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生猶死
1995年8月31日,朱令從長達5個月的昏迷中甦醒。
1995年11月,朱令從協和醫院出院,轉入其他醫院和康復中心接受治療。
但鉈中毒對神經和人體器官不可逆轉的傷害,讓朱令從一個天之驕子,成為了一個形同半植物人的殘廢。
她的腦部受損嚴重,智力和記憶力停留在小學階段。器官的損害,讓她身體極為虛弱,實際上已經殘廢,只能依靠輪椅行動。
直到今天的17年後,她的生活不能自理,由她年邁的父母照顧。
貝志誠現在已經是一個中年人了,他後來像比爾蓋茨那樣,由於看到商機,果斷放棄了北大的學業,自己下海創業,並且成為中國最成功的商人之一。
這個早已經在社會上千錘百煉的人回憶當年,他仍然非常痛苦:當時我對清華和協和都是怒不可遏(當然到現在我也不準備改變對清華的看法)。隨著後來自己開公司,賺錢,才知道犯錯誤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情。逐漸的我對醫生的抱怨減少了,心裏總在想我在工作中犯過的馬馬虎虎的錯誤比這些醫生多多了,好在頂多是給客戶造成金錢上的損失,事後大多道歉吃個飯混過去了,如果我要像醫生一樣面對人命關天的事情我受得了嗎?我想我受不了,漸漸的暗地裡有些傾佩所有敢於做醫生而曾經被我們開玩笑叫白衣禽獸的人。這半年在新浪微博,我關注了一些協和的醫生,他們很讓我敬重,他們文字裡表現出來的對專業知識的追求和對病人的關心絕對是發自內心的。
我不知道如果我當了十多年醫生見慣了生老病死受夠了病人家屬的鬧事,還能不能像他們一樣。但是問題出在哪呢?我想我們的國家未來總會邁向民主與法制,但是我們每個人更應該認識到西方的體系之所以有效的運行,是因為無論何處它都在一個規則的管理下,這個規則在醫院可能就是決定了不經化驗不管你覺得多不可思議也不能排除一個疾病的可能。當我們都習慣了這些規則,我們的國家可能才真正邁向了現代國家的行列。所以,我看到最近媒體嘲諷醫院給95歲老人動手術前要化驗梅毒,很不以為然。
這是大手術之前的常規檢查,95歲的老人並非沒有可能年輕時通過性途徑或者輸血有感染情況,你們嘲笑了這些看似死板的規則,其實正是阻礙了你們呼喚的民主與法制在中國的落地啊。朱令的案例是個很特別的案例,鉈中毒雖然很罕見(可能中國一年也就幾例),但是症狀太明顯由於社會影響知道的人也不少(例如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白馬酒店就描述過)。協和犯的錯誤雖然有情可原,說穿了也太簡單。加上我們宿舍的同學的努力(我一直認為他們是真正的英雄),能夠讓我們這些外行很快的協助上美國的內行,找出了病因,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
然而朱令從95年3月再次中毒,到3月26日昏迷,到4月28日確診,寶貴的時間已經流逝。鉈鹽已經對她的神經造成不可恢復的損傷,過了半年她雖然甦醒,但是智力最好只有七八歲的小孩的水準,幾近失明。夠了,我已經不敢再面對這些了,現實不是童話,往往沒有一個美好的結局,我也就寫到這吧。
朱令沒有死於鉈中毒,但她甦醒之後的生活可以算得上生不如死。
「10年前她常常吵著要看書,」站在身後的母親朱明新把輪椅上的女兒推到屋裡有陽光的地方,「後來她明白自己視力已經嚴重受損,就再沒聽她提過看書讀報之事了。」
朱令清醒時,朱明新會給她讀古詩,有次讀到「黃雲城邊烏欲棲」(李白《烏夜啼》),就調侃她:「令令,你給李白打個分吧!」她快活地說:「也就四分吧。」
母親忍不住要笑了——她的令令,還是當年那個機靈鬼。
