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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祖笙:淪陷的祖國和淪陷的故鄉

——廖夢君慘烈遇害六週年祭

 2012-07-17 12:16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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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斷壁殘垣裡飄搖欲墜的不只是6座或23座荒廟

公元2012年7月16日,是我兒廖夢君慘烈遇害於廣東省佛山市南海區黃岐中學六週年。當年把屠刀指向無辜少年慘絕人寰的虐殺,在一個習慣於淡忘的民族記憶裡,或許已在漸漸走向模糊。各種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新形式被自殺,在廢墟上不時驚現,並反覆造成了新的圍觀。

用無數納稅人的血汗砌起的那堵破牆,從來就沒能真正遮蔽住血寫的現實。沒有多少人真相信牆內的「鶯歌燕舞」,翻過網上那面「偉大的牆」,我們一天天看到的是目不忍視。網上群情激憤,怒潮澎湃,但這改變不了什麼。我一天天被迫沉默著,但我的內心並不曾緘默。

今年以來,我的筆端基本處於荒廢狀態,即便勉強自己寫點什麼,也只是用曲筆寫作,文中表述多隱約其詞。疾風怒雨,禽鳥慼慼,許多狀況不難想見。遭受了深重迫害的不只是我,被自殺的也遠遠不只是廖夢君。廢墟之上的千奇百怪,經久讓亡國奴們艱於呼吸艱於視聽。

死於有組織謀殺的陽光少年,無論我怎樣千呼萬喚,再也不會帶著歡聲笑語走回家門,再也不會輕按一下我的肩頭,體貼地說:「老爸,別工作得太晚,早點休息。」懷著無比沉痛的心情,我在這個該被永遠詛咒的日子寫這篇悼念性的文字,照例為的不僅只是悼念廖夢君。

我知道有人會用放大鏡看我寫下的每一個文字,但這些文字委實不是為獸類而寫。面對「厚而無形,黑而無色」的犯罪集團,面對滅絕人性的凶殘和下流,文字已不可能再改變什麼。黑地昏天,夜色無邊,魔獸們踏上的是條不歸路,黑風孽海又豈會因了筆墨的潑灑而改變?

可縱然如此,我也有責任有義務記錄下我的一些經歷和心路歷程,讓又一個黑色的年輪,在異常昏黑的時段輾向未來輾向歷史,在落英繽紛中定格成殤。歲月不會將所有的往事擱淺,拖得越久,越見其邪惡。我不奢望黑夜中有正義的法槌敲響,我會用餘生陪伴這樣的拖欠。

整整6年望穿秋水的等待,整整6年徹內徹外的失望,整整6年有形無形的損傷,整整6年魚爛土崩的亂象……淪陷地帶毀滅的何止是一個作家的幸福和人生,奪走的豈止是一個無辜學子無可複製的生命?斷壁殘垣裡,飄搖欲墜的不只是6座或23座荒廟,隨處可見的是血債纍纍。

掙紮在碩大無朋的廢墟中,我和你一樣早已不知道了什麼叫憤怒,什麼叫感傷,什麼叫驚詫,什麼叫悲涼……嗜血的狼群一如既往橫行無忌,廢墟上血淚斑斑,白骨纍纍,再無草長鶯飛景象。驀然回首,似水若夢。故鄉何在?已然淪陷!國在何方?國已不國,國已經亡了!

二:嗚呼!這就是我的祖國!這就是我的故鄉!

雖然廖夢君的屍檢報告和相關照片早已成為不可示人的國家機密,但愛子的遺體是怎樣的一種慘狀,我夫婦倆當時都已是親見的。對一個無辜的孩子,匪類們尚且下得了這樣的重手,我無法想像他們還有什麼事情會做不出來。由此對隨後又施加的諸多迫害,我也並不詫異。

2011年冬季對我夫婦倆而言尤其寒冷。長期以來,我懷著樸素的愛國情結,在寫作中為了國家的前程和百姓的福祉,而嘔心瀝血,而華髮早生,但日趨嚴酷的現實,終令我明白這片廢墟不是我的國家,也不是絕大多數中國人的國家。是年冬季,我夫婦倆特別想逃離淪陷區。

家破人亡後,我夫婦倆在政法系統的高壓下,拿著用一條原本鮮活的生命換來的70萬元「贊助」,帶著創傷纍纍回到故鄉,本以為可以葉落歸根,豈料政治迫害反而來得更加公開化。我們發現無恥公權在方方面面似要逼死、逼瘋我兩夫妻,對回鄉定居一事,不由噬臍莫及。

