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女子和她先後收養的兩個中國棄嬰。(網路圖片)
【看中國2015年12月05日訊】一名收養了2名中國棄嬰的美國婦人日前發文,講述了她先後收養孩子的經過和之後的神奇經歷,她表示:「……但我這一生最寶貴的財富,卻來自中國:我的女兒Creighton和Reilly。」
以下是該美國婦人的自述:
我叫Bonnie Ward,是義大利和蘇格蘭-愛爾蘭血統的美國人,在美國東北的新罕布希爾州工作。但我這一生最寶貴的財富,卻來自中國:我的女兒Creighton和Reilly。只是當我領養她們的時候,還沒有意識到她們之間那層神秘的連結。
1997年的時候我40歲,仍然單身。因為不想再等待下去,而我知道自己會是一個好媽媽,所以開始考慮領養一個孩子。
那個年代,中國政府是很支持國際領養的。而類似我這種40歲出頭、受過良好教育、財政還算不錯的單身母親,完全符合他們的標準。因此在我發出申請9個月後,1998年6月2日收到了中介機構的電話確認。
他們告訴我說已經幫我配對成功,我未來的孩子是一個即將年滿1歲的湖南常德女孩,名叫常愛傑。福利院的人說她的名字在漢語裡意味著純潔的愛。
1998年8月30日晚上10點15分,一個我永生不會忘記的時刻,我在長沙的酒店大堂見到了她。在此之前,我焦躁、惶恐、猶豫又坐立不安,我不確定自己是否是個合格的母親。但是在見到她的那一剎那,一切都緩慢、安靜了下來,我知道她一定是我的女兒,我一定是她的媽媽。
美國女子收養的第一個中國棄嬰。(網路圖片)
愛傑頭頂上有個瘤,或許正是這個原因才出生不久後就被遺棄。好在福利院的好人已經幫她做了切除手術。後來我在美國又聯繫了幾次手術,現在連疤痕都沒了。我為愛傑取名為Creighton,這是我姐姐的名字。我倆從小一起長大,在美國沒有計畫生育,姐妹間的關係十分親密。姐姐在1994年時因為癌症離開了我,所以我希望她能像當初保護我一樣來保護Creighton。
因為同樣的原因,兩年後,我提出申請領養第二個孩子。這回等了16個月,2001年8月的時候,中介才跟我確認我的第二個女兒同樣來自常德福利院。老實說,這時候我已經足夠驚喜,要知道,領養誰不是我能做主的,完全是中國政府和中介的評定。
一個月後的911事件幾乎攪黃了一切,我和Creighton直到10月才去到常德。
第二個寶寶叫常曉芳,也是棄嬰,福利院給她們姐妹的的姓氏都代表常德市的常。我給曉芳的英文名是Reilly。
第一眼見到Reilly的時候,她一點都不怕,那時候她才剛剛11個月,但竟然會對我媽媽說「奶奶」。
她和Creighton相差三歲,但兩姐妹卻似乎一早就認識。Creighton從床上爬起來,指著妹妹說:「這是我的寶寶嗎?」。她還將最心愛的綠色泰迪熊放在妹妹的床頭。
美國女子先後收養的二個女兒。(網路圖片)
我曾以為那是我最好的時光,我媽媽搬過來幫我照顧兩個孩子,社區人員定期來檢查領養情況,每天晚上我會給Creighton和Reilly讀小熊的童話故事。但事實上,我錯了,這遠不是最好的日子。
當我帶著兩姐妹外出時,經常有人問這是親姐妹嗎?我每次都得解釋,她們是分別領養的,並無血緣關係。但或許是心理暗示,我媽媽也說兩個孩子長得越來越像。而如果比較她們在同一年齡的照片,也的確有很多相似之處。
二個女兒同一年齡的照片對比。(網路圖片)
接下來的故事更加神奇了。2002年7月,我遇到了個傢伙,他預測說Creighton和Reilly之間有超乎尋常的關係。我馬上就猜想難道她們竟然真是親生姐妹?我知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但或許真有奇蹟?我立馬帶著Creighton和Reilly做了DNA親子鑑定。
鑑定結果在一個陰天傍晚寄到,開頭是一連串的法律免責聲明---我的心跳從那時已經停止,我將目光掃到郵件最後,上面寫著:確認Reilly和Creighton血緣上的親生關係。
我興奮地尖叫,尖叫不止,然後開始顫抖,之後還是尖叫。
幾個同事衝了進來,神色緊張地將我按在椅子上,我還是不能言語,淚水已經從眼中傾盆而出:99.7%的基因相似率啊!