由於父母都已經退休,家中緊靠二老工資支撐,朱家10年來沒有裝修過,只有必需品。客廳裡的沙發很舊,扶手上打了兩塊補丁,新舊不一。小小的木質茶几,上面的油漆斑駁陸離。
房間裡朱令的照片早就被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前幾年去世的姥姥、姥爺的照片。同時被收起來的,還有考上北大的姐姐吳今的照片——1989年,她在野三坡郊遊,失足墜崖身亡,因為在朱令此時的記憶中,姐姐還在初中上學。
有時一睜眼,天亮了,朱明新微微有些恍惚。她曾經有兩個聰慧、可愛的女兒,一個上了北大,一個上了清華。一個女兒早逝,未滿20歲。一個女兒還活著,面目遲滯,已經不是過去她熟悉的那一個。
「換上別人,恐怕精神早崩潰了。沒有她媽媽,朱令活不到今天。」朱父多年的老同學、老同事,國家地震局的耿慶國喟然說。
朱令左手無力地搭在古琴的琴弦上,因為呼吸困難,她費勁地往後仰著脖子。她已經不能辨認這10多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10多年來,朱令的身體狀況並沒有明顯的改善,反而逐步的惡化。她幾次生命瀕危,雖然都萬幸被搶救過來,但長期的臥床不起,導致她腿部肌肉萎縮,肺也萎縮到了第四根肋骨,只能依靠腰部勉強支撐背部。
「她過去還比較清醒,最近幾年也有些神智不清了。」朱明新經常半夜驚醒,習慣性轉身看看小床上躺著的朱令。她發現女兒經常整夜睡不著,睜大著眼,呼吸沈重,仰躺著不能翻身。
朱令越來越像孩子,一不舒服就會哇哇大叫。她無法控制自己的睡眠,一困了就躺下睡著。
朱明新每天訓練她站和坐,希望她的肌肉神經有一天能夠恢復。她有時在電腦上寫半個屏幕大的字母讓朱令認,朱令每次只有斜歪著頭,努力向上瞟才能看得清楚一點。後來,朱明新放棄了,她發現朱令是記住了字母而不是看清楚。
床邊立著氧氣瓶,床頭是一個舊的布娃娃。
2004年的一天,朱明新在家裡突然摔倒,而後昏迷了一個星期。 「顱腦血管破了三根,只有開顱,把頭蓋骨拿掉,補一塊巴掌大的鈦合金。」大夫對她的老伴吳承之說,「不是半身不遂,就是痴呆。」
她竟然還是挺了過來,也許是朱令,還牽動著她的心,她如果死了,女兒怎麼辦?而她也終於意識到,他們已經到了扶不動女兒的年歲。
朱明新出身書香世家,畢業於中國科技大學。和她熟識的張捷律師說,從朱明新身上就能看出為什麼朱令那麼優秀。曾經有人找朱令做康復醫療的廣告找朱明新,被她拒絕了。志願者小姜知道,朱明新最不願意的就是別人認為她很悲慘,她從來不願意把傷口給別人看。
2005年的冬天不請自到。朱明新騎著自行車,在北京市公安局信訪局和刑偵總隊之間來回奔走。但接著幾次之後,所有人都開始裝著不認識她。
「我只希望真相能大白於天下。不然我倒了,女兒無以為托,怎麼活?」
朱明新回憶朱令中毒的事情,提到當時朱令的舅舅去找她班上的同學,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班上有些同學有顧慮(據說學校明確下了封口令,違者後果自負),朱明新說到這裡,會插一句說,他們都是孩子,不怨他們。張捷說,包括對「凶手」,朱明新都會說, 她相信「下毒」的人當時並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而每次提到那些幫助她的人,感情不外露的朱明新總要把謝謝說很多次。
「這樣境況裡,活著就靠那點希望」
感激於別人的幫助,而自己的生活還需要繼續。攝影記者想給朱令拍照片,朱明新拿出梳子,把朱令的頭髮偏分,夾一個漂亮的夾子。朱令晃著腦袋拿手弄亂了,她再梳一遍。她輕聲對記者說,能找一個漂亮點的角度嗎?
