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地灾情同样令人惨不忍睹,但要论首长领导责任,南方一宗比北方更甚,因为事有前科,而前科也是哄动全国的大案,竟然重蹈覆辙。
黑江省牡丹江地区宁安市沙兰乡长安小学6月10日被洪水围困。截至13日,事故已造成280人死亡,其中276名学生和4名村民死亡,失踪人数尚无法统计,死亡人数仍可能增加。另一边厢,广东省汕头市潮南区华南宾馆同日发生了一场特大火灾。截至12日,事故死亡人数为31人,其中30名女性。另共有21人受伤住院(7人已经出院),其中重伤的4人已脱离生命危险。
事发后,两地正在外访的省级官员纷纷赶赴现场。有报道称,沙兰洪灾事发时,黑龙江省委书记宋法棠、副书记栗战书、刘东辉和副省长申立国正在距沙兰镇100多公里的牡丹江市开会,得知灾情后他们立即赶赴现场指挥救灾工作,正在省外访问的省长张左己立即中止外访赶赴现场;
另外,汕头大火发生时,广东省省委书记张德江和省委副书记、省长黄华华正在云南考察,“受为张德江委托”,黄华华也马上中止外访,“连夜赶赴汕头的医院看望伤患,实地察看、了解火情”。然后,两位省长的行动由抵达灾场起,不再一致:张左己自请处分,黄华华似乎仍在沈思中。
这两起事故的处理进展成为这几天网民热议话题。《中国青年报》13日报导,洪灾中宁安市沙兰镇党委书记、派出所所长是否涉嫌渎职的调查仍在进行中,据称,一周后有定论。此外,黑龙江省省长张左己13日向媒体表示:“作为省长,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请示中央给我处分。”
有网民愤慨道:“天灾须防,人祸必追!自请处分算什么,引咎辞职都不为过!”虽说此言有过激成份,但对比起来,汕头官员和广东省长黄华华恐怕多少要有些表态才能平息民愤了。
随着调查的深入,事故发生原因愈发清晰,如果说黑龙江沙兰镇的洪灾说是天灾的话,那么,发生在广东汕头的那场火灾则是场彻头彻尾的人祸。
梳理各路媒体的报导可得知,华南宾馆的这场火灾发生在中午时分,楼高仅仅四层,却造成成31人死于非命,造成火灾死伤惨重的人为因素明显:首先华南宾馆原本是办公楼,未经过消防检查擅自改装成宾馆,在欠缺基本的消防设施下竟也在政府眼皮底下存在了10年之久;宾馆楼体大量使用了违禁材料;黑心老板只顾“捂盖子”,竟阻止员工报警,甚至在事发后脱逃,妄顾百多名住客死活。这场大火,不但华南宾馆负责人、汕头市消防主管部门有拖不掉的责任,而且负责生产安全的市级、省级官员也负有连带行政责任。
然而,广东有关官员迟迟未就事故表态。广州《信息时报》14日援引汕头市“6·10”特别重大火灾事故新闻发布会消息称,华南宾馆4名主要负责人已被抓获,但承包者杜某仍在逃。通报中却不见汕头市级、广东省级有关官员对事故此有歉意表态。
值得注意的是,汕头已不是第一发骇人听闻的火灾事故。99年汕头迎宾馆发生的离奇大火命案,两名中纪委、广东省公安厅派往汕头查案的官员殉职,叫全国反腐工作者冷汗涔涔。相对当时中国内地媒体“因公殉职”轻描淡写式的报导,众多境外媒体不约而同地把这场大火和反腐挂上钩,认为,可能是纪委对汕头的调查妨碍了一些集团的利益,遭到狂暴抗拒,中纪委调查人员所住的汕头迎宾馆怀疑被人纵火。
新仇加上旧恨,汕头这场大火点燃了“追究到底”的民意。网上群情激动,有网民愤慨直言:“对于这两场天灾和人祸,我们应该积极善后,那就是天灾须防,人祸必追!自请处分算什么,引咎辞职都不为过!”
此外,舆论认为,对于自己所管理的部门或地区出现民众生命或财产遭受严重损害的事情,主政官员即使没有法律责任或行政责任,也有政治和道义责任,但是“我们的官场文化中还比较缺乏这种责任意识和道德气氛”。
针对这种现象,今日《新京报》14日有评论文章建议,要从制度层面上规范官员行为。文章提出,首先,从制度上确保民众成为官员政绩的日常评价者,让官员感到,他的职位确实取决于民意。这样,在自己私德存在瑕疵或管辖范围内出现灾难性事故后,他就自然会选择体面地离开。其次,除了强制性的行政与法律责任之外,资讯公开带来的道德压力也能推动官员检点自己的行为,意识到自己的政治与道义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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