對我和我的家人百般施壓、折磨和凌辱的,多年來是政法這條線。為了我寫的一篇文章,他們有時能來幾趟,能輪番上場,來幾撥人。到後來政法委隱身在幕後,取而代之的是國保、刑警、片警以及公安局的多位領導。我乃區區一介文人,竟讓「人民警察」如此「看重」。

原本熟識的故土變得何其猙獰和陌生。只因撰文評說了中南海的政客,我的住處曾被大群荷槍實彈的黨國警察包圍,我被關進鐵籠,被告知倘使不予配合,「今天可能就出不去了」,被逼得違心保證這保證那,而且被帶去拍照、採血樣和取指紋,並被「取保候審」了一年。

因為時隔三個多月寫了篇文章,我家又被公安幕後操縱,遙遙無期斷網、斷電視,到現在眼看被斷網已是近500天了,當局也還沒有給我家恢復網路的意思。斷網後,國保反而要我夫婦倆給他們一個「說法」,一會兒要我們到公安局去談話,一會兒要我們到派出所去談話……

那天我夫婦倆外出,在河對岸看到國保又找上門來了。等我們趕到家裡,國保已不見了蹤影,但見房門旁的牆壁上已被破壞得面目全非,有人用鑰匙之類的硬物在牆壁上刻了只烏龜,並在我的名字後面寫上了「縮頭烏龜」。這邏輯是我得無盡挑戰邪惡,否則就算不得好漢。

我夫婦倆一方面受到諸如此類的折磨和凌辱,一方面還得在經濟危機中苦捱。當局給出的那筆「贊助」,只給我們解決了一個住的問題,孩子被殺害後,我在國內媒體和網路的表達權即被黨國完全封殺,長期以文為生的我就此變得顆粒無收,較長時間只能是靠了舉債度日。

想用房產抵押貸款,結果因為我在孩子遇害後,於網上公布過一個賬號接受網友的捐助,當局為逼使我夫婦倆「協商解決」凶殺案,很快凍結了這一賬號,銀行也據此拒絕放貸。萬般無奈,我夫婦倆想到了賣房救急,然而不行,我為此又被關進鐵籠,平生第一次吃了牢房。

……

嗚呼!這就是我的祖國!這就是我的故鄉!我萬念俱灰,想要徹底逃離,但無法遂願。公安以我曾在「敵對勢力」的網站上發過文章等為由,拒絕為我辦理出國護照。我妻子未曾觸犯過黨國的天條,出境自由同樣也被剝奪。問何時能辦護照,答曰除非十年不寫文章。無語。

三:嗚呼!淪陷的何止是我的祖國和故鄉!

廖夢君的鮮血不曾白流。他慘烈遇害後,敲骨吸髓的掠奪集團在吃相上略有改變,借讀費不收了,九年義務教育在一定程度上也實行了,其間有何關聯有待歷史解密,但廢墟上前行的代價是慘痛的,每寸前行的過程無不流淌著鮮血,只是種種犧牲未必就能換取人性的復甦。

2012年元旦的前兩天,我夫婦倆帶著被迫背井離鄉的惆悵和傷感,離開了故鄉,對於該怎樣展開餘生、在哪能安放我的書桌,依然是一片茫然。施害者的一貫作派,我們再瞭然不過,由此哪怕是暫時隱居在妻子出生的城市,我們也還是深居簡出,與妻子娘家的人少有接觸。

果不其然,我在外面才寫了一篇文章,公安就給我妻子的侄女婿打去了電話,查問我夫婦倆的下落,並警告我妻子的娘家人不許收留我們。之後又採取步步逼近的辦法,給我的妻兄打電話,給我的岳母打電話,之後又登門找我岳母問話,年邁的岳母為此又仰天而哭了一場。

我那頭國保也在步步逼近,先是三番五次找我的外甥打探我夫婦倆的下落,接著找我的兄嫂問話,再接著又找到我年邁的母親問話……我的內心溢滿了悲愴,這到底是個怎樣的系統,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國度啊。莫非他們真是「特殊材料」製成的,沒有自己的母親和孩子?

