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一位70岁老人的来信后,记者连日到这条街明察暗访,发现这里的赌博规模令人咋舌。
吉福街到处有牌打
吉福街位于五一西路湘江河边,随便找人打听一下:“打牌的巷子怎么走?”人家先是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你,然后都会指着吉福街跟你说:“吉福街到处都有牌打。”
10月25日上午9时许,在人来人往的吉福街头,阵阵麻将声夹杂着“快押,押呀”的喊声,吸引着过往人群。在吉福街72号,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端坐在堂屋正中,据说他就是庄家。他面前摆着一张方桌,桌上是一副麻将,麻将的四周,密密地围着10余个手里拽着人民币的赌徒。赌徒玩的是一种叫做“扳砣子”的游戏,规则是抓两张麻将牌比点数大小,“我押2块”、“我押5块”、“我押10块”……不到10分钟,200多元的钞票落入了庄家手中。
几分钟后,一位年轻人嫌这里下注太小,嘟哝了一句“到那边赌大的去”,便起身离去。记者尾随他来到附近一家没有门牌号码的赌馆。
让人吃惊的是,这家小小的赌馆竟然里里外外吸引了近30人围观。赌馆的桌上摆满了百元和伍拾元的大钞,“押500”、“押300”,在穿着有几分寒酸的民工们眼里,此时的钱似乎都成了纸。记者停留的几分钟内,共有3000多元赌资进出。就在记者看得认真的时候,旁边一位男子盯了记者一眼:“你不押就出去好不,莫占位子。”
参赌者多是民工
粗糙的手掌中紧紧地握着100元、10元、5元的钞票,褪色的衣服上还充满汗臭的气味,这样一群民工占了参赌人员的大部分。“不久前,一湘乡民工在这里赢了好几万,回家盖起了新房。”前来“淘金”的民工中间,流传着这样蛊惑人心的故事,正是带着这样的美梦,民工们将自己的血汗钱押在了赌桌上。
就在一家没有门牌号的赌馆里,一位头发花白、年约60多岁的老汉神情凝重地坐在庄家旁边,褪色的中山装上还沾着斑斑泥迹,上衣腋下破了一个大洞,脚上的解放鞋露出几个窟窿,手上捏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眼神死死盯着庄家手中的两个麻将。
“唉!早知道就押10元。”开牌后,老汉发现自己买赢了,悔不该只押了5元。接下来一把,老汉押上10元,这回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庄家抓到一对四筒,将13注10元-200元不等的押金通吃。望着千余元的赌资,庄家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老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袋子,从袋子里抓出一撮烟丝,包了一支“喇叭筒”后,将手中最后两张5元的钞票押上,开牌后,老汉的脸上写满了失望。
来自娄底的22岁小伙子刘某已经在吉福街上赌了半个多月了,和记者聊起时,他的眼圈是红的。他说,开始在工地打工,每月能攒六七百块钱,被一个朋友带到吉福街后,他便染上了赌博恶习,从最初两块钱押起,到现在一次押50元、100元,现在他已输掉了500多块钱,“我一定要赢回来。”小伙子这样对记者说:“赢了钱再回家。”
赌徒赌资数量惊人
记者在吉福街72号这家赌馆足足站了40分钟,每一把的输赢都在150元-1300元之间,有时甚至更高。按一天8小时、每20秒一把,平均每把70元计算,一家赌馆在桌子上流动的赌资累计就达10余万元之巨。粗略估算,这条街每天的流动赌资近百万元,数量相当惊人。据一位居民介绍,每天参赌的人(次)数不下1000人。
昨日上午10时左右,记者正走在吉福街大街上,一个没挂门牌号码的赌场突然传来一阵吼叫,10多个赌徒纷纷向屋外跑。经询问,原来是因为赌资的问题,一赌徒和庄家发生了口角,赌徒一气之下,把麻将桌掀了。
一位街坊说,像这样因赌博而发生的冲突从未断过,居民正常的休息经常受到干扰,安全感也荡然无存。晚上10点多钟,吉福街的街头依然能看到成群的赌徒在昏暗的灯光下豪赌,赌徒们的脸上洋溢着或喜或悲的表情。晚11时10分许,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流着鼻涕,哭着喊爸爸,小孩说,爸爸一大早便去了吉福街打牌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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