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烏臺冤獄,歷盡磨難
當時蘇東坡是一個保守派,不贊成王安石的變法。在離京任職期間,寫了一些諷刺新法的詩歌和文章。因為他才華橫溢,所以說起話來有些口無遮攔。加之第一任夫人,王弗已經去世。沒有她幫助蘇東坡分清好壞人。而此時的第二任夫人王潤之,雖然是王弗的堂妹,很是賢惠,卻沒有王弗那樣能看破世道和人心的睿智。而且人是佛性和魔性俱在的「綜合體」一個人太有名望,有時就會出現「狂」和「傲」的東西。對於別人來說,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比別人強,那麼當蘇東坡如此的有才和受神宗皇帝的欣賞(當時宮裡的人都知道,只要神宗吃飯時停下筷子所讀的一定是蘇東坡的文章,而且經常說:真是奇才!),很多人的心裏會產生很大反差。都會視蘇東坡為眼中釘;還有蘇東坡當時在舊黨中所擁有很重要的地位,扳倒了他,會大大削弱舊黨的勢力。
基本上縱觀蘇東坡的所經歷的「烏臺詩獄」案件的實質也就這幾點緣由。
那些當朝對頭採取的其實就是輿論先行的做法,從蘇東坡在湖州寫的《湖州謝上表》中找出一些符合他們的話,然後上書給皇帝。歪曲蘇東坡詩中的話語。製造不利蘇東坡的言論。其中一個身為御史中丞的李定親自出馬。在《續資治通鑒長編》卷299中說他上書給皇帝,說了蘇東坡的四大「該死」的罪狀:一,不學無術。誹謗朝廷。二,不知改悔,口出狂言。三,不尊法令,不服皇帝教化。四,發泄私憤詆毀皇上名譽。當然還有其他各類人發表此類言論,以致神宗把這個案子交給御史臺處理。
因「御史臺」自從漢代以來一直叫「烏臺」所以蘇東坡所遭遇的叫「烏臺詩獄」。
其實我們把所有的舉報材料都好好看看,其實說白了,就是「名譽上搞倒」的方式。斷章取義,無限度的上綱上線。正如:蘇轍所言:「東坡何罪?唯有名太高。」輿論先行,然後他蘇東坡就被抓起來,下大獄,刑訊逼供。這些在歷史上有著詳盡的記載本文不詳述。
不管怎樣,歷代學者在研究蘇東坡的那些文章時,都沒有發現他該殺的緣由。反而看出他一心為民請命,仗義執言的心態和那種為國家江山社稷的拳拳忠心!最大「罪」,只不過是在文章中顯露出一種愛議論、帶有尖酸刻薄的文人氣。
在蘇東坡得罪的日子裡很多人包括老太后都為蘇東坡說好話。但是堅持新法的一干人,不情願放過他,繼續上書給皇帝。最後皇帝用了自己的一種方式來看看蘇東坡的內心到底如何:他派了一個小太監到蘇東坡的牢房中,發現蘇東坡晚上睡的十分的安穩,便明白,蘇東坡內心沒鬼,沒有想對不起君王的事情。就此皇帝心中有了自己的打算。
蘇東坡歷盡130天的冤獄,終於在各方營救之下出獄,被貶為黃州團練副吏。因不得簽署公事,也就相當與一個被人看管的空銜。
在他出獄之後的晚上曾經寫了一首詩:
「卻對酒杯疑是夢,
試拈詩筆已如神。
此災何必深追咎,
竊祿從來豈有因。」(此詩共兩首)寫完之後,還罵自己一句:真是死不改悔!(事載:宋.孔平仲《孔氏談苑》)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在一九九年中共一意孤行的鎮壓法輪功的時候,所採取的方式也是如此。只要它覺得你要怎樣,那就把你定性為怎樣。至於說你究竟怎樣,那根本不在其考慮的範疇,就因為學煉的人數多,而且創始人有著崇高的威望,這就是鎮壓的理由,就成了頭條大罪!所以媒體歪曲法輪功書籍和創始人講話,造出一種非鎮壓不可的材料,而且不給廣大法輪功信眾以說話的權利。慘無人道的迫害著那群以「真善忍」為準則的與世無爭的修煉人。
樂天的蘇東坡
四,黃州赤壁
蘇東坡因受累「烏臺詩案」於北宋神宗元豐三年(1080年)貶黃州,至元豐七年(1084年)離去,在黃州生活四年又四月,計作詩220首,詞66首,賦3篇,文169篇,書信288封,合計740篇(《蘇東坡黃州作品全編》)。這於他接聖旨出獄發配當天作詩「平生文字惟吾累,此去聲名不厭低」的志向嚴重不符,黃州四年,蘇東坡恰迎來他文學生涯的巔峰,乃黃州靈山秀水,讓人反思不足,從容面對,進而迸發出心底的一縷縷清音,漂浮於中華文化史之上。蘇東坡在黃州的作品,絕大多數為寫美食,為推廣他的美食,他寫了《豬肉頌》:「淨洗鍋,少著水,柴頭罨煙焰不起。待它自熟莫催它,火候足時它自美。黃州好豬肉,價賤如泥土。富者不肯吃,貧者不解煮。早晨起來打兩碗,飽得自家君莫管。」東坡菜凡66種,有35種在黃州研製。
那麼為何蘇東坡在小小的黃州取得了如此驚人的「業績」?
