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亦武說,一個作家出國參加一個文學界在西方社會是天經地義的,但是在中國就要受國家左右。
中國政府禁止異見作家廖亦武前往澳大利亞出席悉尼作家節,並勸他不要在外國出版其作品。
悉尼作家節主辦機構表示,廖亦武原定本月到澳大利亞出席相關活動,包括在一個論壇上讀出詩作。並邀請他參加亞洲文學論壇,討論亞洲文學在全球範圍日益增加的影響力。
主辦機構指出,中國當局以「安全理由「禁止廖亦武離開中國,正如較早前禁止他前往美國出席文學活動。
「悉尼文學節」主辦機構負責人羅萊週一表示,他們對中國當局這一做法深感遺憾。羅萊說,他們首先為廖亦武感到擔憂,因為廖亦武被剝奪了自由表達自己觀點的權利。
廖亦武著有《中國底層訪談錄》《沉淪的聖殿》等描寫中國社會現狀的作品。作品遭到中國當局查禁。一些人權組織表示,廖亦武已經多次因其批評中國政府的文字被關進監獄。1989年6·4天安門慘案之後,他的代表作詩集《大屠殺》被翻譯成英文、法文、德文、日文和西班牙文發表。
中國當局已多次禁止廖亦武離境。今年年初,他曾被禁止前往美國參加文學活動。
廖亦武在接受澳廣採訪時首先談了他這次被禁止出國的問題。
「一個作家的生活你們也已經看到了,本來要去參加一個作家會議,這無論在美國也好,在澳洲也好,純粹是一個文學節,和作家見面,以及宣傳自己的作平。這對一個作家來說是一個天經地義的事情。但是個人的命運都要受國家的形式的左右,這在西方來說是不可想像的。但是在中國來說這就是你的命運。你不想跟國家的命運聯繫在一起還不行。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支配自己的生活和命運。這也是我寫作的一個動力。」
在被問及,他這次被禁出國是否與目前中東和北非的形勢有關時,他說從大的形勢來看也許是這樣。
「我作為一個作家來說,沒有辦法探測到中國政府對阿拉伯的反應。我只是一個記錄者,記錄中國的歷史和現狀。或許他們有這樣的想法,但就從我這方面來看,這完全是莫名其妙的。」
異見作家廖亦武指出,中國經濟上的繁榮並不代表公民收益,並不代表他們感到自由了。
「其實這個經濟的繁榮從某個程度來說,國家的繁榮與個人的生活和命運是不應該劃等號的,這是兩回事。國家法繁榮和國力的強盛、經濟的發展,我覺得從某個程度來說,只是對0.01%的人有好處。但是像我書中所寫的那樣,與房地產、賣地買地以及國際間的生意,這些好像沒有多大關係。老百姓還是遵循他們自己的軌跡在生活。他該忍耐,就忍耐。」
廖亦武說,中國人的忍耐力在世界上是超強的。「比如說,三年大飢荒,餓死幾千萬人,中國人依然是忍耐力下去。文革純粹是毛澤東和劉少奇之間打來打去,他們發動了這麼一場革命,付出的代價是又有上千萬人在相互之間的爭鬥當中死去。一直到今天仍是這樣。我作為一個作家還能在這裡接受採訪,對你述說我個人不能出國的境遇。我寫的大多數中國人連聲帶都被割掉了,沒有權利去述說他們的故事。表面上看是經濟繁榮,但是老百姓的聲音西方人並一定能聽得到。我想講述的就是一個沒有聲音的中國。」
廖亦武認為,澳大利亞政府其實可以利用與中國的生意機會向中國施加一定的壓力,以促成一下具體的事情。
「我覺得澳大利亞和中國生意做得這麼紅火的同時,他們順便提一些人權方面的條件完全有可能通過。如果僅僅是單純的政府與政府之間談人權問題,也沒有不於經濟掛鉤,這只是一種形式。如果像去年德國那樣,它談成了40多億歐元生意的同時,然後提出要求廖亦武這樣一個作家出國,你們看行不行。那樣還很容易就過去了。」
所以廖亦武認為,想澳大利亞這樣的西方政府應該調整一下他們與中國打交道的方法。他說,政府做出某個舉動不應該只是做給媒體看的。
「比如我們談了什麼人權問題,我們外長又怎麼怎麼了。這種形象炒作不會有絲毫的作用你就是要利用做生意的作用把有些東西提出來,比如說有些該放的人放,該讓他出國的人讓他出國。這樣還會受到一點效果。中國人是相當看重實力和利益這麼一個政府,在談的同時,生意做了,然後把這個條件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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