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大陸文壇層出不窮的醜聞,令形象大打折扣。有地方作協主席抄襲、有作家揚言「裸奔」、有人上演「拳腳門」,有名作家「詐捐」,諸如此類事件,徹底擊碎了文人清高、儒雅的公眾形象。
作家的榮耀、光環,於30年間灰飛煙滅。一度為數億大陸人景仰的文壇,已經淪為一場徹頭徹尾的草根狂歡。
香港文匯報批評,近年來,大陸文壇堪比娛樂圈,不斷以娛樂大眾為出發點,出現在大陸媒體報導。若說作家洪峰上街乞討還屬於個別事件,那欲以「裸奔」搏版面的小作家就不勝枚舉了。
此前已數度宣布欲「裸奔」的「80後」(1980年後出生)作家張一一今年再度放狠話:若新作「炒作」一書的發行量不及郭敬明的「最小說」和韓寒的「獨唱團」,則將在大陸34個城市巡迴「裸奔」。
但若與「賣身」相比,「裸奔」的震撼力又要退居其後。兩位「80後女寫手」,一位聲稱要與余秋雨一夜情,另一位則叫嚷著要做韓寒的「情婦」。陝西詩人張起則堅持男人也能「賣身」,尋求富婆包養。至於「文壇」抄襲成風,反倒因稍欠娛樂性,而僥倖被忽略。
此外,隨著中國作協內部矛盾的公開化,「文壇」的內幕真相更是大白於天下。「童話大王」鄭淵潔今年4月宣布退出中國作協,而作出此決定的重要理由是:青海玉樹地震發生2天後,中國作協全國委員會委員、北京作協副主席曹文軒還到山東青島的小學推銷自己的圖書。
鄭淵潔說,曹文軒在玉樹地震發生後對災區人民表現的冷漠,令人失望,「我不能與如此中國作家協會全國委員會委員為伍」。
與此同時,「非文人」混跡「文壇」也令鄭淵潔強烈不滿,他說,中國作協全國委員會委員中有為數不少的各地作協文學官員,而這些人根本不懂文學,中國作協已經難以促進中國文學的繁榮發展。
以「第二次握手」聞名的作家張揚是湖南省作協名譽主席,去年11月,張揚走進湖南省作協的辦公室,當著其他作協人員的面,揮拳痛打辦公室主任彭克炯。
66歲的湖南省作協名譽主席會對51歲的女幹部飽以老拳,引起軒然大波。張揚在稍後接受採訪時痛陳作協腐敗,並表示只有透過製造這種「市井新聞」,腐敗問題才能引起社會關注。
如今大陸出書容易,成名不難,人人都是「獲獎作家」、「知名作家」,但「著名小說家」筆下沒有典型人物,「著名詩人」沒有寫出過名句。
曾是大陸先鋒派小說領軍人物的馬原,如此描繪上世紀80年代的「文學盛世」:「80年代在中國的文學歷史中,真的是一個黃金年代。最有才華的人幾乎都在創作文學,別人會因為你是作家而尊重你。」
大陸「文壇」非但不再高不可攀,圈內圈外似乎都想「得而誅之」。大陸知名學者、同濟大學文化批評研究所教授朱大可痛斥「中國文壇已經榮升為一個龐大的垃圾廠,跟用激素、化肥、殺蟲劑弄出來的農作物一樣」。
現今炙手可熱的韓寒,也撰寫過著名博文「文壇是個屁」,奉勸「部分前輩們應該認真寫點東西,別非黃即暴」、「別湊一起搞些什麼東西假裝什麼壇什麼圈的,什麼壇到最後也都是祭壇,什麼圈到最後也都是花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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