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人之語：兩會最大看點 走火入魔(圖)
——橫河：雷人提案才是兩會看點

2011-03-08 13:47 作者:橫河

現在中國正在開兩會，人大和政協，我們今天就來看一看兩會的看點是什麼。每年一度的兩會今年正好碰上中東巨變，弄得中共當局「聞花色變」，當局除了在北京以外，在全國一些主要城市的重要地點都佈署了警察，實際上都被警察佔據了。各地都在抓人，從律師的家裡抓一直到當街抓過路人，這和以前每年開會之前和開會期間主要是抓法輪功學員和上訪民眾已經又擴大了很大的範圍。所以中共的信心在今年的兩會應該是跌到了建政以來的最低點了。

批評雷人提案是怎麼回事

那我們今天來看一下這個所謂今年兩會的雷人提案，有人在批評這個所謂雷人提案，那我們看看這個批評雷人提案是怎麼回事。

中國青年報在3月4號發了一篇文章，這篇文章很有意思，他的題目是：「雷人提案」疑是媒體製造的偽議題。他主要說的是，每年媒體都會去挖掘所謂的雷人提案，他舉例子說今年歌唱家李丹陽代表的「微博實名制」就被批說是雷人；去年有一個政協委員張曉梅提了一個叫「女性經期應有法定休假」，被人說成是雷人提案，今年她又提了一個叫做「全民打太極，強身又健體」，結果又被人說成是雷人提案。這篇文章的作者，就這篇文章叫做「偽議題」的作者，他認為所謂雷人提案是一個偽議題，他說這是媒體斷章取義有意誘導出來的。然後他就說媒體不去報導有意義的提案，專門挖掘這些東西，所以產生不好的結果。什麼結果是不好的呢？主要是偏離了兩會報導的核心主題，弄得代表不敢說話了，而把兩會的輿論高潮變成了偽高潮。這篇文章被廣泛的轉載，包括新華網、人民日報的都轉載，當然也引起了很多評論。

對這件事情中共是什麼態度？其實中共是把雷人提案這件事情當成一件大事的，在傳出的中宣部兩會期間的禁令當中，就有這樣的說法，說是不得炒做提案大王；對兩會代表劉翔未準備提案不得炒作；不能炒作雷人提案。顯得對於中宣部來說的話，雷人提案它真的是一件大事，需要三令五申的下禁令。

是媒體製造的偽議題嗎

我們現在就來看一下雷人提案究竟是不是媒體製造的偽議題。首先我們從代表這個角度來看，人大從表面上來看的話，它應該是屬於業餘的立法機構。說是立法機構就是不管什麼法律它都要像模像樣的在人大經過討論，有的還要經過舉手錶決，當然為了簡化手續，在很多時候它是由人大常委會代勞的，就是人大本身的這個功能被人大常委會給代表了。人大常委會代表人大和中國其他各種名目繁多的代表其實是一樣的荒唐，不過在這裡被代表的是一些經常代表別人的人。從這點來看的話，其實中國的立法法當中就有很荒唐的地方，說是人大常委會在人大不開會的時候可以代替人大立法。那也就是說人大的立法功能就可以被幾個人代表掉了。這在其他的國家，就是法制健全的、立法健全的、正常的國家這是絕對不允許的。

說它業餘是因為這些人他一年也就是這時候到北京來開幾天會，其他的時間人大代表有的是當官的，有的是發財賺大錢的，這次不是提出來說是中國的人大代表當中，比美國的國會議員的億萬富翁要多的多，而且他們擁有的金錢也要多的多。代表當中還有唱歌的，做運動員的，也就是說各行各業的人都有，代表性倒好像是很廣泛，但是對立法，對治理國家基本上是一竅不通的。

從實質上看的話，代表他不是民選出來的，而是有人來指定的，就是由黨來指定的，指定當代表指定當委員，也不是為了讓他們去立法來管理國家，所以他們不懂立法，不懂管理是正常現象。雖然對大部分國家來說，對他們的職務來說是不正常的，但是在中國這種情況下，反倒是一種正常現象了。如果他們懂怎麼提案，懂怎麼管理國家，那才不正常了，這是從代表這方面來看。也就是說從代表來看的話，出現雷人提案是一個必然的。