常言道「母在不遠遊」,可憐的母親和岳母啊,我夫婦倆在身旁又能給予你們什麼呢?只會是無盡連累你們擔驚受怕,只會是一次次讓你們老淚縱橫,即使消隱在外,也並不能讓你們的狀況有所改善。而這一切的緣由,只不過是因為一個作家寫下了不能見容於當局的文字。

諸如此類一次次跌穿道德底線的迫害,令我對這片廢墟更是心如死灰,然而出境無望。世人有目共睹,我曾一次次哀求過聯合國,哀求過美國、英國和法國……求過臺灣,也求過香港……我所經受的苦難,就像是一次次在對著寒風中的葦叢訴說,聯合國等居然完全不存在。

在網上借款求生也出乎我的意外。我的故鄉是個旅遊區,有「世界地質公園」、「國家級風景名勝區」等諸多桂冠,物價比有些一線城市還要貴。我夫婦倆雖則省吃儉用,一年多來還是揹負了3萬多元的債務,我當時在網上借到的金額,尚且不到2萬元,並不足以度過難關。

同樣遭受的是迫害,並不是誰都能集萬千關愛的目光於一身。在廢墟上,你為了促其草長鶯飛而付出而忘我,壓迫朝你洶洶而來時,一切只有你默默去承受,沒有多少人會真關心你的生死,或是在乎你明天是否還有米下鍋。行至峭壁處,能溫暖你的,或許只剩自己的體溫。

窗外雨夾雪,妻子此間大病了一場,我在給妻子熬藥時,不時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感覺,只是我的眼角再也綻放不出一朵淚花。我想到了自己在筆下不斷訴說百姓的看病難、上學難、買房難,想到了廖夢君「離奇」的慘烈遇害,想到了廢墟之上的悲聲四起……內心悲涼萬狀。

我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要麼貸款,要麼賣房,否則不會再有別的活路了。為了讓家人過年時不再被警方騷擾,我夫婦倆在年前兩天冒雨騎著摩托車回家。雨點不斷打在我的臉上,也落在我的心裏。哽咽的澗溪,隱喻著悲涼或是悲壯。嗚呼!淪陷的何止是我的祖國和故鄉!

四:受害者被虐,殺人犯無礙,壯哉和諧盛世!

回家不久國保就又登場了,我已不想再多說什麼。我對河蟹社會的「人民警察」滿懷了悲憫之情,深知他們也同樣是罪惡體制的受害者,換在民主國家,他們本可活得更有氣節,更有尊嚴和人性。這樣的一種「大環境」,常讓我覺得他們的額頭上,貼著一張無形的黃紙符。

我永遠不會忘記在廖夢君慘烈遇害事件中,公權所表現出來的種種怪異和反向作為,也不敢想像設若又有了孩子,我怎麼還能讓子女到匪幫開辦的學校去就讀,因此我一直沒把妻子至今未孕的事真正放在心上,但她想再作母親的想法我該尊重,於是對環境的險惡只有隱忍。

在以往的歲月裡,我被人反覆告知在所在的地區,我是頭號「綜治」的對象。在那段難耐的日子裡,我又被人告知,我是中央政法委的監控對象。嗚呼,我本是一樁凶殺案的受害者,但在長達6年的時間裏,受害者反覆被虐,殺人犯反倒無礙,好一個千年未見的和諧盛世!

房子顯然是不可能售出了,唯一的求生之路只有用房產抵押貸款,但銀行方面去年已印證此路不通。當時買房,我已有所顧慮,故房產證上寫的就只有我妻子的名字。我夫婦倆曾反覆商議,若迫害不止,就只有公開向當局申請離婚,之後再申請貸款,到時再看他們怎麼說。

不料事情居然有了變化,但這只是後話。我的一個同學出於同情,自願以他的名義幫我們去貸款,因為用的仍是我們那本房產證,所以還是卡殼了。這位同學經營的是一家免稅小企業,銀行卻偏偏就要他拿出稅務登記證的複印件,反覆折騰來折騰去,最後也還是不了了之。

我們只能再找一處申貸,對方同意放貸,但堅持要廣東方面出具書面說明,解釋我那張卡當初為何會被凍結。我們和廣東銀行方面進行了電話聯繫,得知我的卡當時會被凍結,也是公安操縱的結果。令人啼笑皆非的是,而今有問題的不是我的卡,而是我妻子的一張過期卡。

原先是我的卡被凍結,竟變成了我那張卡能正常使用,若要將其銷戶,就非得我專程跑一趟廣東;我妻子的那張卡「有問題」,則是因為沒有繳交「年費」,無語。後面多虧了對方銀行的一位熟人,發過來一份傳真,總算是拿到了25萬元貸款,連續十年每月要還貸3300元。

拿到貸款後我夫婦倆連續兩次長時間出遠門,到權威醫療機構進行相關的體檢,發現各項指數都在正常範圍值以內,醫生解釋說妻子未孕的原因,可能一是年齡偏大,二是精神上遭到重創並遭受長期的高壓,所以比較難懷上孩子。那段日子我常想到夢君的優秀,心中淌血。