其實當時,他帶著一種流放者的身份走來,帶著政壇給他潑的一身污水而來,落魄於一個小小的地方,那種心理壓力是可以想像的。
此時他的身份是一個犯官的身份,除了一點微薄的物質配給之外,沒有正常的薪水。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經多方申請,當地撥給他黃州城東門外有五十多畝很貧瘠的地。蘇軾,就把這塊坡地,叫做「東坡」並自稱「東坡居士」。他在東坡上蓋了房子,並起名曰:雪堂。他和二十多口家人住在這裡。
在這個時候,他在黃州安國寺長老的指點下開始按照佛家的理論來反省自己:從現在的眼光來看,文字,弄好可以積德,結善緣。安邦定國。那麼弄不好,那正好相反,就會做壞事,得惡報。那麼蘇東坡少年成名,加之那種愛說的性格,在嬉笑怒罵間,無形中就會造了很多的業障。而且從神傳文化角度來說:為什麼讓一個人出名?也就是這個「名」是怎樣才能來?過去說「德高望重」一個人得有很大的德行,才會有很大的名望。那麼如果在有名的時候,忘乎所以,苦無遮攔的亂說,那表面上的刺激了別人心中的妒忌惡狼,讓別人嫉恨。那麼從自身角度來說,狂妄、恃才傲物的本身就是德行不好的表現。君子應該保持謙卑,而不是狂傲,眼空四海,目中無人哪能行?神因為你的德行夠,才給你名望。那麼當你的德行不夠,那神就會收回名望。如果是有來頭的,那麼就讓你的生命中遇到挫折,讓你反思,從而,磨煉心性,增加德行,以「增益其所不能」!
我想當蘇東坡悟到這些的時候,他的心會有一個大的飛躍。
從此,他親躬耕於東坡之內,混跡於漁樵之間,放浪於山水之中。說是瀟灑也太簡單了。
如果一個人命中注定也好,還是神明的有意安排也好,他的路就是這樣走法!無論幹什麼,他都可以順手寫出詩詞與歌賦與文章來。他就是這種活法,就是這個使命。那麼從這一點上來說,蘇東坡所經歷的坎坷一生,包括幾度被貶,歷盡苦難,都可算作一中體驗吧。包括在黃州他把朝雲收為侍妾之後,朝雲為他生了最小的兒子「蘇遁」。最小的兒子出生,和不久的夭折,讓蘇東坡或喜或悲。讓他均發自於真情實感的留下一片文字,一段詩行。
為何我們能從蘇東坡留下的文章(包括所有類別的文字)中能感受到一個真實、坦誠的蘇東坡?他沒有造作,只有用筆抒寫心中之意象。或苦、或難、或豪放、或富有情趣。
很多時候我就在想,為何古來很多文化人,經歷了那麼多的人生磨煉,而且多是鬱鬱不得志?根本的原因在於,一,磨煉意志。二,用一種冷靜直觀的筆調記載下一個人在某一時刻的心路歷程。因為他們要給人類、給未來留下真實的記錄,無論這種記錄是怎樣個題材表現或者用何種方式,都需要文化人去真切的感受一番。
那麼說到這裡,就得說說文化的功用呢?文化也許就是,用文字記載下事情,來教化眾生吧。而把文化僅僅當成娛樂,那就是糟蹋文化的本意!玷污文化的內涵!目的是奠定後人認識這個世界和社會等諸多方面的經驗和教訓等等。讓人們頭腦變得豐富,人這種生命變得成熟和穩重起來等等諸多方面。
那麼如果後人只把前人的事跡當作一種故事或者一種人格或者道德上的憧憬,而不是去學著做的話,那就與文化的功用大相逕庭!也就是說,前人留下的特別是正的東西是讓你學著做的,而不是只是說說而已。
寫到這裡我就在想,我們敬佩蘇東坡那種高潔的人格的時候,如果我們與蘇東坡處在同一時代,而且有能力在「烏臺詩獄」中幫蘇東坡,我們有沒有勇氣幫他一下?也許幫的代價是被殺頭?
