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國2018年7月28日訊】從根本上來說,所有的經濟泡沫本質上都來自於貨幣泡沫,沒有對貨幣內在信用的盜取行為,就難以形成經濟行為中的各種泡沫。即便因為經濟高速發展形成泡沫,其毀壞性也不會很嚴重。
1929年世界經濟大蕭條之後,羅斯福帶領的美國開始奉行凱恩斯主義經濟理論,政府不斷加債務與貨幣超發就成為世界經濟發展的主流,一盎司黃金價格從20.67美元上升到現在的1200多美元,美元的信用水平下降了約98.4%,這意味著美元急速膨脹。
美元作為世界最主要的儲備貨幣,美元膨脹自然會帶動世界各國的貨幣濫發,這是造成所有經濟問題的根源。
之所以凱恩斯主義可以登上殿堂,最核心的原因是:
第一,在一國經濟潛力的上升期,可以快速地推動經濟增長,讓執政者的合法性得以鞏固。
第二,在一國經濟潛力的上升期,由於資本投資收益率比較高,讓本幣的價值在短期內基本穩定。
第三,在經濟潛力的上升期,各種資產價格處於上漲態勢,而貨幣持有人可以通過投資獲得利益,在貨幣不斷膨脹的助推下可以極大地放大這種「所得」,這符合人性的根本特徵——貪婪。這一點是最重要的。在這樣的時期,國家管理者、金融機構和個人的利益似乎都得到了滿足,就讓凱恩斯主義可以大行其道。經濟理論從來不僅僅是經濟理論,可以盛行的基礎一定是符合人性的慾望和權力的要求。
然而,經濟潛力不僅有上升期,還有回落期,這與人口結構、資產價格變化、生產要素價格變化、國際環境等綜合因素相關,此時,危機就會降臨。而長期執行凱恩斯主義就會讓問題急劇放大。恩斯主義經濟理論實際上是一種動物精神,因為它能在一定時期內滿足所有人貪婪的本性。
中國經濟與凱恩斯主義
中國現在作為世界經濟的一部分,自然也會受到凱恩斯主義經濟理論盛行的影響。
自從加入世貿組織以來,中國經濟得到了蓬勃發展,創造了世界奇蹟。有人認為是摸石頭的功勞,但最本質的因素是國際形勢變化加上人口紅利釋放的結果,讓中國的經濟邊界空前擴張(擴張有深度和廣度兩個含義,廣度就是出口放大,深度就是內部經濟潛力得以挖掘)。
這時,央行不遺餘力地印鈔,推動了這種上行的趨勢,本幣對美元還展現了一段升值的趨勢,各方的利益都得到了滿足。比如:財政收入高增長讓管理者滿意,資產價格不斷膨脹讓人們的「財富」膨脹,等等。但自從2012年以來,經濟增速不斷下降,這是經濟潛力下滑的典型表述。
次貸危機之後,中國的資本投資收益率均在8%以上,到2012年這一數字急劇下滑到2.7%左右。我們知道,這個收益率已經無法彌補利息支出,如果用民間利率來衡量就更是如此,同時,投資活動還要承擔巨大的風險,這顯然會壓制投資活動。
此時,最需要的調整措施是採取緊縮的貨幣政策和財政政策,進行資產價格和生產要素價格的重置,實現增長方式的轉型,恢復經濟活力。
然而,基於「中國特色」的經濟特徵,管理者需要保增長,此時出現了政策的偏差,進行了逆向操作,採取印鈔的手段希望繼續穩定經濟增長,導致了很嚴重的問題。
當資本投資收益率過低、無法吸收資本的時候,央行印鈔向市場釋放貨幣,就會誕生一個古老的行業——錢炒錢。今天,專家們經常說「資本不離銀行間」,實際就是錢炒錢的生動表述,資本可以炒作任何東西,唯獨不進入實業。
炒錢的方式
炒錢的方式有以下幾種:
第一,房地產。2014年之後,房地產經歷了一輪快速上漲,一直持續到去年,這輪炒房行為比以往猛烈的多。本質上房子只是炒作的標的物,是中介,房子還是那套房子,只是價格變了,這是典型的錢炒錢的行為。
第二,金融氾濫。銀行的表外資產空前膨脹,深入到以房地產為中介物的炒錢行為中,這暫且不說。網際網路金融(簡稱互金)像野草一樣野蠻生長,投入到炒錢的大潮中去,如果是炒作實物還相對有點靠譜,更有甚者,有些互金平臺直接炒作的是利率,以高收益率吸引投機者。
在這裡,錢炒錢就代表了所有內容,只是中介物有所不同而已。
2015年爆倉的中國一家大型網路借貸龐氏騙局詐騙平臺e租寶(圖片來源:Getty Imges)
然而,所有人都知道,當錢炒錢的行為發生後,會導致實業領域快速失血,利率上升會給實業帶來更大的經營壓力。當實業領域的收益不斷萎縮之後,錢炒錢的行為就成為無源之水,成為騙局(這就是經濟術語中的「龐氏騙局」),最終就是集中爆倉。
2018年6月有88家P2P平臺集中爆倉,佔到總數(約1800家)的近5%。到了7月,這種狀況愈演愈烈,初始的9天內即發生32家平臺爆倉事件,而且主要發生在中國經濟最繁榮的杭州、深圳、上海一帶,也就是現在房價相對堅挺的地區(下表)。
2018年7月上半月大陸P2P「炸雷爆倉」事件匯總(來源:前瞻產業研究院)
既然房地產與P2P都是炒錢行為,當本城市P2P集中爆倉的時候,就會劇烈地收縮本地的流動性,加上很多P2P參與者喪失對債務的償付能力,會導致樓市出現變局。
當然,有人認為新房降價銷售是P2P集中爆倉的源頭,而新房降價銷售本質是房地產商現金流枯竭造成的結果,互為推動。既然地產和網際網路金融在現階段都是炒錢的遊戲,任何一個點出現問題,必然會威脅到整體的流動性和個人的償付能力,導致炒錢行為的變局。
從網際網路金融平臺集中爆倉的跡象來看,現在接盤低價新房的人很難實現預期的利益。
第三,很多人驚恐於網際網路金融平臺的爆倉和股市的下跌,但打破這種炒錢行為的亂局,對中國才是大好事,因為這個怪圈不破,實業就難以發展。也會有人說,央媽面對這種局勢會用印鈔救命,但看看主要新興市場國家的匯率,就知道央媽是無能為力的。
在信用緊縮週期,央媽越放水,信用緊縮得會越厲害(利率上升得越快),各種炒錢行為的爆倉現象就會更集中。
第四,未來最核心的是財政。如果現在進行大規模的樓凍,意味著資產價格無法實現充分的調整,也就意味著資本投資收益率無法得到明顯的提升。當財政出現壓力的時候央行只能繼續釋放貨幣,炒錢的野草就很可能再次重生,這是最值得擔憂的事情。
總之,在凱恩斯主義盛行的情況下,一旦經濟的內在潛力開始滑落,必須讓生產要素價格實現充分的調整,否則,危機就會深化,很可能演化成為貨幣危機和社會危機,這給各國的管理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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