一家單位幾年前就邀請我去為他們工作,我一直沒把這事放在心上,這期間因為偶然的因素,我與這家單位的當家人邂逅在旅途中,對方再次向我發出盛情邀請,所談的待遇也算豐厚,而我猶豫著再猶豫著,只想在離家鄉較近的城市開個小店,以圖可以顧及到老人的感受。

淪陷的故鄉卻再次令我心寒。這回不但對我的家人步步逼近,而且更趨惡劣。我夫婦倆出門在外期間,兩位便衣男子竟然假扮成水廠的工作人員,闖進我母親的房間,在向她探問我的下落的同時,以「查水表」為名向其索要我的房門鑰匙。我母親當時被他們嚇得渾身發抖。

我夫婦倆回到家鄉,國保們迅即再次登場,言語中充滿威脅,說我不論在哪開店,須讓他們知道我的下落,否則「只會更麻煩」。這引起了我的警覺和擔憂,故打消了開店經商的念頭。我們瞭解到,銀行放貸人員受到了國保的嚴厲責備,我家人的銀行賬戶也被公安查賬……

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煩,我夫婦倆以「螞蟻搬家」的方式拿了行李,此後便與故鄉割斷了聯繫。目前我隱姓埋名工作在異鄉,不想再給自己添堵,我夫婦倆都只能把家裡的老人托付給兄長,且無從得知老人的死活,內心裝滿牽掛。嗚呼!鄉關茫茫,不知何時可以再回故鄉。

五:再漫長的黑夜也有被光明驅散的時候

淪陷的不只是我的故鄉,你的故鄉這些年來也同樣或多或少存在著淪陷。沒完沒了的血腥掠奪、貪腐氾濫、冤無可訴、無恥公權肆無忌憚的橫行不法等等,從某種視角而言,都已是一種淪陷的表徵,同時也是一方天地即將發生巨變的前奏。黎明前的夜色,總是格外的昏黑。

國之為國,一個最基本的要素之一,就是須有國家正氣的存在。倘使國家正氣蕩然無存,民權、民享和民有得不到國家權力有效的保護,執掌了公權力的那些人可以無盡魚肉、壓迫自己的同胞,那麼這個國家在實質上也就不再是真意義上的國家,同已然淪陷並無本質區別。

去「首善之都」看看那些填街塞巷、在夜途中永遠也看不到光亮的訪民,去強拆現場再看看那一幅幅血肉模糊的畫面,再聽聽那些撕心裂肺的呼號……倘使國人的祖國和故鄉不曾淪陷,又怎會是這樣的一番景象?你不能因為暫時未痛在自己的身上,就權當一切都不曾發生。

你在渾渾噩噩中自我感覺良好,自以為在人群裡也算幸福的一員,可只要這種已然淪陷的大氣候沒有實質性的改觀,你說不准某天也同樣是欲哭無淚,說不準也成了上訪大軍裡的一員。這樣的例子已是屢見不鮮,體制內外,概莫能外,黑暗的時段注定是個人人自危的時代。

於是廢墟之上的裸官有增無減,移民潮也不斷洶湧,有能力逃離淪陷區者趨之若鶩。大家都不是傻子,大家都明白擠在一艘完全靠了警察、武警、城管和五毛推波助瀾的破船上,在航行中將會面臨著怎樣的風險。GDP在「增長」,民心在離散,道德在崩潰,世道已無序……

愛祖國,愛家鄉,這是每一個龍的傳人與生俱來、揮之不去的一種情愫,可當一個社會天昏地暗至此,是與非、對與錯、罪與非罪、法與非法等等公然模糊到了這般程度時,即對民間的愛國愛鄉情懷構成了粗暴的踐踏和蹂躪,想再愛國、愛家鄉,就不會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事情具體到我所遭受的諸多迫害,只要腦子沒有進水,孰是孰非一目瞭然。著文言說的是公理,統治階層人為製造坊間的生存重負,事實上也已造成了中國社會的道德崩潰,這種掠奪性的「經濟發展」,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可持續性。若真聽得進勸諫,何至於迫害至此呢?

任何人無法否認我作家的社會身份。我所有的文字表達,均在言論自由的範疇之內,對我的文字切齒痛恨的既得利益者,不認同我的某一觀點,可以嗤之以鼻,可以一笑了之,可以群起反駁或是批判……可這些年來,他們對我以及我的家人,又都窮凶極惡地幹了些什麼呢?