我趕回家,將Creighton叫了過來。我其實沒準備好該怎麼和她說。
我抱著她坐在我面前。「你記得之前做的那個測試嗎,媽媽用一根橡膠棒在你嘴裡取了一些東西?」
「記得,媽媽。」
「今天,我們拿到測試結果了。記不記得上次你問過我,你和Reilly是不是有同一個ChanCi(生母),你們是不是在同一個媽媽的肚子里長大的?」
「記得,媽媽,你當時說‘不是’。」
「但是,測試結果顯示,你和Reilly確實是在同一個中國媽媽的肚子里長大的。你們是同一個媽媽生的。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知道,媽媽,意味著你錯了。」
我笑壞了,繼續問:「你知道你們倆是同一個媽媽生的,意味著什麼嗎?」
「我們倆是雙胞胎!」「不,這不叫雙胞胎,但你們確實是姐妹。」
Creighton晃著腦袋,用小手捧著我的臉,看著我說:「媽媽,我和Reilly本來就是姐妹呀。」
我抱著她笑著說:「是的是的,你們是姐妹倆。這個結果只是說明,你們有更親的姐妹關係。」
事實上,因為我們長相完全不同,所以我從她們開始懂事時開始就對她們的來歷坦誠相告。
我不知道她們為什麼會被遺棄,我也從未試圖去編造過理由。
我只是一直告訴我的女兒,儘管她們的親生父母不能照料她們,但他們在遺棄的時候都是儘可能確保了孩子的安全。
此後的幾年中,我們多次前往中國,試圖尋找孩子的親生父母。
尋親之初,Creighton很猶豫,她一度擔心如果找到了生父母,是不是就要離開我。
Reilly更投入一些,她在臨行前問我是否能夠見到Chanci(生母),Creighton把她緊緊抱住:「不,我們不需要見她們。」
我問Reilly為什麼想要尋找生母。她的回答令我終生難忘。
Reilly說自己並不想給他們帶去任何麻煩,並不想質問什麼。
只是想知道生父母是否健在,她問我能否只要遠遠地看他們一眼,或者只是遞上一張小紙條,告訴他們自己和姐姐在一起。
美國女子先後收養了兩個中國棄嬰。(網路圖片)
後來通過中國媒體的幫助,Creighton和Reilly曾經寫過一封公開信,裡面提到:
尊敬的爸爸媽媽:你們好!
如果我們的到來讓你們一家感到突然和意外,並由此給你們的日常生活帶來不便,我們向你們表示最誠懇的道歉。多年前的某一天,你們將一個剛從母親身體上呱呱墜地的生命遺棄在某個地方。我們想,那個時候的你們是多麼的心痛和無奈。而自那以後,你們也一定在惦記著我們,一定想見到自己的孩子。
我們姐妹很幸運,先後被同一個好心的美國家庭收養。我們在這裡過得很快樂。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我們來自哪裡?親生父母是誰?我們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嗎?爸爸媽媽,我們很想您們,你們的身影常常出現在我們的夢中。我們不怪你們,感謝你們給予我們生命!
被美國女子先後收養的兩個中國棄嬰。(網路圖片)
我這麼些年,我們的確有些收穫。
比如我確信姐妹其實並非出生在常德,而是來自四川黔江一代;
我們同時相信,姐妹倆應該還有一個姐姐和生父母生活在一起。
但是直到最終,我們也沒能找到他們。我的兩個女兒也知道尋親花費巨大,她們不再奢望。
而且經過一輪媒體的報導,我覺得或許生父母已經看到了新聞。
美國女子先後收養了兩個中國棄嬰。(網路圖片)
今年Creighton已經18歲讀大學了,她完全就像是個大姐姐:學習刻苦、聰明伶俐,是我認識的最善良的人之一。
妹妹今年15歲,剛上高一,她要更加活潑一些,而且是很棒的小提琴手。
她們小時候,我曾非常努力地培養孩子們對中國文化的興趣,帶她們穿旗袍、學中文、參加新年活動,甚至請了個中國的保姆來照料她們。
Reilly和Creighton對她們自己的中國元素都很自豪,只是當她們長大後,對自己美國人的身份認同得更多一些。
1999年6月,即Creighton到家一年後,我在網上建立了「常德孩子」的小組。
最開始的目的就是將那些從常德被領養的孩子和家庭聯繫起來,為大家提供一個家的氛圍。
這個群組一直持續到現在,已經有來自美國、比利時、加拿大、丹麥等國的超過500個家庭。
我們還專門設立了個基金,專門用來改善常德福利院的生活條件。
我們定期捐助玩具、衣服、奶粉甚至尿布等物資,還建立了一個小操場。
我還記得自己第一次去到福利院時的場景,非常感動。那是我的孩子們一度居住的地方,可能條件並不是很好,但裡面的阿姨卻非常細心,而且充滿了關愛。
而對我、Creighton和Reilly來說,現在的期望就是將來能有DNA資料庫。或許等到那個時候,她們能用這種方式找到自己的姐妹,而我們所有人都像是生活在一個大家庭裡,相互珍惜、恩愛。這就是我現在最大的盼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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