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回放】揮不去抹不掉 《整風反右運動》五十週年(八)
【2017年2月10日】(本臺記者齊月採訪報導)
今年是中共發動《反右運動》五十週年。五十年前,中共玩弄陰險、狡詐、毒辣的權謀,摧殘了中國數以百萬知識精英,更使其中許多人死於非命。《反右運動》所涉及的面之廣,人之多、時間之長以及中共所表現出的邪毒都是駭人聽聞的。對此,本臺記者蔡紅採訪了各方面的專家、學者,其中包括歷史學家、政治評論家、作家以及當年《反右運動》的見證人。通過翔實的史料,我們將共同回顧那泣血的歲月。
中國時報報導說:「一九五七年的反右運動至今已經五十年了,依據中共主政者的算盤,時間是最好的療劑,當昔日的受害者逐一揮別塵世時,包含反右、文革、六四等一系列歷史的傷痕,終究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凝結成疤,以至最後脫落消失。」
然而,中國老百姓已經不那麼容易按照當局的指揮棒的指引,輕易患健忘症了。很多當年的右派現在勇敢地站了出來,拿起筆為武器,或者寫回憶錄,或者寫公開信,通過網際網路要求中共對錯打了55萬右派而給這些個人以及家庭造成的財產和精神方面的損失做出賠償。
山東大學教授孫文廣認為,當年日本為侵略中國對中國人民所造成傷害表示道歉,中共對中國人民所造成的傷害卻死不認錯。現在中共經常反覆的說日本不向中國人民道歉,不認錯。但是問題就是同樣的中共在57年打右派,那麼,你為什麼不認錯呢?這就是錯了。你現在還只講擴大化,大方向沒有錯。所以在某些方面來講和日本來比有過之而無不及,日本不認錯,中共它也不認錯。像57年打右派,還有暴力土改,它認錯了嗎?死了多少地主、富農?地主土地是他的私有財產另外他家裡的財物你都給他沒收了,不但沒收,有些還把人整死,像這種,它承認錯嗎?所以在某些方面,他真是不如日本,日本不管怎麼說在某些方面他認了一些。你要日本認錯,你自己為什麼不認錯呢?死了這麼多人,壓制了這麼多知識份子。應該出來說一聲:「這個就是錯了」,或者是你把言論開放,讓大家自己來講,這也可以呀。言論還不開放,摀住。言論不開放,出版不開放,掌握了所有出版資源,人們沒有表達自由。我們這些意見怎麼表達?只有在海外的網站、電臺去表達.
公開信的發起人之一山東大學附中教師李昌玉指出,共產黨這樣一套整人的伎倆、手腕、手法,幾十年一慣如此,從江西到延安,延安再到北京。對於被打成右派,我們內心一直不服,我們認識到,對於反右運動必須進行反思。另一方面,人的思想總是要受條件限制。那麼我們回到1979-1980年的時候。那個時候得到改正,那已經謝天謝地了,終於可以抬起頭來做人了吧,那就不是摘帽的問題了,改正就是說打你的右派,打錯了,它只是這麼說。而這個打錯的標準是什麼呢?以前在打右派的時候,有一個由中共製定的打右派的標準。現在呢,同樣是拿那個標準來衡量,說:當時這個標準掌握得不好,重新再量一量,你不是右派了,打錯了。是這麼樣一個滑稽的事情。就說同一個由共產黨自己制定的這樣一個劃分右派的標準,這個標準在1957年的時候,可以把55萬多人,這是官方公布的數字,打成右派。到了22年以後,同樣拿這個標準來衡量呢,可以把其中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就的人改正過來,說錯了,我們給你改過來,就是這樣一個邏輯,這樣一個滑稽。這是世界上可能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吧。
孫文廣教授在談到他們為什麼要發起公開信的簽名活動時說道,當時,我參加了討論,那些當年的右派感到對這段歷史要有一個說明,要有一個澄清,過去一直是含混不清的,所以,我支持他們,我簽名了。五十五萬里面的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都已經是改正的,那你怎麼還能說這個運動是正確的呢?所以,知識份子,他有一個良心,他就覺得這個說法是不公道的。當然他們提出來是讓中共平反,但是不是能平反,他們有沒有資格平反,他們估計也是比較難了。就是用這個名義來提出來,希望把這個事情翻過來,就是說明白這個事情.。57年被打成右派的這些朋友,他們都是很有遠見的一些知識份子。希望通過這個簽名活動呢,要人們認識,中共在反右派上是有罪的。希望中共能夠反省,能過認錯,能夠道歉,當然經濟上他也應該給與賠償.所以這些要求,這些想法,我自己是很同意的了,那麼後來我也簽了名。我認為57年是共產黨在思想整肅整知識份子的一個災難性的,全國性的行動。
李昌玉在談到那些被打成右派後的處境各不一樣,當時有六種處理辦法。總的說來,第一是全部都要戴上右派帽子,最輕最輕的,可能有千分之一以下的人,可能連千分之一都不到吧,所謂免於處分,就是說保留你的原來級別。因為人的生存第一是要活命啊,那麼工資可以不降低。但是最差的那就是要開除公職,自然還有什麼開除黨籍、團籍。開除公職,送到監獄裡去。大概有一半以上的人,都要送去勞動教養。名義上叫勞動教養,就是為了右派而設立的,到現在中國還在實行的一種法外之法的懲罰制度。
