噶托原先是一名生活在青藏高原的游牧民,後來,政府開始了具有爭議的牧民定居政策,噶托住進了一處石質房屋。中國西北部藏區的果洛自治州,山勢險峻,氣候惡劣,建起的一排排房屋在這一背景的襯托下,顯得井然有序。為了讓藏族牧民有一個固定的居所,中國政府投入了數百億。千百年來,藏人遊牧民的生活遷徙不定,哪裡有放牧的青草,哪裡就會活躍著牧民的身影。人權人士將政府的定居計畫稱作驅趕行為,並警告說,這樣做將導致遊牧文化的消失。
噶托說,「他們送房子給我們住,房裡是通了電的。大多數人覺得這是件好事。不過,人們住進了固定的房屋,定居下來,但這並不是我們傳統的牧民生活方式。」
許多人擔心,長久以來形成的生活方式逐漸消失,他們認為定居計畫是侵蝕藏人文化的一部分。國際西藏運動的發言人早恩德斯(KateSaunders)說,中國政府希望,通過對遊牧民族的定居,把那些傳統上不受國家影響的人群納入監控制度,「像定居這類計畫可以讓政府獲得更大的管理權,監控人們的活動和生活方式。」
我感到受到欺騙
一些牧民說,他們被迫賣掉牛羊。他們還說,政府許諾的工作機會、學校以及醫療保障都沒有兌現。與此同時,抱怨定居項目中腐敗嚴重的聲音已不容忽視。40多歲的牧民諾布說,「他們向我保證,如果我賣掉牲畜定居下來,就會得到一個新工作,但我得到的只是季節性工作,還沒有掙到養家餬口的錢。我感到受到欺騙。」
據稱,搬進藏人定居點完全是自願行為,但人權機構則說,政府施加了很大壓力。在局勢不斷緊張的情況下,藏區發生了一系列自焚事件:自2011年3月以來,已有大約30名僧俗人點火自焚。
西藏高原發生了非常迅速的變化
「自由西藏」組織主任布裡登(StephanieBrigden)認為,定居項目是「歷史上對一個民族實施的最大規模的驅趕行動之一。」有多少藏人牧民被定居,還難以推算。根據聯合國援引中國方面的報導,225萬藏人牧民中的50%至80%已逐漸「被定居」。
2012年1月,聯合國人權理事會向中國發出呼籲,「停止非自願的遷移遊牧民項目」。該項目涉及的範圍包括青海、四川、雲南和甘肅。
白雪覆蓋的山峰下,綠茵茵的草地旁,噶托看著眼前的汽車和摩托車說,「西藏高原發生了非常迅速的變化。就在10年前,大多數現在開車的這些人,行路是靠馬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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