再從人大和政協的性質來看。人大和政協本來就分別是橡皮圖章和花瓶，儘管這個說法早就不新鮮了，但是這個實質從來就沒有改變過。在時間安排上，都是在上個年底開完中共一個全會以後，到了第二年的年初，3月份的時候再開人大和政協。主要的方向大的議題都是在中共的全會上決定的，比如說十七屆五中全會，是在去年10月中旬開的，它主要的議題是訂「十二五」規劃，要等待到3月份的人大和政協走個過場，所以你可以看到人大和政協這次最主要的議題就是「十二五」規劃，就是去年10月份十七屆五中全會的主要議題。也就是說是黨來抓這個人大和政協的主要議題的，這都是事先定了的。那這些代表來了以後，他也不能白吃白喝，所以他就要想辦法去找一些沒有被黨定下來的一些議題，用這些議題來做提案。

每年人大的提案挺多的，每次至少也得三千到五千條吧，這些提案怎麼辦呢？怎麼去選呢？選擇的標準就不一樣了，就根據各個代表的個人情況，最多的呢是提案提出這些「政治正確」的，不管這個提案本身有多荒唐，只要政治正確就行了。那就舉個例子，瀋長富，就是原來全國人大代表，原來中國移動重慶公司的總經理，他在2010年人大的時候就建議，給所有的電腦和手機都裝上監控軟體。而且他為了防止學生總是沉溺在網遊上，影響休息和學習，他還建議網路遊戲分時開放；建議屏蔽網路的不良用語，他還舉了幾個字，說是像「囧」、「槑」等生造字，他說這個要屏蔽，因為他說讓青少年長期接觸這些網路語言會產生不好的影響。這個人其實他自己也不明白，像「囧」是一個古漢字，「槑」是一個異體字，它並不是生造出來的，他連這個都沒搞清楚，就說是生造字，結果他自己不認識他就以為這是新造出來的網路用詞，其實是網路把它賦予了新的含義，這兩個字本來古代就有的。結果這個人自己因為經濟問題被帶走調查，今年的人大代表資格也被罷免了。

看來不接觸網路的不良用語也會產生不好的影響，你像這個人他自己大概不接觸網路的不良用語的，結果照樣被抓起來了。不知道這個人受到的不良影響，是不是當人大代表或者是當總經理所帶來的。既然這個人自己問題很大，想必也不會去在乎究竟青少年好還是不好。所以他的這個提案只能解釋成是確保「政治正確」的，因為誰都知道中共在封網，所以提議封網肯定能討好中共，這個人的提案就是起到這樣的作用。

提案本身並沒有多大的意義，因為人大他有兩個功能，一個是提案，一個是立法的功能。提案這部分功能，其實就和政協差不多了。他幾千條提案，要先經過審查，專門的委員會審查，代表並沒有資格，並沒有保證把他的提案進入程序的，它要經過審查的，通過以後，才交給國務院的有關部門去辦理。這並不是立法的部分，只是說交給現有國務院有關部門，所以他是一個提建議的功能。能不能通過審查，有關部門是不是辦理，人大代表本人是沒有辦法的，他不能控制的。這部分提案的人大功能，基本上是廢的，實際上是做給大家看的。

人大的立法功能，它和一般代表是沒有關係的，因為人大作為立法的表決機器，就是他的橡皮圖章的功能，他必須在法律案提出來以後，才能實行的。而法律案的提出是人大主席團的特權，即使是代表團或者是30名以上代表提案的話，他也要經過主席團的同意，所以主席團很少的一部分人，就決定了人大的立法功能。這是確保人大不改變橡皮圖章性質的一個保證，就是說他在程序上也要保證人大不能偏離橡皮圖章的方向。怎麼保證的呢？就是通過這種形式來保證。

這裡有個很好的例子，就是原來曾經有過一個計畫，就是用違法行為矯治法來代替非法的勞教制度，這個早就在2003年就列入了第十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的立法規劃，經過8年以後到現在這個立法連提都不提了。而原來計畫要取代的勞教制度，實際上連法律都不是，是國務院批准的公安部的一個報告，最早的時候是1957年，現在實行的是1982年的那個報告。也就說，所謂最高權力機構的人大，連比自己至少低兩級的公安部都對付不了，因為公安部是屬於國務院管的，而國務院是屬於人大授權的，所以公安部至少要低兩級，但顯然公安部的權力要比人大要大的多。原因是什麼呢？原因就是勞教制度是作為中共得心應手的迫害人權的工具用的，而人大同樣也是中共的工具。兩個都是工具，一個是中共實用的工具，而人大僅僅是裝門面用的工具，這兩工具相比較而言的話，當然裝門面的工具就對付不了實用的工具了。