每次有記者來拍照片,朱明新都希望能把令令拍得好看一點,讓女兒有自己的尊嚴。她說自己很矛盾,希望媒體報導推動此案,又怕令令的照片登出來讓令令受傷害。
朱令家人幾年後起訴協和醫院
朱令家人認為,協和醫院誤診並耽誤了治療時間,才使得鉈中毒給朱令帶來了嚴重的後遺症。1996年12月,一家律師事務所的律師提供法律援助,接受朱令家人的委託將協和醫院起訴至東城區人民法院,「要求醫院賠償經濟和精神損失近80萬元」。1997年10月,北京市醫療事故鑑定中心作出協和醫院不存在過失、 不屬於醫療事故的鑑定。1999年4月2日,一審協和醫院勝訴。
1999年12月,免費代理此案的浩天律師事務所律師俞蓉向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提出重新進行鑑定的申請,法院委託北京市法庭科學技術鑑定研究所再次鑑定,該單位出具了鑑定意見:「(協和醫院)該不作為的行為導致被鑑定人朱令病情被診斷的延誤,因此,北京協和醫院在本次醫療行為上存在一定的不當之處」。
2000年11月26日,北京市第二中級人民法院終審判決協和醫院補償朱令醫療等損失10萬元。
目前,許多關心朱令的人士在2004年3月發起成立了「幫助朱令基金會」,建立和維護有關朱令的網站。截至2006年3月,基金會海外募捐已超過三萬三千美元;其中部分捐款已送達朱令家庭,作為她的康復治療費用。
十幾年的對比太大了,真的太慘了。
沒有難度卻又極有難度的案件
老薩說,其實下毒案件包括兩類,這兩類幾乎截然相反。其中一類偵破難度很大,但另一類偵破難度卻非常小。
難偵破的主要是指報復社會的投毒事件。為什麼難抓,這因為犯罪份子和被害人素不相識,他的下毒並沒有明確的目標,所以偵破起來難度大。
這種案件,往往只能通過各種證據和目擊者進行梳理,然後破案。
但剩下的那一類,相比第一類來說正好完全相反,恰恰偵破難度很小,這就是因為仇恨嫉妒下毒。
這種下毒方式一般不難破案,因為下毒的人肯定的是受害者的仇人,排查範圍並不大。
仇人一般都是熟悉的人,其實如果不熟悉的人也就成不了仇人。而除了少數在社會上混的黑社會分子,不法企業家,腦滿腸肥的官僚等人,像老薩這樣的普通人身邊能有多少熟人?20個,30個,最多50個!
而這30,50人中能夠因為各種原因下毒殺你的,又能有多少?怕是也就1,2個了吧。
所以說,這種下毒案件,凶手範圍是很小的。一旦被發現嫌疑,中國警察可以利用自己最擅長的刑訊逼供,一頓暴打以後,讓她說出毒物是在哪裡買的,剩下的毒物放在哪裡就行了。
這樣證據也有了,輕鬆可以搞定。
而這起案件的受害人朱令恰恰又是人際關係很窄的那種人。她是一個21歲的小女孩,還沒有接觸過社會,身邊的熟人幾乎都是中學,大學的同學而已,比較熟悉的人,不會超過30人。
而朱令活動的範圍也很小,能夠下毒的人無非也就是學校的同學朋友而已,這讓嫌疑人範圍縮得更小。
同時一般下毒者都是懦夫,初次下毒害人的時候,由於沒有經驗和處於極為緊張的狀態,不可避免的留下一些證據,比如指紋,毒物殘留,腳印等等。
有了這些證據,抓住他們也就沒什麼難度。
這次對朱令下毒的傢伙,應該就是一個學生。學生再狡猾,畢竟不是成年有經驗的犯罪份子,並不難對付。
照常理來說,這個案件應該不難偵破,但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案件居然直到今天還是一個迷。
為朱令作鉈檢測和遠程診斷的所有外國醫生,幾乎都提出了朱令是被蓄意投毒的意見。
