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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缅边境赌场揭秘:欠债立马扔去喂蚂蝗

 2005-01-28 01:21 桌面版 正體 打赏 0
迈扎央是缅克钦政府的一个以发展博彩娱乐业而发迹的边陲小镇,如今这里的赌场已声名在外。这里有个冠名“迈达”的旅游娱乐公司,迈达赌城也仅仅是沿中国云南省边境线、密密麻麻的众多境外赌场的其中一家。迈扎央的发迹也是众多境外赌场集中地发展的一个缩影。

特殊的地理位置,使经历了二十余年生死决战才突破境外毒品包围的云南,近年又遭遇了境外赌场的包围。2005年1月17日至22日,本报记者在和云南省公安厅治安总队取得联系后,赶赴德宏、临沧边境一线,两次深入境外赌场较密集的地区进行调查采访。

沿街行走,记者边走边四处张望,但这并没引起路人的丝毫注意。在随后20几小时的探访中,记者得到了其中缘由:来这里的中国人太多了,第一次来的人总是充满好奇,毕竟这是在国外。但是,没用多久就会完全适应。要不是一栋体面的楼院门前挂着“缅甸克钦东部省迈扎央经济特区”的牌子和街上不时出现的缅问标识,到这来的中国人都会把迈扎央当成国内的一个乡镇。第一次来自称旅游,这是幌子;再来,说都不用说,肯定是来赌博。

  刚下飞机“蛇”就来了

  1月17日20时,记者一行走出德宏潞西机场,一群拉客的司机立刻围了上来。一名姓吴的师傅以“老乡”的身份率先与我们搭上话,得知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后,吴师傅一脸坏笑:“我知道你们来玩啥。”被吴师傅道破玄“机”之后,我们也一同大笑起来(“蛇”上钩了)。

  “我儿子就在那边工作,对那边很熟,他可以带你们从小路过去,很安全。”吴师傅边向记者推销,边掏出手机给儿子打起了电话。经过5分钟左右的电话联系后,吴师傅把记者领到他的桑塔纳2000旁边,边打开车门边告诉记者,他已经跟他儿子说好了,到了陇川县,他儿子会跟我们联系,到时候将我们带到迈扎央赌场。

  被道明了前来的目的,又热情地给我们搭了线,谈妥了价格后,我们自然地坐上了吴师傅的车。桑塔纳在320国道上以60公里/小时的速度行驶,车外月明星稀,远处的山脉露出一轮脊背,车内气氛热烈,老吴边开车,边给我们介绍“那边”的情况。“1996年之前,缅甸那边还没有赌场,赌场都在境内,随着公安机关的打击,才逐渐搬到了缅甸。赌场的老板全是中国人,要不然就是缅甸国籍的华侨,去玩的也都是中国人。现在查得严了,以前一架飞机,有近一半的客人包车去迈扎央。”“听说这一阵子政府对到境外赌博打击得很严,我们这样去会不会很危险?”“不会有危险,我儿子就在那边工作,上上下下他都很熟,他会带你们从小路过去,抓不着你们的。”

  两个小时的路程,在“闲聊”的过程中很快就过去了,23时左右,记者到达了陇川县城。在一家宾馆住下后,吴师傅给记者留下了他儿子的电话,说到时会有人到宾馆找我们。

  18日8时许,吴师傅的儿子小吴给记者打来电话,确定了记者所入住的房间后,又过了2分钟,敲响了记者的房间门。小吴进房得知我们不会立即出发后,便把和他同来接人的另外一个打扮得有些派头的中年男子领进了房间。小吴年纪不大,进房间后和记者相互小心地询问对方的身份和相关情况。而有派头的男子则在房间里来回搜寻着记者的行包,开始时眼神里充满了警觉。为了有充分的时间准备,在相互地了解了对方一些情况后,记者跟对方约定,中午12时,在宾馆的楼下再碰头。两人走后,记者迅速把随身携带的所有有可能泄露身份的物件及行李带到县城的另一家酒店开房寄存。为了安全起见,记者甚至将手机上的短消息、通话记录一一清除。一切办妥之后,记者返回先前入住的宾馆楼下,拨通了小吴的电话。令记者大吃一惊的是,小吴告诉记者,他们就在宾馆内,早晨离开记者的房间后,就在隔壁开了房间。那他们会不会听到了我们之间的议论?他们岂不是看到了我们的转移?他们是否已经对我们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此行是否有生命危险?记者不禁忐忑不安。又过了大约5分钟,小吴一个人走下了楼梯,他告诉记者,因为晚上没有睡觉,他们就在宾馆里开了房间。看到他略带惺忪的双眼,记者的心才稍稍安定。不久,我们拦了辆微型面包车,就开始向迈扎央方向驶去。在路上,中年男子告诉记者,过境带的现金不要超过5000元钱,如果带的钱超过5000元,万一被边防武警查到,他们会以非法出境赌博来处罚。如果到那边钱不够的话,可以再返回县城取钱,那边也可以刷卡,只是手续费有些高。

