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能重來
有一天,我的兒子出生了。他很可愛,但是我沒有時間陪他,我要掙錢養家,我要出人頭地。我不在他身邊時,他學會了走路;我知道他會說話時,他已經能說長句子了。
那一天,我夾起公文包往外走時,兒子抱著他心愛的貓,抬頭問我:「爸爸,你什麼時候回家?」
「哦,說不準。不過,爸爸有空一定陪你玩,我們一定會玩得很開心的。」我回答說。
有一天,我的兒子十歲了。我送給他一個籃球作為生日禮物,他說:「謝謝爸爸!我們一起玩吧?你能教我打籃球嗎?」
我說:「今天恐怕不行。我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呢。」
「那好吧。」他說,然後轉身離開,臉上沒有顯出失望,他很堅強,越來越像我了。
有一天,他從大學放暑假回家了。嘿,他魁梧挺拔,生氣勃勃,完全是一個男子漢的模樣。我對他說:「兒子,你讓我感到自豪!你能坐下來和我說一會兒話嗎?」
他搖搖頭,笑著對我說:「暑假長著呢,我約了同學出去兜風,你能把車子借我用一用嗎?謝謝,再見!」
我退休了,兒子也結婚搬出去住了。有一天,我給他打電話。我說:「如果可以,我想見見你。」
他說:「爸爸,我很想去看你,但是今天恐怕不行。我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呢。」
我忽然感到這些話是那麼熟悉,是呀,兒子長大了,他真的很像當年的我。我撫摸著懷裡的貓,最後對著話筒問道:「兒子,你什麼時候回家?」
「哦,說不準,不過,我有空一定會去看望你,我們一定會談得很開心的!」兒子說。
但願不要讓這樣的事情在你的生活中發生——因為人生只有一次,不能重來!
母與子
事情發生在澳大利亞普吉島的ClubMed度假村。
有一天,我在大廳裡突然看見一位滿臉歉意的工作人員,正在安慰一個大約4歲的西方小孩,飽受驚嚇的孩子已經哭得精疲力竭了。
問明原因之後我才知道,原來那天小孩較多,這位工作人員一時疏忽,在兒童的網球課結束後,少算了一位,將這個小孩留在了網球場。等她發現人數不對時才趕快跑到網球場,將那個被遺忘的孩子帶了回來。孩子因為一個人被留在偏遠的網球場,飽受驚嚇,哭得稀裡嘩啦的。
這時,媽媽出現了,她蹲下來安慰4歲的孩子,並且很理性地告訴他:「已經沒事了。那位姐姐因為找不到你而非常的緊張難過,她不是故意的,現在你必須親親那位姐姐的臉頰,安慰她一下!」
只見那個4歲的孩子踮起腳,親了親蹲在他身旁的工作人員的臉頰,並且輕輕地告訴她:「不要害怕,已經沒事了。」
大概就是這樣的教育,才能培養出寬容、體貼的孩子吧!
殊途同歸
在一項聚餐會上,遠親珊蒂帶來了她剛學走路的女兒。
長得好似洋娃娃,一步一跌,滿頭一圈一圈軟綿綿的鬈發一晃一晃的,煞是可愛。
珊蒂在女兒後面,一步一步地跟,一聲一聲地喊累。
在喊累的這一刻,她根本沒有想到:母女倆能夠步伐一致地朝著同一個方向走,實際上是一種很圓、很滿、很大的幸福。
這個時期,女兒唯母親「馬首是瞻」,母親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她不會置疑、不會反抗,她全心全意地模仿、百分之百地服從。母親的腳跟著她走,她的心跟著母親走;母親說一,她不會說二。
她馴良如綿羊、可愛如天使。
身為母親的,心裏充滿了甜蜜的矛盾,一方面希望她一分一分、一寸一寸慢慢慢慢地成長,好充分地享受她成長期間各種逗人的憨態與童趣;另一方面,卻又希望她一尺一尺、一丈一丈快快快快地成長,長成個明白事理的好姑娘,好讓母女併肩而坐,掏心地說著悄悄話。
歡喜也好,擔憂也罷,孩子「我行我素」地長著、長著,終於,來到了一個成長過程無法避免的分路。
在分岔路口處,孩子會在一連串的磨擦和衝突中繼續掙紮著成長,母親呢,則得在一連串的磨擦和衝突中尋求適應,為自我的角色尋找新的定位。
這是一個雙方都極感痛苦的時期──母親明明白白地看到孩子可能因犯錯而跌跤、因跌跤而受苦,所以,想為她放個安全的墊子,可是,她卻嫌母親多事、怨母親剝奪自由,因而刻意把墊子抽掉、丟掉;母親當然生氣、比生氣更甚的,是擔心。於是,便與孩子沒完沒了地掀起了無休無止的大戰和小戰。至為矛盾的是:戰火的起因是「愛」,雙方卻又被這熊熊燃燒著的戰火燒得遍體鱗傷、雪雪呼痛。
儘管母親在前方出盡九牛二虎之力拉孩子,可是,叛逆的孩子卻總有辦法掙脫母親的手,自行開路,就算另一條路滿是荊棘、滿是尖石,就算他會被荊棘刺得鮮血淋漓或被石頭絆得一跌再跌,然而,只要她能享有「不被母親拉著鼻子走」的自由,縱使吃再多的苦,她也心甘情願。
雙方在不同的道路上走啊走的,走了一長段路後,卻在另一個新的路口不期而然地相遇,孩子這才恍然發現:自己繞道走了那麼一大段「冤枉路」,原來與父母的人生道路是「殊途同歸」的!
