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320年-385年),字安石,號東山,東晉政治家,軍事家,浙江紹興人,祖籍陳郡陽夏(今中國河南省太康)。歷任吳興太守、侍中兼吏部尚書兼中護軍、尚書僕射兼領吏部加後將軍、揚州刺史兼中書監兼錄尚書事、都督五州、幽州之燕國諸軍事兼假節、太保兼都督十五州軍事兼衛將軍等職,死後追封太傅兼廬陵郡公。世稱謝太傅、謝安石、謝相、謝公。
東晉賢相謝安(網路圖片)
他初與權臣週旋時,從不卑躬屈膝,不違背自己的準則卻能拒權臣而扶社稷;等他自己當政的時候,又處處以大局為重,不結黨營私,不僅調和了東晉內部矛盾,還於淝水之戰擊敗前秦並北伐奪回了大片領土;而到他北伐勝利、正是功成名就之時,還能激流勇退,不戀權位;因此被後世人視為良相的代表,「高潔」的典範。
前秦苻堅經過幾十年東征西伐,於公元379年攻陷東晉北邊前沿重鎮襄陽、彭城(今江蘇徐州市)後,已達到極盛,其統治區域「東極滄海,西並龜茲,南苞襄陽,北盡沙漠」。他決心憑藉其百萬大軍一鼓作氣消滅東晉,一統天下。他對前景是如此地樂觀,所以把那些來自太子、重臣的反對意見當成了耳邊風。
淝水之戰
公元383年8月,前秦百萬大軍大舉伐晉,淝水之戰由此拉開序幕。
苻堅令弟弟苻融率步騎25萬人為前鋒,指向淮南;以羌族人姚萇為龍驤將軍,督益梁諸軍事,順流東下;他自己從長安統步兵60多萬,騎兵27萬,前後綿延數千里,旗鼓相望,向南進發。苻堅認為此舉必勝,打算統一六合後讓東晉孝武帝司馬曜作尚書左僕射,讓謝安作吏部尚書、桓沖作侍中,並動手在長安為他們修建府第。
東晉聞訊,舉國震恐。一朝安危繫於心,謝安又何償不憂心如焚呢!但他卻不能像別人一樣把內心的憂慮露於形色,他是一國宰相,是大家的主心骨,如果他也亂了方寸,那情況就會變得不可收拾。他只有採取內緊外松的方法,一邊安定人心,一邊從容不迫地應付戰局。等大家的緊張情緒趨於平靜後,他才授意各路將帥,對整個戰略進行了周密的佈置安排。
(明)尤求《 圍棋報捷圖》局部(網路圖片)
淝水之戰的捷報送到京城時,謝安正在府中與客人下棋。他拿過捷報閱過,便隨手放在一邊,繼續下棋,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看到一般。他是不緊不慢,可客人早就忍不住了:「前方戰事怎麼樣啊?」「孩子們已打敗了敵人。」他依舊從容安詳。這便是他的心胸涵養。然而,下完棋送客人走後,謝安再也抑制不住自己興奮的心情,返回自己內室的時候,竟忘了邁門檻、把拖鞋底部的木齒都撞斷了。
東晉時代,秦王苻堅控制了北部中國。公元383年,苻堅率領步兵、騎兵90萬,攻打江南的晉朝。晉軍大將謝石、謝玄領兵8萬前去抵抗。苻堅得知晉軍兵力不足,就想以多勝少,抓住機會,迅速出擊。
誰料,苻堅的先鋒部隊25萬在壽春一帶被晉軍出奇擊敗,損失慘重,大將被殺,士兵死傷萬餘。秦軍的銳氣大挫,軍心動搖,士兵驚恐萬狀,紛紛逃跑。此時,苻堅在壽春城上望見晉軍隊伍嚴整,士氣高昂,再北望八公山,只見山上一草一木都像晉軍的士兵一樣。苻堅回過頭對弟弟說:「這是多麼強大的敵人啊!怎麼能說晉軍兵力不足呢?」他後悔自己過於輕敵了。