  “你们是第一次来,不熟悉这里的情况。昨天晚上和你们坐同一架飞机的,至少有1/3的人连夜就赶到这里了。”小吴说来过这里的人都知道怎么联系,下飞机就可直接联系到车连夜赶到这边,而且夜里过来比白天还要安全很多。“到了这边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安全得很,好吃好住好玩。”小吴很健谈,但他的同伙却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是闷着头走在前面,他显然已经看出记者不像腰缠万贯、出手阔绰的有钱人。

  “你这里生意怎么样?”“不怎么样,做这个生意的钱不好赚!”“做什么生意钱好赚?”“赌博呗,开赌场呗!”

  这是记者在迈扎央与一饺子店老板娘的对话。老板娘来自辽宁,在此开店有两年多了。赌博赚钱快,开赌场赚钱快,这是她到这儿后的感受。当然,老板娘的话有些酸溜溜的。因为,在随后的聊天中记者得知,这位勤恳朴实的生意人也曾进过赌场,虽然投入不大,但还是输多赢少。饺子店的生意其实不算差,天南海北的赌客光临小店的不少。如果迈扎央没有赌场,老板娘的生意更不好赚钱,和她一样的,还有大量的境内及境外的生意人。在迈扎央如此,老街如此,其他赌场密集的地区同样如此。

  来的人多了,消费的需求自然会增加。餐馆和小吃店里中国各地的口味都有,药店、诊所、电话亭抬头就见,鞋摊、水果摊、烧烤摊不少。晚上,粉红的灯光映射着迈扎央的每个角落。发廊门匾上的名字不仅挑逗,还与赌也挂上了联系,“冲喜俱乐部”、“一炮赢”等比比皆是,有的甚至还挂上了对联,以显示嫖对赌的重要性。

  在老街,同样到处都是宾馆、酒店、餐馆、典当铺,而这些店铺的生意好坏也是和赌场的生意好坏紧密相连的。“有钱的人都回家过年了,去哪里赚钱嘛?”一百货超市的四川籍老板娘抱怨,最近赌场的生意太清淡,她的商店也受牵连找不到钱。

  中国国门和缅境内的迈扎央国门隔路相望。置身迈扎央,要不是能看到对面值勤的中国边防武警,记者还不会意识到自己已到了异国他乡。迈扎央的建筑楼层不高,两层、三层的房子居多。通信信号是中国的,市话区号是德宏的,宾馆、酒楼、商店招牌是中文,满街都是中国人,说的自然是中国话。“禁止公务员参加博彩娱乐”的警示牌立在禁毒纪念馆前的马路边,中、缅文标注,但中文更醒目一些。

  缅甸克钦邦第二特区迈扎央经济开发区地处缅边界南段46至47界桩间缅境一侧,距陇川县城所在地章凤仅10公里左右,和章凤的拉勐相连,系克钦邦第二特区东部专区、三旅军政家眷安置区和教育基地,有240多户人家1600余居民,居民主要为景颇族,有部分傣族和汉族杂居。这里地势平坦,和陇川山水相连,边境线无天然屏障,用当地村民的话说,在边境附近的路上行走,经常会不知不觉地就走出了国境。

  迈扎央禁毒纪念馆的宣传栏上显示,开发之前的迈扎央杂草丛生,一片荒凉。8年前就到此地给山兵打工的盈江小伙小刘对此感受颇深:“那时侯的迈扎央实在是太穷了,我经人介绍到这边打工,山兵的头目包着我们吃住,每天给12块工钱。”

