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坡行舟過三峽。(繪圖:志清/看中國)
烏臺詩案,是宋代最大的也是中國歷史上最有名的文字獄。宋神宗元豐二年7月至12月間,當時名震天下的大文豪蘇軾因其詩文涉嫌謗訕朝政被抓進烏臺,被關4個月。御史中丞李定,御史舒亶、何正臣等人摘取蘇軾《湖州謝上表》中語句和此前所作詩句,以謗訕新政的罪名逮捕了蘇軾。由於蘇軾的詩歌確實譏諷過變法過程中存在的弊端,這個案件先被監察御史告發,後在御史臺獄受審。所謂「烏臺」,即御史臺,因官署內遍植柏樹,又稱「柏臺」。柏樹上常有烏鴉棲息築巢,乃稱烏臺。所以此案稱為「烏臺詩案」。
「烏臺詩案」中的蘇軾完全是一個受害者,強加給他的罪名是無中生有的。雖然他用詩文的形式發了一些牢騷,表達了對變法過程中急於求成的不滿,但是這也構不成犯罪。蘇軾在強權威逼之下承認了罪名,這本身就說明是一場冤案。烏臺詩案是蘇軾人生中的轉折點,讓蘇軾認識到了官場鬥爭的黑暗,也使其詩詞風格更加豪邁,豪邁中又有了一絲婉約的味道。
李定、舒亶、王珪等奸黨小人欲置蘇軾於死地而後快,但宋神宗一時舉棋不定,因為當年宋太祖趙匡胤曾有遺囑:除了犯叛逆謀反罪,一概不殺大臣。同時,當時的正直人士也全都仗義相救。宰相吳充直言:「陛下以堯舜為法,薄魏武固宜,然魏武猜忌如此,猶能容禰衡,陛下不能容一蘇軾何也?」已罷相退居金陵的王安石上書說:「安有聖世而殺才士乎?」即使連身患重病的曹太皇太后也出面干預:「昔仁宗策賢良歸,喜甚,曰:『吾今又為吾子孫得太平宰相兩人』,蓋軾、轍也,而殺之可乎?」翰林學士、尚書右丞王安禮(王安石之弟)對宋神宗說:「自古大度之主,不以言語罪人。」若殺蘇軾,「恐後世謂陛下不能容才」。蘇軾的弟弟蘇轍,希望用自己的官職為蘇軾贖罪,以求免兄一死。可笑的是,連敵對陣營的章惇,也積極出面營救蘇軾,並不惜與宰相王珪翻臉。蘇軾曾經任職過的杭州、湖州一帶的老百姓,雖然無法向朝廷表達自己的意見,只好藉助於神靈,為蘇軾作「解厄道場累月」,以求蘇軾能早日解脫苦難。獄卒梁成知道他是大文豪,盡力照顧他的生活。如果沒有當朝太皇太后及眾多大臣的上下求情和全力救護,如果不是宋朝沒有殺害士大夫的先例,「烏臺詩案」很可能演變成後來發生的類似岳飛被錯殺的千古冤案,蘇軾當時就會命喪黃泉了。
賦詩詠檜 禍起蕭牆
1079年4月,蘇軾從徐州移知湖州(今浙江吳興)。正當他雄心勃勃,準備大展宏圖的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政治暴風雨傾瀉到了他頭上:他在湖州任職僅僅3個月,就突然被朝廷派人逮捕了。
原來,因不滿王安石新法,蘇軾在《湖州謝上表》中發了幾句牢騷,就被御史中丞李定、監察御史里行舒亶作為攻擊、陷害的口實,對其進行彈劾。當時的副相王璉還採用牽強附會、捕風捉影的卑劣手法,死死抓住蘇軾《王復秀才所居雙檜》詩中的「根到九泉無曲處,世間惟有蟄龍知」兩句描寫兩株檜樹挺拔不曲的雄姿,抒發自己不為權貴折服的豪邁感情的詩句,作為指控蘇軾對神宗「不臣」的依據。
王珪對宋神宗說:「陛下飛龍在天,軾以為不知己,而求地下之蟄龍,非不臣而何?」這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甚至連神宗也認為:「詩人之詞,安可如此論。彼自詠檜。何預朕事?」旁邊的章惇插言:龍未必專指天子,人臣也可以稱龍。神宗說:是啊,孔明被稱作「臥龍」,東漢有「苟氏八龍」,難道他們都是人君麼?說得王珪啞口無言。章惇出來後,扭過頭問王珪:「王相是要滅蘇軾滿門麼?」王珪狡辯:「是舒亶說的。」章惇也沒客氣,啐了一口:「呸!舒亶的唾液也可以食麼?」(見宋・王鞏:《聞見近錄》)
但宋神宗經受不住這一班的無恥之徒的搖唇鼓舌,在何正臣、舒亶、李定等人的百般構陷下,只得降旨將蘇軾交御史臺,由李定為首的「根勘所」負責審理。於是命令御史臺派人將蘇軾拘捕入京審問。這樣,作為一代文豪的蘇軾,竟莫名其妙地鋃鐺入獄。昨日還是堂堂的太守,頃刻之間卻成了階下囚徒。如此,一場駭人聽聞的文字獄便揭開了序幕。
晝夜逼供 屈打成招
公元1079年7月27日,從江蘇徐州調到浙江湖州才剛過3個月沒幾天的蘇軾接到了弟弟蘇轍的一封信。蘇軾兄弟情深,收到家書的蘇軾心情舒暢地一邊跟湖州通判祖無頗聊天,一邊把弟弟的信拆開。
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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