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語「暗無天日」出自清朝蒲松齡的《聊齋誌異·老龍船戶》。(圖片來源:Adobe Stock)
有句成語叫「暗無天日」,意思是昏暗得看不到天上的日光,比喻社會黑暗無天理。出自清朝蒲松齡的《聊齋誌異·老龍船戶》:「剖腹沉石,慘冤已甚,而木雕之有司,絕不少關痛癢,豈特粵東(廣東)之暗無天日哉!」在中國古代有很多斷案如神的官員,但史載有些案件卻是在冥冥中的助力下告破的,讓人不禁慨嘆神目如電,人作惡,上天均記錄在案,並藉由人間的官員予以懲治。
話說在清朝康熙年間,朱徽蔭出任廣東巡撫前,有許多往來的商客來告多年的「無頭冤案」(死不見屍的案件)。說是許多遠來做生意的客商,卻莫名其妙沒了音訊。而且,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甚至幾個人結夥同遊,也全部斷絕音信,數人就此憑空消失。如此一來,衙門裡積案累累,無從查起、無法偵破。
起初他們告狀時,官府還四處發送文書追討線索;可等到類似案件的投訴堆積如山,由於力不從心,所以乾脆就不聞不問、置之不理。
朱徽蔭到任後,翻看舊案,發現問題很嚴重。因為狀子中有名姓的失蹤者至少就有一百多人,而那遠來的沒有苦主的客人,還不知道有多少呢。朱徽蔭閱卷之後驚駭異常,心中為那些枉死者不得申冤而惴惴不安,廢寢忘食,日思夜想,訪遍同僚部屬也找不到一絲線索。
於是朱徽蔭虔誠地潔凈自身、熏香洗頭之後,祭拜了城隍廟裡的城隍神,說出了心中困擾。過了齋戒,朱徽蔭昏昏睡去,恍惚中見一官員持笏(古代大臣上朝時拿著的板子)而入。
朱徽蔭昏昏睡去,恍惚中見一官員持笏而入。(繪圖:Winnie Wang/看中國)
朱徽蔭問:「您是哪位?」
那人說:「城隍劉某。」
「您能對我說些什麼呢?」
那人就說了16個字:「鬢邊垂雪,天際生雲,水中漂木,壁上安門。」說完就走了。
朱徽蔭醒來後,不知道什麼意思,輾轉通宵,忽然醒悟過來:「垂雪就是老啊;生雲是龍啊;水上木是船;壁上門是戶:這不是說『老龍船戶』嗎!」
原來,廣東省之東北,有兩交通要道,一個叫小嶺,一個叫藍關,其渡河源頭都來自於老龍津,然後經廣東以達南海,嶺外巨商富賈每每取道由此入廣東。
於是朱徽蔭派人暗中去老龍津捉拿駕舟者,陸續捉到五十多人,沒有用刑就招認了。原來這夥賊人以舟渡為名,騙客商上船,然後在茶水中或投入蒙汗藥,或者燒悶香,使得客人昏迷不醒,搜括錢財而後剖開腹部納入石塊,沉入水底,那冤情慘狀真是駭人聽聞。
自從這多年的累累積案,被朱徽蔭昭雪之後,遠近歡騰,喪家更是感謝。
蒲松齡說:「剖腹沉石,實在殘忍至極,可那些官員卻如同泥塑木雕一樣,覺得無關痛痒,讓老百姓覺得暗無天日。然而,暗無天日的又豈只粵東之地呢?(剖腹沉石,慘冤已甚,而木雕之有司,絕不少關痛癢,豈特粵東之暗無天日哉!)而朱公來了後,破案有如神助,為什麼就不一樣呢?並不是朱公有三頭六臂,只是他心裏時刻掛念著百姓疾苦,又誠心求助於神明,所以神明感應到了。
至於其他的那些大官,出門就是刀劍開路,回來又只會享受,雖然養尊處優,然而內在的醜惡之心,他們和老龍船戶又有什麼區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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