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在野黨已存於人心之中(圖)
民主陣線理事費良勇
6月3日晚間,民主中國陣線德國分部、全德學聯在紐倫堡共同主辦了「六四24週年研討會」;習李執政後的第一個「六四」,透過高層到民間表現,觸摸中國現狀及探討未來走向。
6月3日晚間,數十位旅歐民主人士、留學生代表等在紐倫堡舉行了「六四24週年--中國現狀與未來研討會」;民主陣線理事費良勇、民陣中國秘書長潘永忠、《歐華導報》主編錢躍君、全德學聯主席彭曉明、內蒙古人民黨主席席海明、達賴喇嘛歐洲華人事務聯絡官洛桑尼瑪以及中國獨立作家野夫等與會。
近期中國官方媒體連續發聲,「反憲政」話語成為官媒當前主題;六四前夕「天安門母親」再發出一封公開信,表示對習近平感到失望,新執政者和過去幾任領導人一樣,對「六四問題」未有任何鬆動。與此對應的是,民間不斷探求打破官方對「六四」的話語禁忌,公民行動風起雲湧。中國的未來,「六四」這個中國災難性的歷史節點會不會成為凝聚民間情感共識?「八九一代」的精神力量能否再次復甦?繼而成為帶動這個國家走向變化的突破點?
錢躍君在談及中國現狀時表示,共產黨執政60餘年,通過政治與經濟的雙重控制,建立了世界上最極端的專制制度;特別是「六四槍響」後,將中國本不深厚的道德根基破壞。20多年後的「六四」早已成為拷問人性的道德底線標尺。用這把標尺衡量年輕一代,彭曉明認為,在留德年輕人身上感受到他們對「六四」和其它中國公共事務的迴避、漠不關心態度,他憂心「民主運動會像低等動物分裂細胞一樣緩慢」。剛剛從香港返回德國的潘永忠則透過香港年輕一代對「六四」的紀念,感受到新生力量及整個香港民眾的覺醒,他堅信這也會影響到大陸民眾的覺醒;洛桑尼瑪和席海明則一如既往的強調,民主制度是解決民族問題的路徑,不僅是給少數民族出路,也是對漢族的救贖。
「新領導人離‘六四'罪責越來越遠,他們有可能捅破窗戶紙?」
就在紐約堡召開此次研討會之時,中國內陸網站上一如既往全面封禁六四話題。旅德媒體人長平在交流中談及「六四言論,突破禁區」,他表示在這個敏感日到來之時,諸多友人在郵件中表示,言論管控壓力更甚於往年。1989年之後,「六四」被列為中國輿論禁令中的最高級別。在官媒與官方禁令達成合作之時,民間以不合作破解了這種禁令。如2007年四川維權人士陳雲飛利用媒體分類廣告管控漏洞在《成都晚報》發布了「向六四英雄母親致敬」內容。
長平表示:「禁令是否有效,是禁與被禁雙方合作的結果,禁令不因發布而成立,如果一方沒接受,就無法完成;‘六四'屬於一直沒有被接受的禁令;廖亦武因為寫作《天安門大屠殺》而被判入獄,但另一方面,民間通過各種途徑說出來,比如親歷者在海外發表回憶錄,國內各種如8乘8、5月35日等暗語、和點蠟燭的象徵方式。這是一代人甚至幾代人、全民性的傷痛,只要不接受,只要你敢於表達,空間就會越來越大。」
長平認為本屆執政層上臺之前,民間要求「平反六四」呼聲加大,雖然看起來這些對於習近平的希望都已經成為笑話。隨著上幾代領導人的退休,新執政者離「六四事件」的罪責越來越遠,他們為何不能捅破這層窗戶紙?
如果真的有一天,「六四言論」禁區突破,是否如早前政論人士預言:「一旦開口說六四,中共就完蛋」?長平對此也並沒有這樣的樂觀,他認為一旦開口說「六四」,中共當局會釋放一部分、控制一部分,在這時可能會有越來越多的人為中共的罪行辯護,包括《環球時報》這樣的官媒會利用自己的邏輯引導輿論,中共對此有一定的自信和相當的優勢,但長平強調:「只是提示有這樣一種可能,我還是相信信息自由的重要性,盡最大的努力讓人知道,哪怕未來面臨這種局面。」
「巨大的在野黨已存於人心之中」
1989年,因為支持「八九學運」,野夫脫下警服;後因幫助一位學運領袖被其當時的作家好友熊召政舉報而入獄6年。他的命運也因此和「八九學運」有了緊密的聯結。他表示24年前的「六四」,不僅改變了很多個人命運,中國的命運也被改變,也因此成為一個集體記憶。這些人包括當時的軍人、中共內部人士、學生、警察等,如今這些人有的成為企業家、有的隱忍生存在體制內沒有得到「清算」,更多的人活躍在民間的公民行動領域,與網路時代結合,呈「網路時代的江湖化」,每個人可以在瞬間,在小到縣市、鄉村的地方找到「戰友」或「同道 」,他們或將是改變國家命運的另一波力量。
野夫認為,這使得這個時代呈現活力,也足以使「六四事件」24年來的黑暗褪色:「不需要像幫會(如共黨),以革命化、宣誓的方式來結盟建立,現代政黨是價值觀的彼此認同;有人憂慮‘共產黨倒了也沒有在野黨',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巨大的在野黨早已存在人心之中。」
原標題:「六四封禁,你若不合作就無法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