世人也都有目共睹,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我為了讓廖夢君的冤魂能夠得到救贖,強忍悲憤,忍受了常人之所不能忍,可一再的泣血呼喚,換來的是什麼?是呼天不應,叫地不靈!是撇開令人髮指的謀殺,專拿我的文章說事,對我和我的家人進行一步步升級的殘酷迫害!

異鄉如此,故鄉在「上面」的指令下竟也如此。這說明什麼?這說明瞭迫害不是一種地方行為,而是國家恐怖主義自上而下的一種實施!這樣的祖國和故鄉,同已經淪陷了還有哪些本質的區別?事實上比淪陷了還要糟糕啊,當年喘息在日寇鐵蹄下的國人,也沒憋屈至此啊。

我信念無改,堅信中國不會永無止境在黑暗和無序中前行,再漫長的黑夜也有被光明驅散的時候。古訓也說:「權勢之徒,雖至親亦作威福,豈知煙雲過眼,已立見其消亡;姦邪之輩,即平地亦起風波,豈知神鬼有靈,不肯聽其顛倒。」小人弄權,必有搬起石頭砸腳之日。

六:廖夢君閃亮在歲月的長空裡,與日月光輝同在!

雖然品學兼優、溫文爾雅的廖夢君尚未來得及吹熄16根生日蠟燭,在嗜血狂徒的屠刀下就已灰飛煙滅,但他從來就不曾離開過我們,必將在中華民族的心靈深處永生,必將在歲月的長廊中含笑看到舉國雲淡風輕和井然有序。殺得死一個無辜的孩子,殺不死社會理想和信念。

雖然花落成殤,一個無辜的學子以他羸弱的身軀和嬌小的生命,為言論自由、國家前程和百姓福祉付出了本不該由他付出的代價,但天下從來就沒有白流的鮮血。廖夢君慘烈遇害事件,進一步擦亮了國人的雙眼,並讓人們又一次認清了嚴酷的現實,以及匪幫的殘暴和邪惡。

雖然儈子手們時隔6年還逍遙法外,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從他們伸出屠殺無辜學子的魔爪那天起,其內心深處的惶恐就已注定盤根錯節,並如影隨形伴隨著他們熬過每一天每一秒,而且這樣的惶恐會注定伴隨著他們走上法場。血債終須用同物償還。

雖然國家正氣和司法尊嚴在廢墟上掩面而泣已久,但從來就沒有哪片國土會永久淪陷。國家正氣必有聚攏之日,司法尊嚴會有失而復得之時,正義的法槌定有雄渾敲響的那一天。那些以「執法」為名瘋狂破壞法制建設和道德傳承的執法敗類,遲早會有悔不當初的仰天長嘆。

雖然說時間是醫治傷口最好的良藥,但對於這般令人髮指、曠古難見的血腥暴行,哪怕時光老人一次次從春天走到夏天,從秋天再走到冬天,哪怕走到地老天荒,也無法抹去一個時代慘烈的傷疤。廖夢君以鮮血和生命鑄成的時代符號,在萬年之後喚醒的還會是滴血的記憶。

雖然自欺欺人的「統一宣傳口徑」,在人命關天之事上,一時擾亂過人們的視線,但國人對於匪幫慣有的吃相早已諳熟於心,事情一步步發展到現在,一切也已是昭然若揭。天地間的許多真相並不會果真就被輿論壟斷所掩蓋,時至今天再無需追尋真相,真相已然大白天下!

……

不滿16週歲的廖夢君同學,儘管已經魂歸天國,可他的品學兼優,他的勤奮好學,他的聰明樂觀,他的樂於助人,他的拾金不昧,他的正直剛毅,以及他所承受的壯烈,在任何時候,都無法被無恥公權所編織的謊言所掩蓋,他將永遠閃亮在歲月的長空裡,與日月光輝同在!

嗚呼!天公悲號,泣血漣漣,國殤累年,淒婉祭奠。廖夢君同學千古!廖夢君同學安息!

寫於2012年7月16日(廖夢君同學慘烈遇害於廣東省佛山市南海區黃岐中學,「偉光正」與絕人之後的惡魔連袂共舞第2192天!遇害學生的屍檢報告、相關照片及「破案」卷宗是「國家機密」!作家廖祖笙在國內傳媒和網路的表達權被黨國非法剝奪!廖祖笙夫婦的出境自由被「執法」機關非法剝奪,其故鄉居所被反動當局連續斷網493天!)

(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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