聖裘德兒童研究醫院的醫生在回信中還指出「如果不是朱令在工作中使用到鉈(一如在生產光學鏡頭中需要),那麼很有可能是被人故意投毒」。
對此,檢測出朱令為鉈中毒的北京職業病防治所陳震陽教授也認為。他認為朱令為兩次鉈鹽中毒,第一次中毒劑量相對較小,是危急生命的臨界值,很可能是凶手還不清楚致死的劑量是多少。而朱令身體又極為強健,居然就這樣頂過去了。
但第二次中毒絕對是可以致死的大劑量。這說明凶手明確要致朱令於死地,所以再次以大劑量下毒,並非因為一時衝動才下毒。朱教授判肯定是有人預謀投毒,其實這是幾乎不用思索的現實,每一個警察都可以意識到。
朱令本人並無鉈鹽接觸史;能接觸鉈鹽,懂得毒品的毒性、毒理;熟人;有競爭關係;這些都是凶手投毒的作案背景。瞭解內情又有幾十年破案經驗的老公安王補推斷:嫌疑人的範圍是很小的。
鉈是一種緩發性的劇毒物品,致死量在1克左右,進入人體後有3-7日的潛伏期。1995年2月20日,朱令返校後,除2次週末由家人接送回家住過兩天外,其餘時間一直在清華校園內。3月2日回家時她已明顯感到身體不適,由此推斷凶手的第二次投毒,應在2月27日至3月2日幾天間。
在校的兩週時間內,除每日去團委辦公室用電爐熱中藥之外,朱令只去系裡上了一次實驗課、一次準備補考的答疑課以及一次物化課的補考,其他時間都是整日躺在宿舍床上,補習因住院缺考的幾門課。
身體虛弱的朱令,每日早飯是母親帶給她的麵包和壯骨粉沖劑,午飯和晚飯都是勉強撐起,買飯菜端回宿舍半躺著吃,口渴時喝的是同宿舍人幫忙打的水。清華大學宿舍管理嚴格,男生不能自由出入。王補因此進一步推斷:「朱令身邊就有凶手。」
「我也深信朱令案中的凶手,應該就在我同學當中。」物化2班的一名男同學說。
各種對嫌疑人的猜測最終匯聚到一個人身上,她就是朱令當時的好朋友,同班同學,室友以及民樂隊隊友。她在實驗室裡和導師一起做實驗,能夠接觸到鉈鹽。
鑒於技術上確認凶手投毒謀殺已經不成問題,1995年4月28日晚,當朱令被確診為鉈中毒後,朱令父母立即向清華大學當時的化學系副系主任、主管學生工作的薛芳渝教授提出報案的請求,薛隨即向清華大學保衛部部長兼清華大學派出所副所長報案。
但讓人震驚的是,清華大學保衛處做出了一個讓人極為不可理解的行為,他們在朱令家屬報案以後,居然通知朱令所在的寢室同學,讓他們不要動朱令的東西,等待警方的檢查。
大學保衛科裡面也是警察,在當年校警和警察本來就是一家人。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下毒凶手都是熟人,就極有可能就在這個寢室裡面。
正確的作法顯然應該是立即將這個寢室封閉起來,以保存下毒案件的現場,這顯然是任何一個協警都知道的基本概念。
但清華保衛處不可思議的反其道而行之,他們發出這種通知,無異於提醒凶手,讓她盡快毀滅證據。這絕絕對對是極為反常的行為。
果然在1995年5月7日,北京市公安局開始正式立案調查之前,在鉈中毒確診後的五一放假期間,朱令宿舍曾發生離奇盜竊案,朱令的洗漱用品丟失,但財物沒有一件丟失。
貝回憶道:此時協和的醫生提醒朱令的父母,這多半是投毒,趕快報警。當時由於忙著救孩子,她的父母就給學校保衛科打了個電話,希望聯繫警方封鎖宿舍保護現場,保衛科幹出了最離奇的事情,不僅沒報警,反而給朱令宿舍的同學打電話說現在確診是鉈中毒請你們把朱令的東西保管好。
朱令是兩次中毒,而清華的鉈鹽只在研究生班的一個課題組有過使用(不知道當時清華的證明是沒調查清楚還是怎麼回事),而本科生中只有朱令的一位同宿舍女生在這個課題組實習(本科生的這種實習就是製備實驗藥品,之後洗器具)。尤其是朱令第二次中毒前由於身體虛弱基本只能在宿舍和教室兩點一線活動,吃飯和喝水都靠宿舍同學打來。嫌疑人在哪很明顯了,但由於保衛科的這個舉動一切證據都被破壞得干乾淨淨。