當時都沒有幾人出面幫他說話的!平時他的那些朋友都悶聲不語了!
那麼後世為何非常推崇他的詩文和人格呢?而且蘇東坡還是那個蘇東坡,根本沒有變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蘇東坡已經過世。自己宣揚喜歡蘇東坡,可以讓別人覺得自己境界高,有高雅的心態。那麼潛台詞是:因為蘇東坡已經過世,不必擔心因他被迫害而連累自己。而且自己也不用為蘇東坡說公道話,而遭遇被貶或者殺頭!
所以,人心在「自私自利」中不斷的標榜著自己,而真正蘇東坡所給後人留下的那份寶貴的精神財富和那種古代知識份子的精神,卻很少有人真正的付之於實踐。這也許就是後來神傳文化衰微,走向敗壞的根本!
那麼反過來說,如果一個人用自己的親身實踐,走出了一條忠貞的路,再苦、再難、再受冤枉,自己也堅持那種心懷蒼生福祉的理念,我想他就會擁有更大的智慧能力的。拿寫文章來說,才會有那些精妙的靈感!也就是說,智慧和道德是相輔相成。一個人的道德水準有多高,他的智慧就有多大,才會感悟與明瞭多少萬物的真相!才會用最能展現這個生命特點的方式用文字等其他方式展現出來!才會萬古流芳!
好了,話題不遠說。
蘇東坡雄豪賦赤壁
在黃州,眾所周知,蘇東坡寫下了《前後赤壁賦》《念奴嬌.赤壁懷古》和《記承天寺夜遊》等流傳千古的名篇。
一句「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道出了蘇東坡對人生的看法和對世俗的超越!人生本來就是一場大戲嘛!是自己太喜好感慨了,最後苦的愁的是自己。把一切看穿,把精力放達於山水之間,在天地中縱橫才是真實的!我覺得,因為蘇東坡感受到了別人覺得真實是那麼的不真實。而自己所認識到的真實,恰恰是別人不曾留意的。山水、花草和漁樵等,心裏都是把他們當作知己,對方無論是什麼表現,都把其所蘊含的哲理和感悟向自己傾訴他用那之毛筆寫出美輪美奐的文字來,算是完成一種感悟與文字間的一種轉換。讓人們用吟唱和欣賞的方式,在文化人、世俗間流傳。悄然的把人們的心「攝」住,讓人們明白人生的要義。不要太沈迷於這個無常的世間……
寫到這裡,我就在想,究竟小小的黃州和蘇東坡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緣分?讓一位落魄的文人,經過反思,而走向文學上的最輝煌?一位文人用筆成全了小小的黃州,最終讓其聞名於世。縱然,蘇東坡和朋友游的黃州長江一段,並不是當年三國周郎火燒曹操的赤壁。但是蘇東坡的游錯地方,卻成了國人心靈上的一份落腳點。在苦的時候,難的時候,到黃州長江中體會一番《赤壁賦》的千古魅力,不失人生一大幸事!
我想,如果說,一個人什麼時候在哪裡出生,接觸到什麼樣的人和山水等等自然和物質環境都絕非偶然的話,那麼在蘇東坡最落魄的時候,他來到了黃州,而且黃州的人和地理環境,點睛了蘇東坡內心蘊含的非凡才氣,那肯定絕非偶然。如果有前生,說不定蘇東坡與掌管這裡的那些諸如:土地與山神之類的說好,要來到這裡,要在這裡迸發出心底最真的火焰,張貼於中華文化史的扉頁之上呢?那麼蘇東坡所付出的代價就是:要在這裡多寫文章。這樣他們這些生命也會很是榮光的!因為他們容納了蘇東坡、撫慰了蘇東坡、點醒了蘇東坡!這不是在臆想或說笑。要知道什麼事情都是有前因才會有後果的。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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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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