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权通过赵紫阳改革时的智囊人物、原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所所长陈一谘获得这份文件(原文附后)。陈一谘现居美国,他是从一位于2004年夏末访问过赵紫阳的赵的友人处得到这份文件的,这位友人记录了赵紫阳对中国政治状况的分析和判断。陈一谘认为这份文件是可靠的,但又通过其它渠道对文中内容的真实性进行了确认。中国人权将这份文件发表出来,以给大家了解中国对政治异见人士持续镇压的情况提供一个透视点。
这份文件称赵紫阳进行了下述的评论: -- 中国目前搞的资本主义的方式将阻止中国走向更大的进步;共产党控制所有资源的基本事实不变,腐败就控制不了。
-- 目前的中国就像是慈禧太后统治下拒绝改革、赞同镇压的晚清,在被八国联军羞辱后,想要改革时,已经太晚了,已经由孙中山领导辛亥革命了。今日的中国,“到社会情绪无法承受的时候,不能预料会发生什么事”。
-- 中国曾经有机会在邓小平的领导下进行有效的改革,但是他只是对经济改革很放手,对于政治体制改革“他很警惕”。赵紫阳本人赞同渐进式政治改革,但这既不会让激进派满意,也不会让保守派满意;对此他没有“实力”来应付。
中国人权主席刘青说,赵紫阳所遭受的长期迫害是他与其他官员对政治改革意见不同的结果,赵紫阳只是由于坚持自己的原则而遭受终身监禁是对中国司法的讽刺。这份文件也许对如何认识中国过去二十年来政治发展及对异见声音不断进行压制所采用的政治原则,给我们提供一个非常宝贵的看法。
附:原文《叩访富强胡同六号》
无名士
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我和赵紫阳家有很好的友谊。六四以后,随着当局对赵紫阳的看管越来越严,在中国政治氛围中自然而然训练出的谨慎使我家渐渐和他们断了联系。今年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和赵紫阳的儿子联系上了。对于我,赵紫阳不仅是在中国改革开放中立下丰功伟绩的领袖,不仅是制止血腥屠杀的伟大政治家,而且是长辈,是亲人。如今,经历过六四以及了解改革开放初期之艰难的正直的中国人,都会对软禁于破旧小院的赵紫阳心生同情,而我更觉得不能不为他做点什么。我非常想见到他,哪怕仅仅是向他传递一分敬重,一分爱戴,让他知道,许许多多的普通中国人在惦念着他。
夏末的一天,我在细雨中来到富强胡同。
紧邻着繁华的王府井,小胡同越发显得苍凉静谧。6号院灰墙上围着一圈铁丝网,门旁墙上镶嵌着的“北京市重点保护四合院”石匾旁注有“非开放单位” 的提示,身着黄绿军装的两个警卫站在大红门口,在周围的古旧灰暗中显得十分扎眼,这一切都暗示着住户的不同寻常。我走上前,警卫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找赵家老五。他让我按门铃。门铃响了以后,门上打开了一个小窗口,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我再自报找老五,门开了,一个工作人员挺客气地问我,你有证件吗?我拿出身份证,原以为他看一下就还给我,没料到他说,一会儿再还给你。后来知道,来客的证件都要登记。
从旁边绕过大概是工作人员住的前院,小通道上有一排白栅栏,有人搬开栅栏让我进去,我就到了赵家人的居住区。
五军已在等我,把我带到老爷子的屋里。
这个房间坐南朝北,一大排窗户面对院子,但按照老北京的习惯,这并不是最适合居住的房子。东墙一排黄色的书架,像是七八十年代的机关用具,一张黑色大写字台上零散地摆放著书刊,旁边有一张电动按摩椅,椅子前面放着一个红色的铁皮暖水瓶,是那种在很多人家里早已见不到的旧式暖水瓶,他自己倒开水。椅子后面放着氧气瓶,西墙一排电视音响,两个单人沙发靠着南墙,门口还有一个塑料三角架摆着杂物,陈旧的地板已被擦得红漆脱落了。这就是赵老爷子的书房兼客厅。
坐在按摩椅上的老爷子站起来迎接我。他比15年前最后一次在电视上露面消瘦了许多,但精神还好。我握着他的手,说,赵叔叔,我们很想念你,我们大家都很想念你。他说,知道知道。
我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来。我说,五军说你肺不好,说话气喘,那我给你说点外面的事情,你要是累了,或者不该说的,五军提醒我,我就不说了。老爷子说,没关系,我能说话。
我告诉他今年最受关注两本书是《往事并不如烟》和《中国农民调查》,他说,“我都看了。”
“你知道后来被禁了?”我问。
“知道,分两个阶段,先是不宣传,不批判,还有一个不什么?”
“不炒作吧?”其实我也说不大准。
“后来不让卖了。”老人接话说。
焦国标的《讨伐中宣部》他也看了,还知道《南方都市报》案任仲夷、吴南生都给省委写了信,还是判了8年。
我说:“你消息很灵通啊!”
老爷子有点得意地说:“有些人告诉我各种消息。”
我说,我给你讲讲我在党校了解的情况吧。
我就讲了党校教授怎么把各种观点往“三个代表”的筐里装;讲了关于ㄖ平ㄉ琛⒌炒蠡故欠u蟮牟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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