就在這五一期間,朱令宿舍的同學聲稱發生了失竊案,丟的居然主要是朱令根本不值錢的所有洗漱用品。後來警方在五月七日立案,再去搜查拉出嫌疑人的箱子,從邊上滾出了朱令的水杯。(這點後來在05年天涯爭論的時候嫌疑人的同學金亞的郵件承認了此事)。詳細的案情我就不想談了,無論是維基百科還是網上的八卦都夠多了。我也不指望凶手可能懺悔。。。
在警方立案以後,其實案件偵破難度並不大。
用鉈下毒,體現了凶手的狡猾和有著相當的化學知識。
為什麼選用鉈,而不選擇什麼砒霜,農藥之內,這是因為鉈中毒具有很強的隱蔽性,在當年很難被發現是鉈中毒。
鉈中毒是機體攝入含鉈化合物後產生的中毒反應。鉈對哺乳動物的毒性高於鉛、汞等金屬元素,與砒霜也就是砷相當。鉈具有強蓄積性毒性,一般受害者很難活命,就算僥倖不死,鉈也會對患者造成永久性損害,包括肌肉萎縮、肝腎的永久性損傷等。
所以說鉈是非常致命的一種毒藥,它卻又是不容易被發現的一種毒藥。
鉈無色無味,溶解性非常好,受害人服食時候根本無法察覺。而且鉈中毒的典型症狀不明顯,很容易誤診為其他疾病,比如毛髮脫落、胃腸道反應、神經系統損傷等。
所以凶手選用鉈,還是相當高明的,說明她有相當的化學方面的知識,尤其對鉈比較瞭解,絕對不是普通人。因為當時普通人,哪怕有一些化學知識的,都從沒聽過鉈這個名字。
顯然,如果沒有國外那麼多專家的幫助,朱令可能早就一命嗚呼。恐怕到死,也沒人知道朱令之死到底是什麼原因!
遺憾的是,凶手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有這麼多正義的醫生和熱心的人。
鉈中毒雖然很難被發現,一旦朱令被確診為鉈中毒,那麼這個鉈就成為捉住凶手最好的線索。
鉈雖然殺人於無形,毒性有極大,可是它在當年是一種極為稀少劇毒化學品,幾乎沒有人能夠獲取到。
據公安局有關人士說,當時整個北京市工作中需要使用鉈和鉈鹽的單位只有二十多家,能接觸到鉈的只有二百多人。
那麼我們可以簡單的在這200多人中做一個梳理,留下和朱令有關係的人,他們就算不是凶手,也肯定是凶手身邊的人。
警方很快排除了朱令本人曾使用或接觸過鉈鹽,也排除了其家人和親朋接觸過鉈鹽。
朱令家人委託的兩名代理律師之一張捷指出,「根據警方目前提供的情況來看,有人故意投毒是朱令中毒的真實原因,也就是說背後存在一個凶手」。
而瞭解內情又有幾十年破案經驗的老公安王補推斷「嫌疑人的範圍是很小的」。
那時候,清華大學是全國學風最正的一個學校,尤其對於男女關係上,管理的很嚴格。
當時清華女生宿舍的嚴格管理,男生不可能進入女生宿舍,那麼很顯然,進一步推斷「朱令身邊就有凶手」,而且這個人是女性。
其實判斷這個凶手是女性並不奇怪,老實說:學過犯罪心理學的人都知道,下毒者基本都是女人。
為什麼呢?因為任何謀殺,比如刀砍,槍殺,勒死,火燒都要和被害人面對面,甚至搏鬥,而且都會搞出很大的動靜。換句話說,這樣的話,殺人犯就需要很大勇氣。
其實殺人並不容易,尤其第一次殺人是很困難的。中國20年來出了無數連環殺人犯,但他們都承認,第一次殺人是很困難的,也基本都是極為倉促的。
不過下毒就不同,下毒是懦夫的手段,因為下毒者不需要和被害人面對面。凶手偷偷的下毒,和被害人中毒死亡,期間有一個時間差。凶手根本不用和被害人正面衝突,甚至不需要看到被害人死亡時候的樣子。
而一般下毒案也都是因為嫉妒,仇恨這類,所謂謀財害命什麼,在下毒案件中都是不常見的。
鉈中毒的案件並不難破!