出師不利給苻堅心頭蒙上了不祥的陰影,他令部隊靠淝水北岸佈陣,企圖憑藉地理優勢扭轉戰局。這時晉軍將領謝玄提出要求,要秦軍稍往後退,讓出一點地方,以便渡河作戰。苻堅暗笑晉軍將領不懂作戰常識,想利用晉軍忙於渡河難於作戰之機,給它來個突然襲擊,於是欣然接受了晉軍的請求。
誰知,後退的軍令一下,秦軍如潮水一般潰不成軍,而晉軍則趁勢渡河追擊,把秦軍殺得丟盔棄甲,屍橫遍地。苻堅中箭而逃。
故事出自《晉書·苻堅·載記》。成語「草木皆兵」,形容神經過敏、疑神疑鬼的驚恐心理。
王謝堂前燕
劉禹錫:烏衣巷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這是劉禹錫《金陵五題》的第二首。烏衣巷地處金陵南門朱雀橋附近,為東晉王導、謝安等世家巨族聚居之處。頭二句以此橋名、巷名為對,實在是妙手天成。妙對更妙在不落痕跡地融入了詩人對世界的感覺:夕陽斜矣,暮氣逼人,在這種冷情調中,野草撒野地開花,
似乎在以鮮麗的顏色和蓬勃的生機,反諷著世事的變遷。又似乎在以自由的生命,暗示著曾經繁華蓋世的這片地方,已是門庭冷落,車馬稀疏,荒草沒徑了。妙處是沒有盡頭的,因為妙處可以改變方向和方式,甚至把原先的妙處變作新的妙處的背景。詩人一點靈感,借一隻燕子閱盡世事滄桑。
晉朝傅咸《燕賦序》說:「有言燕今年巢此,明年故復來者。其將逝,剪爪識之。其後果至焉。」詩中正是抓住燕子有辨認和復歸舊巢的本能,從有理中寫出無理,從無理中隱含深理。
四百年前王謝堂前的舊燕,不可能那麼長壽、也不可能代代相續地飛回原地方。但詩可以凝縮時間,使不可能成為可能。它奇思獨具地以一隻燕子的飛翔,把王謝巨族聚居之處,及唐朝已變成平常百姓雜居之處,進行了雙時空的疊印,從而對如此名門望族的煙消雲散發出了充滿命運感和廢墟感的深長嘆息。由此寫成的詩句是千古名句,由此寫出的燕子也是極有歷史深度的千古名燕。這就難怪如《江南通志》所說,人們在烏衣巷上指認為王謝故居的廳堂匾額,題上「來燕」二字了。
明人據劉禹錫《烏衣巷》繪成《烏衣晚照》兩幅(網路圖片)
「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東晉謝家的府第車馬、權力財勢都隨歷史的煙雲而消散,但謝安作為一個對歷史有貢獻的人,歷史會永遠記住他的功業和英名。謝安多才多藝,善行書,通音樂,對儒、道、佛、玄學均有較高的素養。他治國以儒、道互補;作為高門士族,能顧全大局,以謝氏家族利益服從於晉室利益,這與王敦、桓溫之徒形成了鮮明對照。他性情閑雅溫和,處事公允明斷,不專權樹私,不居功自傲,有宰相氣度、儒將風範,這些都是謝安為人稱道的品格。南宋著名思想家陳亮就曾將王導、謝安並提,指出:「導安相望於數十年間,其端靜寬簡,彌縫輔讚,如出一人,江左百年之業實賴焉。」明清之際,王夫之也說:「安三宰天下,思深而道盡,復古以型今。豈一切苟簡之術所可與議短長哉!」這些古代著名學者從不同角度對謝安的功業給予了充分的肯定。作為一位優秀的政治家和軍事家,謝安是當之無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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