我們再看一下，媒體如果不去報雷人提案的話，他有什麼可以報告的？我們都知道中國人大和政協的代表和委員們，他們是沒有選區的，不是選民選上來的，所以在代表當中比較多見的有幾種類型，當然我們不談那種當官的，就是普通代表當中。一種是屬於認真學習型的。比如這次劉翔來參加，大家就問他有沒有提案？他說他是來學習的，他沒有準備提案。不過我還是比較贊成劉翔這個做法，因為他畢竟知道自己的特長是體育運動，不是政治。相比較而言，就比起打乒乓球起家的鄧亞萍，變身成人民搜索的總經理來說的話，整天在忙著替中共封鎖網路，那劉翔比她強多了。這是認真學習型的。

另外一種是唱讚歌型的，今年有一個典型代表，就是出身於農民工階層的代表程軍榮。他在今年發言時候說，首先他要代表農民工兄弟向黨和政府、向胡錦濤說一聲感謝，這是屬於唱讚歌型的。而且他還說他的小孩在南京享受一樣的義務教育，享受民工學校、民工心理諮詢，市民卡就醫等各種待遇，什麼在勞模先進典型的評選中，所佔比例也越來越高，越來越感受自身的價值和社會的尊重。這種唱讚歌型的，就我看來實在是太累了，要去說這麼多肉麻的，吹捧的話，而且絕大部分農民工是享受不到這樣待遇的。當然作為這個人來說的話，他能被人指定成全國人大代表的話，顯然他做這個是駕輕就熟的，可能他不感到累，但是我確實替他感到累。

除了這兩種型的，還有一種屬於服裝表演型的，那在這方面少數民族代表，尤其少數民族女代表是最辛苦的。今年也登出來不少照片，像這些頭飾、還有身上各種裝飾，那確實是要帶那些東西整天開會是很辛苦的，因為那種東西平時，就是這些少數民族平時日常生活當中也是不這麼穿戴的。當然了就是為了達到這個服裝表演的目的的話，那辛苦也只能就辛苦了，而且也不是這些代表自己能做決定的，穿什麼到北京去開會，恐怕也得別人來指定。這些人大代表在他們發言的時候，在他們提案的時候，你說媒體怎麼去報導？要報導的東西是不是本身就很雷人？

在重大的立法和決議上面，據說中宣部今年報導的要求，是有關政協提案的報導，一律用新華社的通稿，既然用通稿當然它就沒有媒體什麼事了。規定的框框有這麼多，一不當心就會越界犯錯誤，還要被整肅，所以相比較而言的話，當然是報導雷人提案就比較安全了。另外新聞畢竟是新聞，它有它自己的專業特點，正面的歌頌是屬於宣傳，它不是新聞。做新聞的人挖掘新聞是一種本能，是職業的要求，因此真正的新聞人他當然就不會去挖掘農民工代表對黨和政府的歌功頌德去，他當然要去挖掘有新聞價值的東西。

兩會的娛樂性質

在這個中青報的「偽議題」這篇文章裡面提到這麼一句話，說是當然代表委員的素質參差不齊，確實有一些無價值的雷人提案和建議。他說他雷人歸他雷人，但媒體和記者為何總盯著那些沒有意義的議題呢？那我們現在就來看一下這句話講的對不對？就代表委員，他承認這些人素質參差不齊，那麼這個參差不齊是怎麼產生的？如果是民選的話，那民選當然會選一些民間認為他們能夠代表民意的人，所以選上去的多半都不會是素質這麼差的。如果說不當心把不好的選上去了，表現不好，下一次就不選他了。所以如果是民選的議員的話，這方面的問題不會這麼嚴重。