幾年後,中國礦業大學也有3個大學生鉈中毒,但案件幾乎瞬間被偵破,19歲的中國礦業大學學生常宇慶被捕。他很快承認了自己因為嫉妒而投毒的過程。
幾年後,美國新澤西州華人工程師王曉業突然病死,美國警方很快拘捕了他的前妻李天樂。李天樂和王曉業分別畢業於北大和清華,住在新州門羅鎮(Monroe Township),李天樂在施貴寶公司當化學研究員,王曉業是一名電腦工程師。兩人於2008年生下一子,但婚姻亮起紅燈,他們本來應該在2011年1月14日辦完離婚的最後手續,但當天王曉業到普林斯頓大學醫療中心住院,26日死亡,死因是金屬鉈中毒。2月份李天樂被控告投毒殺夫,執法當局認為李天樂從2010年11月起就開始向丈夫下毒。她目前關押在監獄。
其實這麼簡單的問題,這麼容易破獲的案件,而中國警察處理的效率讓人極為震驚。
警方在1995年夏秋時分到朱令父親單位調查過朱令父親和孫維父親的關係;
警方在1995年通知朱令家屬,「只剩一層窗戶紙了」;
十年前(報導時間是2006年1月)清華大學派出所所長李慕成告知朱令父母,「有對象」,「上面批准後,開始短兵相接」;
不知道這短短几個月出了什麼事情,但1996年2月,北京市公安局14處有關領導對朱令家屬表示案件「難度」很大,仍在努力之中;1997年2月,化學系薛芳渝教授告知朱令家人,校方將配合警方作一次有效的偵破行動,但後來一直沒有下文。
10年前,化學系的一位教授透露:「公安局交代,關於誰接觸等情況不能講。」
10年後,物化2班的同學被驟然問起,笑容消失,言辭稀少:此案在當時非常敏感。
10年前,清華大學派出所所長李慕成對朱令父母說, 「有對象。」「上面批准後,開始短兵相接。」
10年後,李慕成已經退休,對記者說,「這件事是市公安局十四處刑警隊李樹森主辦的,我們只做協助工作。」
10年前,清華大學化學系老師傳出消息,擬定的偵破行動,因為等待公安局領導批准再次被延期……
10年後,處理此事的化學系老師含糊應答,案子是學校出面處理的,已經說了到此為止。
曾主要負責這個案件的公安局十四處李樹森,接到記者電話時態度很和善,「這件事在調查工作中已有一定結論,從個人來講,我不願意回答;從公安民警的紀律來說,我不宜發表意見。領導要求我怎麼向媒體說一些事情,我只有照辦。」由於公安紀律的要求,他表示只能說抱歉,沒辦法開口回答問題,「這件事情很敏感,過去那麼長時間了……」
「這個案子年年有人問,年年沒結果。」一位已經遠赴美國深造的98級清華化學系學生對他的學妹說。
在長達2年的辦案時間卻始終無法直接面對嫌疑人後,朱令家人終於認為警方靠不住,認為案件可能受到其他因素的干擾,他們決定利用自己的力量。
1997年3月朱令家人以出事班級即將全部畢業,人證即將難以獲得為由,上書北京市公安局長,顯然北京市公安局局長對了相關的批示。
朱令家人還曾經上書國家領導人要求加快辦案,但上書時間沒有說明。
在立案長達2年後,在1997年4月,北京市公安局14處對朱令案件犯罪嫌疑人孫維採取了第一次突審。
孫維在印有犯罪嫌疑人的紙上簽字。在被連續偵訊審問僅僅8個小時後,孫維被家人接回家。
警方認為孫維是可以接觸到鉈的極少數人之一(她的課題需要用這個毒物)。