共產黨有一種勞動改造,那是作為勞動改造是先判刑,判到五年徒刑,五年不能關到這裡白吃飯噢,就把你送到一個什麼勞改農場去勞動。那麼這個勞改,可以是農業,也可以是工業。比方說有些勞改工廠,它也是生產商品的,而且還要到市場銷售的。從前呢,它也不忌諱,就是勞改工廠,它們都有一些專門的標誌、廠名。後來因為國際上反對,所以現在這些廠名都改了,進入市場化以後,從商標和廠牌上已經分不出來哪是勞改工廠出的了。但從前呢,都能知道的。它們有一個共用的廠名叫「生建」,生產建設。「生建」是許多勞改工廠的一個名稱。
孫文廣教授指出,中共在整知識份子的歷次運動中,57年的《反右運動》是規模最大的,影響很也是最深遠的。它封鎖了人民的言論自由,出版自由,打壓知識份子裡的精英,有獨立思考的人。因為把聲音壓掉了以後,鎮壓了不同意見以後,在58年大躍進和人民公社,那是很荒謬的一些運動,當時沒有人出來講話.為什麼沒人出來講話呢?就是能夠講話的,瞭解這個真相的,覺醒的人,都被他們封住口了.在57年反右派的時候,把這些知識份子,敢于思考的,敢於說話的,有見識的這些人,都一棍子打下去。關的關,抓的抓,在單位沒有關沒有抓進的讓它管制起來。所以這樣的話就沒有人說話了。這樣的話,以後一系列災難性的運動,不管是大躍進,人民公社也好,後來的四清運動也好,還有文化大革命也好,實際上57年的反右是一個序曲.可是這個事情,知識份子感到必須在歷史上澄清,到底反右派是按照共產黨原來宣傳的,「大方向是正確,只是有點擴大化」,還是根本上就是錯誤的.在歷史上它應該算是共產黨犯過的一個罪行,應該清算這個罪行。
李昌玉在談到那些被打成右派後的處境時繼續說道,當時1957年還制定了一個勞改條例,這些年來不斷的有人要求廢黜勞教,但是還是不行。因為這個勞教它無法可依,不需要通過法院,司法程序,公安局直接把你送過去。在57年的時候根本就不需要,就是本單位,你比方說,在我們大學來說,只要這個系的總支蓋一個圖章,就可以把一個人送去勞教,這是無法之法。任何基層單位的黨支部,就有這樣一個權。說要把你送去勞教,就可以送去勞教。這是反右創造性的、產生的一個共產黨的法外之法的制度,叫勞教,全稱叫勞動教養。大概有多於一半的人送去勞動教養,這個勞動教養大多是做農業,也有做繁重的勞動、最艱苦的勞動。它名義上說只有在最艱苦的勞動當中才能改造嘛。
《解體黨文化》第三章-灌輸手段中指出,1957年反右運動「引蛇出洞」以後,毛澤東親自為《人民日報》撰寫社論,開始了對數百萬知識份子的嚴厲整肅,這場被毛稱為「陽謀」的「反右運動」徹底摧毀了中國知識份子的獨立思想和自由意志。
那些能夠倖存下來的人,從此戰戰兢兢,不敢再提傳統的價值,不敢再堅持知識份子獨立的思想和人格。例如馮友蘭、郭沫若,僅僅因為毛澤東的一句批評便嚇得趕緊改變自己的學術觀點。對於知識份子而言,獨立的思想與人格就等於生命。這種摧殘造成知識份子的內心苦痛絕對是無法形諸筆端的。
孫文廣教授指出,山東大學退休教授史若平等數位右派人士與其家屬聯署致人大與國務院的公開信獲得了很多人的支持,包括山東,北京、雲南、貴州等一些省份。這些人確實是知識份子中的脊樑,那麼他們為什麼在這個時間寫呢?就是他們覺得這是一個是一個時機,有這種條件。他們這齡最年輕的大概是七十二、三歲。這些人覺得他們現在有這個條件來講心裏的話,可以說良心未滅,他們就要把他說出來。而且他們覺得這些話要不說出來,就離開人間,那是他們的一大憾事,有話趕緊說,是這麼一個思想來寫出這麼一封信來。我是對他們很欽佩的。
李昌玉列舉一個實例,形象地表述了當時勞教右派的境遇,像甘肅酒泉附件的夾邊溝農場,收容了大約三千名勞教的右派。現在已經出版了六部關於那個地方的書。我見到過兩位寫作者,通過電話還聯繫過另外的寫作者。現在確切的可以證明三千個勞教者當中,死了大約是在兩千四、五百人左右,餓死的兩千人。這是甘肅酒泉夾邊溝這樣一個地方,那裡頭餓死的人很多。有一個從裡頭出來的人,現在在山東還活著。我打電話問他的,餓死了以後,有三個人去埋一個人,就把他抬著去埋。埋的時候,把他抬到要埋的地方,摸摸屁股上還有肉。他們就說,夥計啊,實在對不起了,我們今生不報,來世報,向他磕了頭,把他屁股上的那塊肉割下來煮著吃了。但是,最後這三個人還是餓死了。到了最後就是連去埋死人的人都很難找了,就是餓到人已經走不動了。蘭州市的一批右派,最後從裡頭出來的時候,是一、二百人,這些人很多人都是從火車上抬下來的。
有文章指出,應該盡快地把歷史的資源整理保存起來,應該大量地發表反右運動的歷史資料和當事人揭露性文章,讓全中國和全世界的人真正瞭解中共五七年反右運動的罪行。這方面我們做得太不夠了!現在,就連北京大學中文系的名教授孔慶東之輩都已經開始認同五七年反右運動的正確性,就更不要說普通的年輕一代了。執政黨採取的「掩蓋術」真是可怕!試想,如果二戰中奧斯維辛集中營的囚犯在盟軍到來之前被全部處理得干乾淨淨,納粹德國迫害猶太人的罪行可能更讓很多人或迷離,或遺忘!我們不能等待,我們只能求助於自己!
請繼續關注我們的節目。
這次節目是由齊月為您主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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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蔡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