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来在生死徘徊
镜头前的丁子霖,头发班白,她作证时表示,儿子蒋捷连死后两年,她在生与死之间徘徊。最后,她“选择了生;选择了生后,又选择了打破沉默;打破沉默后,受中共的监控”。
她说,在失去儿子的震撼、在中央对她的监控和迫害、在寻找其他死难者家庭、在这些家属的遭遇里面,使她“认清了共产党的真面目,认清了制度的罪恶”。
丧子之痛从未减轻
丁子霖说,从寻找其他同一命运的母亲的过程中,她得到了安慰,让她寻找到活下去的力量,但失去儿子让她活得非常痛苦。她公开自己的感受是想说明一点--丧子之痛没有因为时间而减轻,反使她在越接近人生的尽头而变得更加沉重。
另外,丁子霖呼吁国际社会关注“六四”失踪者。她说,在随着“六四”死难者名册人数逐渐增加(截至目前为止,共搜集到一百五十五名死难者资料),有一个过去几乎被忽略的问题逐渐凸显,就是十四年前那场大屠杀里“失踪者”的命运。
失踪者命运更悲惨
丁子霖指那些“六四”失踪者和死难者一样都是那场流血惨案中无辜的受害者,然而,失踪者的命运比死难者更悲惨。她说,随着北京迎接二○○八年奥运会,到处的胡同和旧房舍被拆迁,许多线索都断了,所以要找到一个失踪者家属非常困难。
让丁子霖难以心安的是,在大量失踪者当中,至今仍未发现一个生还者。她认为,这个事实证明当年“六四”惨案发生后不久,北京民间有个传闻,指很多死难者已经被杀人的戒严部队毁尸灭迹了。
在她的呼吁中,丁子霖讲述了两个失踪个案,一个是另一名被指“涉嫌危害国家安全”而被抓走和抄家的“天安门母亲”张先玲,她十九岁的儿子王楠,遇难后,尸体被集体埋在位于天安门广场西边的第二十八中学门前的土坑,其后因尸体发臭,经学校交涉,被埋在校门前的尸体再被挖出来。因为王楠身穿军训的军服,以为他是戒严部队,不致随其他被掩埋的尸体─并搬走,毁尸灭迹,家人才得以奇迹地在护国寺医院找到他的尸体。
丁子霖又提到一位十四岁的男孩,他父亲在“六四”屠城当天失踪,有一天该男孩在课桌上写了“向刽子手李鹏讨还血债”的字句,被班主任发现后向戒严部队告发,少年后来被判三年“少管(少年管制)”。她说:“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还未踏上社会,就开始丧失自由,丧失尊严的囚徒生活。”
最应批中共无人性
丁子霖对于该少年的命运感触良多。她说:“人们常常会谴责一个专制政权如何独裁,如何压制民主,如何践踏人权等等等等,但我想这样一个政权最最应该(被)诅咒的是它的无人性!否则怎么能够你杀了他的父亲,连尸体都不放过?连他的遗孤都不放过?”
她续说:“那位老师的行为当然可憎,但是这个人又何尝不是那个专政机器上的一个可悲的零件呢?正是那个无人性的政权造就了这样一批丧尽天良的所谓‘共和国公民’。”
残酷确确实实存在
最后,丁子霖解释发表证词的背后原因,她说:“本来我们不想向大家展示这人世间的苦难和残酷,但是考虑到它毕竟是一个真实存在,我想有必要让那些心灵几近麻木的同胞们知道,让那些受共产党蒙骗的外国朋友知道,在中国大陆确确实实有这份真实的残酷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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