第二她雖然表面上和朱令很好,但有明顯嫉妒的情緒,這點周圍人都可以證明。朱令的母親在接受《新聞晨報》採訪時表示:有一次朱令生氣地跟我講,校樂隊開課,孫維跑到老師面前說朱令的音樂水平已經很高了,不用再學了,老師因此把朱令安排在了靠後的位置。要知道,當時兩人還是「最好」的朋友。
往往所謂最好的朋友,就是最有可能殺你的人,這點大家也要記住了。
第三,孫維那時候的行為反常,加上朱令的杯子曾經從她的箱子邊滾出來,顯然孫維是明顯的犯罪嫌疑人。
在朱令母親朱明新1997年11月發表在朱令鉈中毒遠程診斷網上的一封信中提到,警方迄今一直懷疑為朱令同舍和同班同學的一位女生是投毒真凶。
警方同時說明有證據顯明是嫌疑人自己利用鉈中毒測試報告出得太晚,破壞了朱令宿舍的物品,使得仍還有小於1%的硬體證據缺失。
警方表示不會放棄並有自信心在公開的法庭上給嫌疑人定罪。但是,從1995年5月7日以來的11年(2006年),這個案件沒有進入法庭階段,北京警方一直沒有宣布偵破此案,也沒有公開任何有關的細節和原因。
1998年1月,孫維家人在得知朱令家人上書國家領導人後,也給高層領導上書。
1998年8月26日公安機關宣布解除對她的嫌疑。而張捷律師說明,「解除犯罪嫌疑是指超過法定的期限,公安機關因沒有確鑿證據,於是依法解除了對犯罪嫌疑人的強制措施,但這並不意味著犯罪嫌疑人的嫌疑被排除」。
讀到這裡大家也許會很奇怪。老薩對中國警方辦案手法頗有些瞭解!一般來說,對於犯罪嫌疑人,如果嫌疑程度比較低,審訊的時候一般不會打,但48小時內不給吃飯,不給睡覺還是難免的。
如果嫌疑程度比較高,或者有不少證據說明是這個人幹的,那麼進去被打是難免的。退一萬步說,就算不打,什麼連續幾天不給睡覺,不給吃飯,不給上廁所,被銬在高處不能動(只能腳尖著地的那種),放在過冷或者過熱的屋子裡面長期耗著,這都是難免的。
而對付孫維這種女學生,別的都不用,一副小銬子銬住她,看她能支持幾天?呵呵
投毒殺人案是多麼嚴重的案件,本來應該立即抓人。
但警方不但在立案長達2年時間後,才第一次傳喚犯罪嫌疑人,而且傳喚時間如此之短,還不打不罵,這就非常奇怪而來。
其實也沒什麼奇怪,因為孫維並不是普通人家。老薩不想被封博客,所以不便直接說,不過大家上百度搜索一下孫維,也就知道她是什麼背景了。
一般認為這才是案件奇奇怪怪,最終不了了之的最終原因。
孫維的反擊
在被大家圍攻十多年以後,一直不做回應的孫維終於跳出來說話,她在天涯《孫維的聲明———駁斥朱令鉈中毒案件引發的謠言》。
顯然孫為了此次所謂申明花費了不少心思,甚至還找出一個同班同學作為幫手,從側面證明。
這個所謂的申明漏洞百出,迅速被網友和當時的知情人攻擊的體無完膚。
孫維甚至拿出一個所謂的竊聽器所謂證明,說明自己被秘密監視。後來被在這方面工作的網友證實為是一個建議音樂播放器。
而貝志誠也在2006年1月3日公開發文表示:朱令鉈中毒距現在已經11年了,警方透露給朱令家屬的唯一嫌疑人,就是孫維。
奇怪的是,出了孫維找出來的這個同學以外,清華這個班的30多個人至今為止始終保持沉默,沒有一個人出面說話。
