知愚昧的老百姓们在贫困中也似乎与有荣焉。
其实这种所谓“高速增长”只是泡沫经济一时的假象,只是专制辩护者一贯用来愚弄民众,转移民众对专制不满的宣传手法,一块自欺欺人的遮丑布。
美国匹兹堡大学教授托马斯. 罗斯基(Thomas G. Rawski)认为,中国实际经济增长率不到公报的1/3;乡镇企业家孙大午在北京大学演说时说:“中国公布的经济增长数字拦腰砍去一半还有水份”。前者出于对经济学理论的研究所得;后者出于对中国大陆经济活动的实际认识,有趣的是,两者对大陆公布的“统计数字”和实际情况的差距有着几乎一致的结论。
经济学和统计学都是一门科学,对于国民生产总值GDP(Gross Domestic Product)的统计牵涉到许多经济学的理论,不是本文探讨的范围。笔者在此仅欲指出,n年以前,一切科学都被专制政治化了,经济学和统计学无法独善其身。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 (International Monetary Fund)制定了“发布数据特别准则”SDDS(Special Data Dissemination Standard)。这套准则列明发布经济金融数据应该遵守的国际标准,包括数据素质,数据范围、周期性、及时性、诚信性及数据对公众的开放程度。这个准则采用由国际组织,如联合国、国际劳工组织及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颁布并已被广泛接纳的统计定义、概念和方法,以及分类制度。用意是确保提供准确、完整、及时的数据、确保所公布的统计数字维持一定的素质和全球的可比性,以便准确及时地监测全球的经济及金融活动。中国大陆从未被国际货币基金组织邀请签署“发布数据特别准则”,所以中国大陆“国家统计局”所公布的统计数字从未被列入“发布数据准则告示板”DSBB内(Dissemination Standard Bulletin Board)。换言之,迄今为止中国大陆对外对内所公布的统计数字是单方面的数据,从未被国际社会承认过。(香港及台湾被邀请参加SDDS,所发布的数字在DSBB内)
在“三面红旗”,“大跃进”疯狂年代,报纸上发表的统计数字更是荒谬绝伦,简直连最基本的科学常识都不顾。比如将数千万农民被迫在田野里建造的“小土群”练出来的“铁疙瘩”也计算在钢产量之内;有些地方将别的田地里成熟的水稻集中到一块“试验田”里面;有些地方则将上过磅称的稻谷,转了一圈又重新过磅,放出了水稻亩产十三万斤的“卫星”,棉花则有亩产过千斤的笑话。如此荒唐的数字,如此荒唐的政府,还有谁会再相信呢?
提倡为“革命”可以不顾一切,可以堂而皇之地弄虚作假的罪魁祸首毛死后,好大喜功,急功近利的浮燥作风一点也没有改变。“公仆们”的考核要和地方政绩挂勾,于是从乡镇向县市报告统计数字,从县市向省报告统计数字,从省向中央报告统计数字,偷梁换柱,以大代小,重复报告,层层加码种种弄虚作假的手法层出不穷。以致闹出了某地区上报的累计绿化面积竟然比本地区总面值还要大的笑话。其他的统计数字,可信性程度究竟有多少,就只有这些贪官污吏心里面最清楚了。大陆中国的很多统计数字,注明只供“内部使用”,就是因为太见不得人。
对于这些好大喜功的欲加炫耀的统计数字是如此办理,对于那些自己作孽见不得人的统计数字又是如何办理的呢?惯用手法就是不惜一切地加以掩盖,封锁,或者采用鸵鸟政策,眼瞪瞪地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比如“三年困难时期”,根据国外和中国民间的估计,有三千多万人饿死。事情过去已经四十多年了,对于这么大的一件事情,政府至今连一个“说法”都没有,更遑论如实地公布死亡数字了。又比如,长达十年的“文化大革命”,被整死斗死的人不计其数,据民间统计仅全国知名的教授学者、作家诗人、艺术家,运动员、民主党派人士被迫自杀者已经有过百人之多,为世界社会知名人士自杀史所罕见。有公布过统计数字吗?
尽管在沿海大城市努力制造虚假的繁荣,但是在广大的农村,农民的贫困比之解放前可以说是相差无几。就整体经济而言,在世界上仍然处于贫穷落后的状态。根据2003年联合国发表的“人力发展报告”的数字显示,中国有16.1%亦即二亿八千万人口每天收入不到一美元;47.3%亦即六亿一千五百万人口每天收入少于二美元。中国大陆自己公布的数字:2002年全国总产值11000亿美元,仅及美国的十分之一,只占全球不到4%,人均产值仅900美元,不及台湾的1/16或者香港的1/25。而且这种“高速增长”和虚假的繁荣的取得,有以下两个重要的内容:
首先,它的取得有赖于大量来华外资,据联合国公布的数字,截至2002年底,在华外资企业(包括港台)已经达到30万家,总投资额超过2500亿美元,雇用员工超过2000万人,已经超过二次大战后外国资本对日本、韩国投资的总和。这就是中国大陆政治如此腐败,经济仍然得以高速增长的重要原因之一。
其次,它是以消耗大量的资源和能源,用极其低下的生产效率而取得的。根据科学院“可持续发展战略研究组”组长、首席科学家牛文元先生披露的资料:中国的GDP中每一美元的产值所消耗的能源,是美国的4.3倍;德国和法国的7.7倍;日本的11.5倍。大陆经济消耗了全球31%的原煤,30%的铁矿石,27%的钢材和40%的水泥,却只创造出不足全球4%的GDP。中国大陆经济发展是靠牺牲后代的有限资源而获得的,几近竭泽而渔。这样的经济增长不但大陆自己难以为继,而且整个世界也吃不消,全世界为这样低效率、高消耗的经济发展共同付出了全人类的代价。
“伦敦国际战略研究所”主席格尔(Gerald Segal)曾经撰文指出,今天中国经济在全球的比重远低于200年前。1800年即是鸦片战争发生之前40年,中国经济占全世界33%;欧洲占28%;美国仅占0.8%。1900年即是辛亥革命发生之前10年,中国经济已经降低至占全世界6.2%。到了2000年,再降低至占全世界3.5%。这些数据说明了中国的经济发展速度远远低于全球发展速度。上世纪末前过去的五十年内,全世界经济总产值增长了七倍;而这五十年正是中国不断地搞政治运动,令国民经济陷于崩溃边缘的五十年;若今后100年中国仍然没有民主自由的话,其在世界上的经济地位肯定还将再进一步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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