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省委書記汪洋
【看中國記者張佑宇綜合報導】廣東省委書記汪洋日前在兩會期間表示,要將烏坎選舉經驗在廣東推廣,同時,他也提及改革阻力來自中央。觀察人士表示,村民選舉在中國實際上已非新鮮事,但多流於表面。汪洋此次的發聲有可能是為廣東模式造勢。外界關注,究竟未來是否能推動中共政治上的改革?
汪洋:我們想改 中央不讓改
兩會期間,在面對媒體追問烏坎選舉有關問題時,汪洋表示,該選舉實際無任何創新,只是依照村民委員會《組織法》和《廣東省村民委員會選舉辦法》進行,糾正了過去選舉走過場的問題。
汪洋並表示,要將烏坎選舉經驗在廣東推廣。但改革面臨的主要問題是既得利益,因為當要試圖打破這種局面時遇到來自中央的阻力。這個阻力中既有法律面的障礙,又涉及中央的態度。「現在企業的日子不好過,有些費用政府可以考慮不收,但中央部委說廣東不能帶這個頭。‘你不收大家都不收怎麼辦?這個錢從哪裡來?’」 汪洋說。
觀察人士:村民選舉非新鮮事 村委會無實權流於表面
對於烏坎選舉經驗,自由亞洲電臺引述《北京之春》主編胡平的話表示,這個在中國確實並非新鮮事。因為中國村民選舉早就放得比較開,但很多地方都流於形式,主要是兩方面原因,一方面是上頭對村民選舉施加各種壓力;另一方面,村委會基本上沒有什麼權利。這造成大部分村民根本就不重視。
胡平分析說,中國大陸的村委會雖然沒有行政權力,卻管著集體所有的土地,影響征地拆遷,對地方政府的土地財政相當重要,因此地方政府都想操縱村委會選舉。因此,他對廣東推廣烏坎選舉經驗並不樂觀。
美國的公民力量組織負責人楊建利博士則認為,雖然汪洋屬較開明的領導人,但他仍然站在中國共產黨的立場上,其所倡導的改革有很大侷限性。「因為他首先是站在共產黨執政的角度上來講的,它基本上會落實到如果不這樣我們黨會怎麼怎麼樣。另外他目前是共產黨的一個重要的領導人,未來將會進入到最高層。他的利益和這個集團的利益是捆綁在一起的。讓他能夠走得更遠是一個非常困難的事情。」
學者:汪洋發聲 為廣東模式造勢
美國之音7日報導指,一些分析人士認為,廣東省委書記汪洋在這個時候稱改革的阻力來自中央部委可能跟中共十八大權力交接有關。
廣東省社科院現代化發展戰略研究所教授陳榮平在談到汪洋講話時說,這個問題很敏感「現在是一個非常時候。十八大馬上就要召開。圍繞十八大人事的安排有兩種不同的力量,而且兩種不同的力量分別打不同的牌。」
新加坡國立大學研究員郭良平認為,汪洋在人大會議期間將深化改革與中央部委的阻力掛鉤雖然很難說只是為了增加自己進入政治局常委的機會,但他這樣做至少能爭取輿論對廣東模式的支持。
紐時:烏坎選舉是北京的一副天鵝絨手套
《紐約時報》3月3日報導,烏坎選舉充其量是「北京的一副天鵝絨手套。」因為不斷有新的證據顯示,要改變造成烏坎問題的體制很難,更不會啟發北京當局效法。
報導舉例多個事證。例如烏坎南部的漁村水甸(Shuidian音譯)村抗爭時間和烏坎起義差不多,但村民表示北京和廣東的官員沒有理睬他們數百畝土地遭盜賣事件。當時村民有200多人遊行到了雷州市政府,但遭到警察毆打,直到他們逃離。
一名34歲的失業男子蔡玉田(Cai Yutian音譯)表示:「政府不太可能解決這些問題。我們不能指望他們。市裡的官員和村官一樣腐敗。」
一些中國觀察家們指出,他們相信,烏坎不是能帶來改變的樣板,這個體制處理公民的抗爭是以個案處理的:這裡施以鐵拳,那裡採用天鵝絨手套。
報導說,「烏坎是一個有吸引力的例子,它表現了有可能發生什麼。但這甚至不是通常能發生的事情。」事實上,即使是在烏坎所在地的廣東省,也似乎不大可能發生。
誰是烏坎決策者?未來中共將如何處理「民變」?
專門分析中國問題的時評作家陳破空表示,在烏坎事件中,值得探究的是,究竟誰是真正的決策者?如果決策由廣東省當局做出,說明地方許可權已充分擴大,「黨中央」不再或無法包攬一切。換言之,中南海或將社會治理權責下放地方,由地方政府負責「維穩」,軟硬自行決定,只要能解決問題。
而從當時烏坎村民的標語:「烏坎人民冤枉!」「請中央救救烏坎人民吧!」可見,烏坎村民起先並沒有指望省政府,只巴望遠在北京的「中央」能做他們的「靠山」。陳破空認為,深居中南海的「黨中央」,按理完全沒有必要為地方貪官污吏站臺,完全可以借民怨查貪官,一則樹威,二則收攬民心。可惜的是,迄今「黨中央」最後的選邊,都不是黎民百姓,而是「那喪盡天良的貪官污吏。那原是既得利益使然,上下官僚一體,維持政權。」
陳破空表示,中國境內已積累眾多諸如烏坎這樣的民怨,難免有朝一日會變身另一個利比亞或埃及。而一年來國際上更已是風雲變幻,「從北非到中東的茉莉花革命,到美國和亞洲國家對中國的全包圍,令中國尷尬萬狀;緬甸、俄羅斯甚至古巴都在政治制度上,遭到民主化的挑戰,中南海的迷夢還能持續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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