現在的代表當然都是中共指定的，他的代表性來自中共的政治需要。所以說如果說代表委員素質差的話，那麼他恰恰是來自代表和委員產生方式。當然最重要的是人大代表沒有立法權，而他的提案本身又受到各種因素制約的話，那麼有意義的議題，能夠提的議題確實沒有多少。而那種所謂實名制、網路監控的提案，當然我覺得還是少提為好。因為有很多提案它對統治者有意義，而對老百姓是沒有意義的，這兩者它的意義本身是不一樣的，對不同的人群是不一樣的。比如說，王震的兒子王軍這次在記者採訪時提到，中國對高爾夫球有歧視，這個報導是新華網報導的。中國對高爾夫球有歧視這件事情，對老百姓能夠有什麼意義呢？

在「偽議題」這篇文章當中還說到，輿論喜歡消費「雷人提案」，媒體熱衷報導「雷人提案」，說又有少數代表委員喜歡迎合這種兩會報導娛樂化取向，所以他講這種就是低級議政趣味的互相強化當中，結果就出現了這個兩會的輿論被「雷人提案」牽著鼻子走的這種情況。他認為兩會輿論被這些「偽問題」、「偽議題」操縱了，就不能產生有價值的成果。

其實我倒是認為娛樂化的傾向，很可能是兩會唯一的價值，因為納稅人花了那麼多錢去辦那個勞民傷財的兩會，他總得有一點回報。中共它開那麼大的會，興師動眾開那麼大的會，它自己不出錢，因為中共它不生產，它拿的是別人的錢，老百姓的錢，去為自己歌功頌德，中共從當中得到好處了，它不出錢，要別人出錢來為自己歌功頌德。兩會代表委員他們是吃香的，喝辣的，到北京去免費遊山玩水一次，還有幾十萬的保鏢，至少在心理上還大大的滿足了一回，他們也得到了好處。安全部門由於每年的兩會，使他們的重要性得到大大的提高，還得到大筆的經費，所以各得其所。

出錢的老百姓什麼也沒得到，還要被抓、被關、被打，因此我覺得兩會既然老百姓出了錢，他能夠娛樂娛樂有什麼不可以呢？事實上把兩會作為娛樂，也不僅僅是民間的這種作法，其實當官也在這麼做，你像把毛新宇那樣的少將代表推出來，不也是為了給人娛樂嗎？什麼五次赴朝鮮，而他自己提的兩會的提案是重點關注治理淮河，這個純粹是給人娛樂的嘛。這是中新社發的稿，這就是一個「州官放火，百姓點燈」的問題了，中新社可以去娛樂，別的媒體為什麼不可以？老百姓為什麼不可以？所以我覺得對老百姓而言的話，反正花了錢了，與其什麼都不得的話，得到一點兩會報導的娛樂化，總比什麼都不得要好。

當然也不是說兩會完全沒有有意義的提案，你像今年港區的全國政協代表劉夢熊，3月4號他在小組會議上就提案，要求懲處北京市大興區法院在審理趙連海一案當中的有關責任人。但是我們必須注意到，敢於提案的是香港代表，目前還沒有看到大陸的代表有敢提這樣提案的人，而報導的，對於這個港區代表提出要懲處審理趙連海一案當中有關責任的報導至今全都是海外媒體，包括港臺媒體，國內的媒體還沒有看到報導的。既然是真正有意義的提案，不准報導，不敢報導，而主旋律的提案又有新華社的通稿，那不報導雷人提案還能夠報導什麼呢？

兩會實際上它是一場耗資巨大的政治秀，說到底其實每年的兩會它就是為了證明中共統治的合法性，是為了證明中共統治符合程序的一個巨大的形象工程。任何一個工程它的外型是為它的功能服務的，既然立法和建議都不是兩會真正的功能，那麼作為政治秀的功能，它只能用表演的方式來實現。所以我們看到今年的兩會保安有這麼多，你像官方報導動用不是警察的力量就有73.9萬人，當然毫無疑問也啟動了7省市的護城河工程，把全國各地這麼多代表召到北京來，北京又要清理，我看這個照片上面，天安門廣場是空蕩蕩的，肯定是天安門廣場戒嚴了，動用了這麼多的保安，像模像樣動用了這麼多的服務生，所有的全國的主要的政治機構都停工幾天，因為所有的黨政的負責人幾乎都是代表，都要到北京去開會。它是認認真真的在演這場戲，認真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了，既然是一個耗資巨大的政治秀，是一場非常認真的表演的話，那麼把它當作一個演出來報導，當然就是沒有什麼可以非議的了。好，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