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畫裡的秋色佳作:巨然〈秋山問道圖〉(圖)
巨然擅畫秋景,〈秋山問道圖〉是其代表作之一。圖為〈秋山問道圖〉局部。(圖片來源:國立故宮博物院)
筆端遊戲三昧,物外平生往還。為問阿師何在,白雲依舊青山。
〜金‧元好問〈巨然《秋山》,為鄧州相公賦〉
金代著名文學家元好問曾在〈巨然《秋山》,為鄧州相公賦〉這首極具禪意的詩中讚頌一位畫家。詩中的「遊戲三昧」乃佛教用語,用來形容自在無礙的高深境界。
這位被元好問大加稱讚的畫家是誰呢?他的畫作究竟是何面貌,能獲得如此高的評價?他就是巨然。巨然擅畫秋景,〈秋山問道圖〉是其代表作之一,意境悠遠,深獲好評。
〈秋山問道圖〉畫面中段山坳處有茅舍數間,柴門內有二人,一人坐於蒲團之上,右邊一人側身對坐。(圖片來源:國立故宮博物院)
意境清幽的江南秋景
〈秋山問道圖〉描繪的是江南秋景。畫家採用一段一景、層層遞進的布局方式,引導觀畫者登臨江南秋山,並點明其「問道」的思想意旨。
畫中主峰居中,蜿蜒而上,淡墨輕嵐,樹木蓊鬱。畫面中段山坳處有茅舍數間,柴門內有二人,一人坐於蒲團之上,右邊一人側身對坐,可能就是問道者,山高林密,寂靜無聲,正是談禪論道的絕佳之地。畫面下段畫一泓澄澈秋水,坡岸曲折,樹木偃仰多姿,水邊蒲草輕輕搖擺,表現出秋天涼爽的感覺。
整幅畫作給人清麗安詳、禪機出塵之感,深刻表現出幽深清靜的山間景趣。有人說,巨然之山水,善為煙嵐氣象,於峰巒嶺竇之外,至林麓之間,猶作卵石、松柏、疏筠、蔓草之類,相互輝映。而幽溪細路、竹籬茅舍,則充分展現出空靈悠遠的意境,米芾評之「巨然明潤鬱蔥,最有爽氣」。
南派正傳
巨然,生卒年不詳。他本是五代南唐人,早年在南京開元寺出家。北宋開寶八年,宋太祖趙匡胤滅南唐,巨然也因此到了北宋都城汴京,居於開寶寺為僧。
巨然師法董源,擅畫江南山水,與荊浩、關仝、董源並稱為五代、北宋之間的山水「四大家」。北宋沈括稱之曰:「江南董源僧巨然,淡墨輕嵐為一體。」後人多以「董巨」並稱,有「南派正傳」的美譽。
巨然融合了江南特有的煙雨濛濛氣息和北方的粗放之意,讓整個圖畫的意味更加深遠,令人喜愛,可以說巨然開創了一個新的畫風。其所畫峰巒,山頂多作礬頭,麓間布置松柏卵石,疏筠蔓草交相掩映,旁邊是小徑溪橋,深得清靜自然的逸趣。其傳世作品還有〈山居圖〉、〈蕭翼賺蘭亭圖〉、〈層岩叢樹圖〉、〈溪山蘭若圖〉等,均為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