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药市场利益大角逐
对从业人员──无论是医药生产商、销售商还是医务工作者的指责均可谓恰如其分。不错,只有少数的不良行为才能够将主要责任归咎于当事者个人的素质,而普遍的集体行为则应该在表象的背景中寻找关键动因。当监管形同虚设时,一场毫无禁忌的利益大角逐便不可避免。一般而言,质优价廉是竞争致胜的基本法则,但在这里价格高是惟一的手段。如卫生部专业生产干扰素的厂家生产的干扰素,零售价每校五十元,还包含了邮资费。但一些大医院却拒绝使用该厂产品,选用另一厂家生产的干扰素。这里惟一的区别是其价格高达一百八十元。后经中央电视台曝光,该药厂才恢复了正常的零售价格,但每校仍达六十六元。
尤其滑稽的是,作为寻租的伴生物─医药市场的扩张、医药产业的膨胀,刺激了地方经济增长,制造了政绩,增加了财政收入。
人文关怀与医疗产业化相悖
西方“医学之父”、希腊医学家希伯克拉底(约公元前四六O至前三七七年)曾经写过一篇《誓言》,是西方医学史上非常著名的有关医德的专论,被各国医学界奉为圭臬,作为西方医学的道德标准沿用了两千多年。美国医学院的学生,毕业前都根据这一誓言写一篇自己毕业后从事医学工作在道德观念、人道主义方面的誓言,才能跨出校门;中国古代对医德的要求也非常严格。据《周礼.天官》记载,每到年终都要对医生的作风、态度进行稽考。令人深思的是,两者不约而同地将医术、医疗从纯粹经济的层面中超拔出来。
医学研究、医疗服务的对象是人,从终极意义上讲,它们应当是人文关怀而非纯粹的经济活动。国内的医疗产业化与该目标完全相悖。长期以来,我国将医学划到以物理世界为研究对象的理工科范畴。这种认识与医疗产业化之间是否存在必然联系,颇值得玩味。
对有关当局的考验
从监管、生产、经销到医院,相对而言,其中生产商的压力最大、分利最少。以药品为例,国内生产品种约有一万多个,生产厂家却达六千之多,很多药品少则百十家企业生产,多则几百家生产,竞争十分激烈。这些厂家大都规模小、技术装备十分落后,生存状况非常艰难。面对即将到来的市场开放,在世界级的大公司面前,我国的制药企业根本无力与它们竞争。如果不能迅速从根本上改变这一状况,一 场经济灾难必然在所难免。
一 九九九年,监管层曾决心大力整顿,以改变近十几年间医药费用不断攀升,人民不堪重负的现状。然而,雷声大雨点小,其后便没了动静。据参与其事的人说,问题非常复杂,涉及到方方面面,牵一发会动全身。在没有全盘规划前,只好暂时搁置了。实际上是放弃了。不知这人世间的事情有哪样是不复杂的,有哪样是不困难的?我们能将人送入太空,为什么不能解决小小的医药费用过高的问题呢?
根绝药价虚高,不仅能解除普通百姓的沉重经济负担,平息民怨,争取民心,还能未雨绸缪,壮大民族企业实力,可谓一举多得。这将不但是对有关当局宣称的意识形态的严肃考验,更是对有关官员们作为人的良知的检验。
(转自争鸣)
(文章仅代表作者个人立场和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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