  迈扎央的改变从2001年开始。这年8月开始,缅克钦第二特区在迈扎央进行了一系列的大规模经济开放,涉及项目20几个。迈扎央的真正兴旺,还是因博彩业的兴起。2002年4月23日,金皇宫足球彩票有限公司在迈扎央开业,董事长是中国香港人,该公司摆设了五张“百家乐”赌桌,迈扎央的博彩由此步入轨道。同年9月1日,一中国广东商人接手金皇宫足球彩票有限公司,成立迈达国际旅游公司,并在随后任命一缅籍华人为总经理,接手迈达公司。随后,迈扎央的博彩厅开设到了十几家,设置的“百家乐”赌桌高达一百多张,此外,“龙虎斗”、“两批”、“牌久”等赌桌也越设越多。迈达赌城有8个赌厅,加上其它的 4家,迈扎央一共有12家赌厅,占到云南省边境境外82家赌厅的七分之一。大量的赌客涌入迈扎央的赌场,特区人气骤旺,迈扎央的经济红红火火得发展起来。 “来的人太多了,多数是中国人,全国各地的都有。”盈江小伙小刘不再为山兵打工,他买了一辆摩托车拉客。尽管拉客的车很多,但小刘丝毫没有压力,生意再差,一个月下来也能挣2000元左右,没事时,他也会到赌场玩上几把。

  一进赌场 小姐就笑着请你下注

  范某决定休息的时候,记者进入博彩大厅。小吴和他的同伴把我们送进博彩大厅,“这就是赌场,去那里买筹码后,随便去哪家玩都行,你们爱怎么玩就怎么玩。”说完之后,两人在老虎机前望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记者随后在迈扎央的20多个小时里,再也没见到过小吴和他的同伙。他俩起初对我们为何这么热情?到后来的态度为何发生了急转弯?他们在赌场扮演的到底又是什么角色?这些问题的答案我们不得而知。

  闪烁的“YINHUANGVIP”字样下,是进赌场的一道门,门前有一块屏风。门旁有保安把守,进门不会搜身。在这道门里面的博彩厅,都是有一点档次的,来这投注的人也相对较多。进了门,就是另一个世界,沿着靠右的通道走,“XX贵宾会”字样的霓虹灯闪个不停,每个厅都有一个老板,但总老板是一个,所以现金买的筹码可以通用。每个大厅的装修风格都很相似,据说要承包一个厅经营,投资动辄就是几千万。大厅顶上都安装各种各样的摄像头,有固定的,也有旋转的。时值中午,各厅的赌客都不算多,几乎有一半的赌桌闲置着,倒是挂着工作牌的服务人员不少,这些人都穿着不同的制服。在连接各厅的走道旁,一进门是一排供客人休息的沙发,此时沙发上躺着些东倒西歪的赌客。看得出来,这些人已经筋疲力尽,在这种喧嚣的场合也能睡得如此沉。没睡着的,神情沮丧,不用说,他们肯定是把钱输光了。

  “老板下注,最后一局。”1月18日11时45分,一进了迈扎央迈达公司内的“新东方”博彩大厅,就是另一个世界。发牌的小姐提醒围在“百家乐”赌桌旁的“老板”们,这一局结束要重新洗牌了。来自山西的范某揉揉血红的眼睛,决定放弃这最后一局,因为他已经苦战了一个通宵,凌晨的时候赢了不少,但到此时已经基本保底了。走到过道旁的沙发上坐下,头一歪,范某眼睛就闭上了。和他一样,倒在沙发上睡觉的人不少。此时,虽然参赌的人不算多,但由于几家博彩厅联在一起,所以尖叫、感叹、叫好的声音还是此起彼伏,“闲、庄、闲”的整齐喊声不绝于耳……

  “新东方”大厅的规模相对要大。“新东方”是迈达赌城中面积最大的厅。十几名穿西服或黑衣服的年轻男子分两列站在门口,他们的胸前都挂着胸牌,上面写著名字和工号。一个自称来自湖北的小伙子用“最好、最大”来描述“新东方”:赌厅的面积最大,有两百多平方米;赌台最多,服务最好,“登记一下,公司就免费安排吃住,还送往返飞机票,派专车从迈扎央一直送到潞西机场。”此外,“新东方”还有迈扎央最“大”的赌台。在每一张赌台中间,都架有一面小铜牌,上面注明下注的最低和最高限额。在迈达赌城里,最小的台子10元就可下注,而最大的台面就在“新东方”的贵宾厅里,每个台面的最低下注额是3000 元,最高33万封顶。“大台子不常开,但一开就惊天动地,输赢都在几百万、上千万。”