據當時知情人說,校方下了封口令,說上面已經有了命令,說都不允許說,不然後果自負。
以下內容未經證實,都是網上風傳,大家看看而已
據說孫維雖然並沒有被徹底定為犯罪嫌疑人,但也遭受了一定懲罰。
首先,清華扣住了她的畢業證,要求等案件有了結論以後再還給她。最終還給她時候,已經是多年以後了,這段時間她自然無法就業。
其次,政府機關和大型國企不敢接受她這樣的人,因為名聲太大,誰也不敢收一個殺人嫌疑犯。她最終去了一個外企通訊公司就職,不知道這家公司是否知道她的底細。
再次,孫維家庭因為此事影響很大,她聲名顯赫的爺爺早已經去世,而父親母親在政府機構裡面被同事指指點點了幾十年,說他們是殺人犯的父母,他們一家日子過得也很艱難。
最後,網上一些所謂知情者盛傳,孫維本人還是恐懼這件事情的。美國有一句名言:暴君的下場都是同樣的,殺人者遲早有完蛋的一天。
東條英機在東京被絞死;殺死數百萬猶太人的希特勒在柏林開槍自殺;大清洗屠殺大量本國人的斯大林被手下貝利亞幹掉,死前幾小時都在地板上掙扎;犯下反人類罪,屠殺其他民族的米諾舍維奇被手下掀翻,氣死在監獄裡面;下令空軍使用毒氣彈鎮壓庫爾德人的薩達姆幾乎全家被殺,本人也被吊死;在全國肆意槍殺反對者,荒淫無度的卡扎菲乾脆給讓當街打死,死後還被鞭屍。
孫總理說過,天下大事順之者昌逆之者亡,是任何人力不能扭轉的!
一旦中國在未來某一天實現了民主,她的案件如此轟動,必然要被重審。
到時候會如何,任何人都知道。
中國人並不是一個健忘的民族,而是擅長記仇的民族。
和我們同樣記仇的民族,做的也足以讓這些人心驚膽寒了。
以色列建國以後,他的摩薩德特工對納粹戰犯進行追殺,前後追殺了30多年。摩薩德也有一句名言:決不讓一個屠夫籌終正寢!
摩薩德就納粹戰俘進行不間斷的追殺,24小時不停,連續幾十年,最終將他們殺死為止。就算不殺死他們,也不讓他們有一天好過的日子。比如納粹死亡醫生門格勒,雖然沒有被殺,但始終都處於驚恐的奔逃中,最終在逃亡的路上病死。
所以,網上風傳她一再試圖離開中國,不過她的簽證被歐盟與美國同時拒簽,理由很簡單,這些國家不接受中國的犯罪嫌疑分子入境。
周星馳因為有香港黑幫新義安的背景,被加拿大政府多次拒絕入境,也拒絕移民。
孫維沒有辦法,她使用中學時候的照片,改換了名字,修改了出生日子,重新試圖去美國大使館獲取簽證(據說當時她已經和一個美國華人結婚),但再次被美國拒絕。美國政府認為孫維涉嫌作假身份,違背美國移民法,認為在她90歲之前不允許進入美國境內。
所以現在孫維已經改名換姓的生活,其實老薩很奇怪的是,為什麼當時她能對朱令如此仇恨。就因為你的朋友什麼都比你好,從小都認為自己是世界中心的你受不了啦,所以一定要致她於死地嗎?女人的嫉妒心難道真的這麼可怕嗎?
這樣不但害了朱令的一生,也害了下毒者自己的一生,又何苦來哉?
(完)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来源:
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排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