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人经商者众多,也颇有大见成效者。但在消费、服务领域,华商难做西人生意,有目共睹。除了文化隔阂,内中与中国人的习惯有一定关系。
部分华商营业环境差。这种差很大程度上是人为的,同样面积的场所,中国企业肯定比西人同类企业利用充分,“有效面积”多得多,不摆满怎么对得起场地成本。华人律师、诊所、中介的办公室,要比西人同行的小,办公设备要差一个档次。西人经常大吃一惊:“中国人真神奇,这么小的地方做这么多事。”这种惊奇背后,意味着从观念到行动的距离。在可预见的时间内,还看不出华商有理由要求加拿大的西人适应华人而不是倒过来。
很多华商人力资源“节省”。秘书、接线员、办公室经理,能不用就不用。华商更喜欢雇用同胞,利用其他族裔雇员优势的意识不强。为了开拓大洋另一侧的中国市场,加拿大的规模型企业已经开始有目的吸纳一定比例的华裔员工。
一些华商的经营思想老旧。华商从货品到服务,以利润为前题。同类产品,那个利润大进那个。同样服务,只要“不影响经营”,能节省就不增加──既然我太太闲着也是闲着,我为什么要雇收银员?直接结果在哪儿摆着,例如今天加拿大中国超市中的货品和服务,比大陆省会级城市的大型超市差不止一个档次。而中国大陆的大型超市,服务和管理,距离欧美同类企业尚有差距。
一些华商的法律习惯不适合加拿大。能不缴税就不缴税,能收现金就不刷卡。著名的“发票游戏”也搬到加拿大来了。这种玩法,怎么敢做西人生意。
有部分华商的为人处事不适合加拿大。一些华人企业,特别是中小型企业,雇用工人不够最低工资标准,不给或少给加班费,不给或少给福利,不缴或少缴养老金和就业保险,当然更鼓励员工偷逃个人所得税,是普遍现像。即使遵守了劳动法,华商企业的工资额度也往往低于同类西人企业。考虑到这些被严重剥削的工人,全部是处境困难的同胞,一些华商人格已出现问题。
不良的经营方式,至少引出三个直接结果。
一是企业恶性低效循环:低成本、低价格、低服务企业才能生存,利润再大,市场占有率和营业额肯定低于同类西人企业,同时导至低资金流和低投资。最终永远上不了档次。
二是严重破坏市场。华人驾校市场和华人房产中介市场已被恶性竞争破坏掉,有目共睹。这个世界上只有靠服务和质量开拓的市场,从来没听说只拼价格就能拼出利润来。
三是流失高端客户。华商维持在华人市场之中,但这个市场也在变化。一位来自大陆的新移民公开说:西人店去多了,感觉环境产品服务都舒服,真得不愿去华人店。消费能力强的人,自然会向高端市场发展,不是不让同胞挣钱,问题是你没有这个档次的服务。
市场是个活的肌体,也确有华人生意,包括中国的中医诊所,专做西人生意,收费高、客流大、投主流媒体广告、雇佣本地大学毕业生当员工。近年来自两岸三地的抵加商人,不断有进入西人消费领域并且成功的。但这样的华商还是太少。
做生意只要赚到钱,肯定有其道理,毕竟买的没有卖的精。本文只描述客观情况不做太多分析。但有一件事是无需争论的,想赚到大钱,你就得掏西人口袋,人口比例在那里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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