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六四紀念館(公有領域 維基百科)
【看中國2018年6月2日訊】收到《港支聯通訊》紀念「六四」二十九週年約稿信,我立即回信答應下來。然而等我坐到桌前,打開計算機,卻遲遲難以開篇。
過去二十八年,每到「六四」,我都要寫文章紀念。同一個題目的文章,我已經寫了二十八年,該說的好像都說過了,如果不是為了應景,還有必要再寫一篇嗎?
我以為還有必要。因為在中國,「六四」還沒有成為歷史,那個殺人的政府還坐在台上,還在繼續壓迫人民,死難者的名譽還在蒙受玷污死不瞑目,自由鬥士還身陷牢獄或流亡海外,正義的原則還沒有得到哪怕是最起碼的伸張。在中國,「六四」還不是過去完成時,而是現在進行時。寫文章紀念「六四」,不但是紀念,而且也是抗爭。
毋庸諱言,在「六四」二十九年後的今天,中國的民主化前景似乎比過去更黯淡。在這樣的時刻,我們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需要懷抱希望。
在一九八六年完成的一部自傳性談話錄裡,哈維爾談到了希望。哈維爾說:「我經常(特別是在極為無望時,比如在監獄中)想到的那種希望是一種精神的,而不是現實世界的。我們內心要麼有希望,要麼就沒有希望,它是靈魂的一個尺度,它不是基於對世界的觀察或對環境的估量。希望不是預言,而是精神的定向,心靈的定向。它超越直接經驗的世界,存在於這個世界以外的地方。」哈維爾強調說:「在這個更深刻的意義上講,希望不是一帆風順時的歡樂,或對有望早日成功的企業進行投資的誠意,而是一種為某種事物奮鬥的能力,之所以要為之奮鬥並不是由於這種事物有成功的機會,而只是因為它是好的。越是在不利的環境中,所表現出的希望就越深刻。希望決不是人像樂觀一樣的東西。它不是對某個事物會有好的結果的確信,而是對某個事物是有意義的把握,不管其結果如何。簡而言之,我認為,最深刻和最重要的希望,可以說是,我們從別的地方獲得的希望,它是唯一可以是我們免遭滅頂和激勵我們行善的東西,是人的精神及其成就所能達到驚人的範圍之源泉。最重要的,是這種希望給了我們力量去生活,去嘗試新事物,即使是處在向我們現在所處的這麼沒有希望的環境中。」
在這段談話裡,哈維爾指出,希望不是現實的,而是超現實的。希望不是經驗的,而是先驗的我們懷抱某種希望,並不是因為它已經存在於現實之中,我們要在現實中佔據一個好位置;我們懷抱某種希望,也不是因為在現實中有一種運動正在向它靠攏,我們要先走一步,提前到達目的地,我們堅守一種希望,是因為我們深信它是好的,是正義的我們願意為它而奮鬥,我們不但知道,沒有我們的奮鬥,我們的希望就不會實現;我們還知道,有了我們的奮鬥,我們的希望也未必就一定會實現,但是我們仍然願意為它而奮鬥,因為我們的奮鬥本身就具有偉大的意義。一個堅守希望的人當然希望他從事的事業能夠成功,但與此同時他又能不計成敗,甚至明知其不可為而為之。正是在這種看上去沒有希望的環境中,希望才最能顯現出它的全部力量。
當哈維爾發表上述談話時,距離「布拉格之春」被鎮壓已經十八年,全世界的共產專制政權還沒有一個垮臺的。在當時,哈維爾們的抗爭被很多人認為是沒有成功希望的。相比之下,今天我們面對的形勢無論如何總要好多了。因此,一切追求自由民主的人們更沒有理由灰心,更沒有理由失望。我們要堅守希望。在人世間,希望就是最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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