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冬天開始,毛澤東統治區進入毛澤東人禍大飢荒時期,四年時間餓死五千多萬人。1962年1月,人禍災難還沒有過去,中共舉行了縣委書記以上幹部參加的七千人大會。劉少奇說:「1958年以來產生困難的原因是‘三分天災,七分人禍’」林彪說:「現在這些困難,恰恰是由於沒有照著毛主席的指示、毛主席的警告、毛主席的思想去做。」「當時和事後都證明,毛主席的思想總是正確的。可是我們有些同志,不能夠很好體會毛主席的思想,把問題總是向‘左’邊拉,向‘右’邊偏。」「我們的工作搞得好一些的時候,是毛主席的思想能夠順利貫徹的時候,毛主席的思想不受干擾的時候。如果毛主席的意見受不到尊重,或者受到很大干擾的時候,事情就要出毛病。」林彪肉麻地睜眼瞎說誇讚毛澤東偉大、顛倒黑白尋找災難原因的講話,與會議的空氣不協調,但是毛澤東欣賞不已[1]。古代趙高為清除異己指鹿為馬,成就了千古罵名,現代林彪為主子擺脫窘境而睜眼瞎說欺世盜名,該當何罪?
毛澤東懷著難以抑制的喜悅心情對會議參加者羅瑞卿說:林彪同志的講話水平很高,這樣的話你們說得出來嗎?羅瑞卿答:我說不出來[2]。
鄙人所作史詩性詩詞《滿江紅·第一輪空前浩劫》曰:
小小毛區,五千多萬人餓死。毛肆意,空前浩劫,史無前例。睜眼瞎說誇偉大,顛倒黑白找原因。看六億神州變地獄,誰悲泣?
多少事,從來實;說瞎話,終無益。想芳名青史,實事求是。指鹿為馬臭千古,欺世盜名逞一時。要洗去墨寫的謊說,還真實。
深刻理解毛澤東非常喜好個人崇拜,靈魂苟活在毛澤東陰影下的周恩來,以一種不同於林彪的方式拍毛澤東的馬屁。1964年7月,按照周恩來的倡議,在北京開始排練吹捧中共革命、號稱「史詩」的超大型音樂舞蹈表演劇《東方紅》。按照周恩來的意見,《東方紅》腳本,對中國共產黨歷史上最早、規模最大、1927年8月1日由他和葉挺、賀龍、朱德、劉伯承等人領導的南昌起義只提了一句。羅瑞卿不知道這是周恩來的意見,幾次對《東方紅》的創作人員說:「對‘八一’南昌起義,為什麼不表現?‘八一’是建軍節,這是毛澤東肯定了的嘛。」有一次,羅瑞卿提出這一看法時,周恩來也在。周恩來立即說:「不能突出‘八一’,非突出不可,那就把我作為批判對象。」他這麼一說,羅瑞卿也就再不提此事了[3]。結果可想而知,音樂舞蹈劇《東方紅》就基本上變成純粹歌頌毛澤東「豐功偉績」的東西。
註:
[1]張晉藩、海威、初尊賢:《中華人民共和國國史大辭典》,哈爾濱:黑龍江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453頁。
[2]馮建輝:《走出個人崇拜》,鄭州:河南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20頁。
[3]黃瑤:《周恩來與大將羅瑞卿的革命友情》,鄭州:《黨史博覽》雜誌2008年第3期,第21頁。
(原文以毛主席稱呼毛澤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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