  大厅的入口两侧端坐着两排身穿深蓝色西服、挂着胸牌的工作人员。对到访的客人,他们异常热情。记者刚踏入大厅,就有两个保安从厅外冲了过来。 “难道他看出什么不对了?”几个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吃惊。幸好保安看上的是我们其中一人身上的背包。“对不起,老板,包要打开检查一下。”两个保安打开记者的包后发现了相机,保安神情一怔,几个工作人员立即围了上来:“里面不准拍照!”发现了相机,保安对包翻得更仔细了,好在包内除了一些常备的药品,无 “敏感”的东西,保安再三叮嘱不准拍照之后,回到了岗位上。但他还是有些担心,眼光始终盯着记者。大约过了5分钟之后,这位保安实在不放心,又走回来说: “老板,你的包太大,带在身上不方便,我们可以替你免费寄存。”记者只得将包交给保安,原来是一场虚惊。

  站到一张围满赌客的“百家乐”的牌桌前,穿着西服的工作人员立刻热情地上来搭讪。“老板,你第一次来吗?”“是,看不懂怎么玩。”“老板是哪里来的?”“昆明、广东。”“其实很简单,我教你玩,边看边学,包你马上就会。”这位工作人员耐心地讲解,不时指着牌桌举例:“你看,这局他押闲,庄5点,闲 7点,闲赢,他下注的2500元转眼就变成5000元了。”看着一堆筹码扫到这位面无表情的赌客身前,工作人员又说了:“你看看,这就是一堆钱啊。其实很多人都赢钱了,到最后输了是因为把持不住自己。”经过10来分钟“学习”,记者看懂了一点。为了能了解到更多的情况,记者到码房买了一些筹码攥在手里。

  在“新东方”的另一张赌桌前,又有一个热情的小伙子过来搭话。小伙子自称是梁河人,到赌场工作一年多。奇怪的是,这个梁河小伙子并不急于教记者玩,而是在有意无意地打探“你们带了多少资金过来。”他关心的是记者的腰包。小伙称,他在赌场也只是混饭吃,老板包吃包住,每个月给八、九百元工资。“闲着也是闲着,偶尔遇上一个赢了钱的大款心情愉悦,几百上千的小费伸手可得,收入还可以。”

  每一个大厅都有出手大方的有钱人,每一个大厅都有“贵宾会”。不同的赌桌,不同的台注,有的最低下注10元,有的最低2000元。当然,也有一注几万乃至几十万的贵宾厅贵宾台。在一个最低投注额为2000元的赌桌前,一个戴着鸭舌帽、背着黑皮包的有点暴发户模样的男子,在不停下注的同时,还将自己每次押出的数额和输赢的情况详细地记录了下来,赢了就打钩,输了就打叉。记者从他的记录表上看到,叉比钩多,“下水”的数额不小,坐在他旁边的女士脸色铁青。

  博彩大厅的四周分布着牌房、办公室、码房、住宿机票车票办理点等,当然,这些都是为“贵宾”服务的。如果说“YINHUANGVIP”内的多数博彩厅有“贵宾”味道的话,那另外几条街上的博彩厅则要“平民化”很多,在离广场几百米处的一个大厅尤为明显。这里装修粗糙,空间很大,一进去感觉像一个大的农贸市场。“拉老堆”、“龙虎斗”、“天地和”……各种赌博的花样应有尽有,投注额高则一千两千,低的一元两元,筹码通用,现金也行;参赌人员既有蹬车挣钱的老汉,也有背着孩子的卖菜大娘,男女老少,想钱就赌,想赌就押。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小青年坐到玩“天地和”的赌机前买点:“要一千点(每一百点10 元)!”工作人员给他一千,他把身上的钱都搜出来了,也才凑了92元,“那就买900点吧。”小伙子有些无奈。

  在惨烈的豪赌中,还流传着一些浪漫的感情故事。一名出租车司机告诉我们,他和朋友曾在赌场里混迹,一名国营企业的女会计带着全厂工人的两百多万工资到迈扎央碰运气,最后输得只剩下五万多元,女会计说回国只有死路一条。他的朋友出手相助,竟然把赌本一点点扳了回来,却一分不取,女会计深受感动,两个人最后走到了一起。当然,这也许只是个虚构的传说。

  第二次进博彩厅,已是夜里的11点了。中午买的筹码还没出手,记者谢过了传授“手艺”的工作人员,以要去吃中午饭为由离开了博彩大厅。为了方便观察赌场内外的情况,我们选择了迈达公司正对面的新世纪酒店∷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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