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行 請別再任性

【看中國2015年01月05日訊】當下社會上流行一個詞：任性。我感覺，這個詞很有時代感，而且如果用這個詞去形容中國的中央銀行實在再恰當不過了。尤其是2014年，央行的任性爐火純青，但不幸的是，這個任性的負面意義遠遠大過正面意義。

典型的例子太多了，簡單說幾個。

第一個例子是「關於穩健貨幣政策的問題」。央行行長周小川2010年就告訴我們：歷史地看，穩健貨幣政策的提法之下，既執行過緊縮，也執行過中性，還執行過寬鬆。這真是件莫名其妙之事。如果按照這樣的說法，所謂穩健貨幣政策不就是個「沒譜的政策」？不就是個「允許市場亂猜」的政策？不就是個「高度不透明」的政策？不就是個全世界都「難以理解」的政策？

這個政策打從2010年算起，迄今已經被執行4年了，而且馬上將延續到2015年。這是不是太任性了？更有意思的是，每當我當著央行官員的面批評他們「做錯事」的時候，他們都會爭辯說：中國央行缺乏獨立性。我實在不敢恭維，作為國務院的一個部門，中國央行的確缺乏獨立性，但貨幣政策該如何走向？金融政策該如何更正確？難道不是中央銀行提出的政策建議？難道國務院還有另一個中央銀行獨立行使決策權？所以，強調「央行缺乏獨立性」，不過是為了把責任推卸給國務院而已，同時也說明，央行對它們提出的貨幣政策建議缺乏自信。

第二個例子是「製造中國金融結構性扭曲的問題」。我們一直批評央行在商業銀行成本端構建「基準利率雙軌制」——存款基準利率和SHIBOR之間利差過大的問題。但是，央行很任性，它們根本不願改變，以致貨幣投機在2014年爆炸式增長，尤其是在餘額寶等網際網路金融產品的幫助下，中國金融短期投機資金驟然膨脹，誘發中國全民參與貨幣投機。與之相對，支持實體經濟的長線資本近乎枯竭——嚴重扭曲了中國的金融結構。

這是何等嚴重的問題？我可以肯定地說，這恰恰是中國經濟下行壓力不斷加大，實體經濟融資成本居高不下的關鍵所在。但央行對此什麼態度？我們看看2014年「兩會期間」，央行幾乎所有參會官員就「餘額寶」問題回答記者提問時，其態度都十分曖昧。要麼劍走偏鋒，以支持網際網路金融為名，避開餘額寶對中國經濟的破壞作用而「暗示支持」；要麼乾脆就說，餘額寶不過是貨幣市場基金，這實際是告訴人們，餘額寶「合法」——同樣避開了餘額寶對中國經濟的破壞作用；甚至有銀行業大佬聲稱：餘額寶不會推高貸款利率，因為貸款利率由貸款市場供求關係決定——公然違背經濟基本規律，公然否定成本對價格的巨大影響，其荒唐程度令人瞠目結舌。

現在看到結果嗎？央行降低存款基準利率，但銀行不敢降。因為，只要銀行降低存款利率，那存款利率與SHIBOR之間的利差就會加大，貨幣投機的利潤空間就會加大，其結果是銀行存款進一步流失，低成本資金更大規模地變成高成本資金。

所以我們說，貨幣投機的大規模存在，勢必阻斷貨幣政策傳導。最近一次降息非常明顯，央行壓低存款基準利率的目的是引導貸款利率下降，但如果銀行確實壓低了存款利率，同時大規模發生低成本的一般性存款轉化為高成本的同業存款，那銀行存款成本就會被進一步推升，那貸款利率降得下來嗎？另一個角度看，因為銀行擔心一般性存款大量轉為同業存款而更大幅度拉高存款成本而拒絕壓低存款利率，那貸款利率可能會因央行下調存款基準利率而降低嗎？如果央行調降存款基準利率而沒能壓低貸款利率，請問這是不是利率（貨幣政策）傳導機制受阻？毋庸置疑。

進一步分析，貸款利率居高不下，貨幣投機消耗過多金融資源和營養，中國經濟可以健康增長？內需可以旺盛？內生性動力可以增強？如果可以，那所有經濟學、金融學、貨幣學教科書都必須從新撰寫了。

所以，請央行盡快放棄對錯誤的任性。當務之急：第一，加大貨幣政策透明度，明確貨幣鬆緊指向，給中國經濟和市場參與者以正確而明確的答案；第二，必須讓SHIBOR回到同期存款基準利率附近，有效壓低貨幣投機規模，還中國一個健康的金融機構；如果央行擔心利率走低會導致人民幣貶值預期加劇，那對不起，你只有用監管或行政手段，斷然取締大規模的貨幣投機。

上述兩個要點，尤其是第二個要點，央行依然任性地不作為，那我請問：央行要不要對中國未來必然發生經濟災難負責？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