這時,雙方在對視的目光裡,便找到了過去不曾有的諒解與理解、寬容與包容。
事實上,孩子在成長期間的叛逆,就像麻疹和水痘,到了時間,便會蓬蓬勃勃、興興旺旺地發作,壓也壓不了、擋也擋不住。
由它去。
在跌跤中成長的孩子,懂得在摔倒後迅速地爬起來,抹乾眼淚、拭去鮮血,尋找新的方向。
永遠有著保護墊的孩子,不知道疼痛的滋味;有一天,當守護天使不在時,只要跌一跤,便永遠站不起來了。
這麼說來,母女倆能在不同的方向走,對母親而言,實際上也是一種很圓、很滿、很大的幸福。
此刻,聽到亦步亦趨地跟在女兒後面的珊蒂報怨道:「喲,累死啦!」
那聲音,竟是滿滿地孕含著笑意的。
讓他說完吧
對於老人無數次重複的嘮叨,我們何曾耐心著讓他們放心地說完過呢?
如此沉甸甸的愛,我們卻因為包裝過於簡陋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男孩穿一身校服,胸前抱著一隻碩大的書包,車下一位老人隔著車窗絮絮叨叨地交代著一些諸如「一個人在外邊,要吃飽,要睡好,冷了要加衣,熱了要洗澡」之類的「出門須知」。
有的乘客開始催促司機了,那男孩也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回去吧,爸,知道了,總說這些沒用的做啥?」又抱歉地對乘客說:「不好意思,每次我爸總是沒完沒了地說這些沒用的話,耽誤大家的時間了。」
但是,汽車仍穩穩地趴在那裡,司機仍極其耐心地扶著方向盤,扭過頭對大家說:「讓他說完吧,不讓他說完,他會不放心的。」他笑了笑,「我每天都在製造著別離,把車上的人和車下的人分開,就是大人也都是說不完的囑咐,別說他對一個孩子啊。」
你不讓他說完,他會不放心的!我不禁一驚,這句話竟是一個和說者聽者都沒關係的人說出來的!
我們總是相信自己的判斷,在生活中過濾和選擇著有用和無用,甚至對親人的幾句囑咐也要用這樣的原則加以區分,從而因為沒有實際用處而失去了讓他說完的耐心,卻完全沒想到老人的內心。我們試圖屏蔽那些沒用的語句,卻不小心把那一腔的愛意忽略了,擋在了我們的心靈之外。像這個孩子,漠不關心著老人的關心。
如果,那位老人有可能的話,肯定會毫不猶豫地陪著孩子,那樣,他就可以用自己的雙手而不是幾句囑咐來表示他的惦念,他實在是想讓自己的那幾句話來替他伴著兒子啊,於是,用喋喋不休為兒子做一頂密不透風的保護傘。
遺憾的是,很少有人懂得這其中的謎底,因為這種愛意是一些讓人厭煩的「廢話」,從而令人拒絕。
連朱自清不也是在父親送別時,從心裏嘲笑父親的迂腐嗎?
對於老人無數次重複的嘮叨,我們何曾耐心著讓他們放心地說完過呢?如此沉甸甸的愛,我們卻因為包裝過於簡陋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剛才出門時,母親顛著小腳追出來,說:「過馬路要小心啊!」讓女兒好一陣大笑,她對我說:「你四十多歲了,奶奶還當你是小孩子呢。」那時我所表示的孝順也只是一句輕描淡寫的「誰讓你又出來了啊?」絲毫沒有讓她說完的意思。
在車上車下的分別之際,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東西能代替這樣的廢話。「吃飽,睡好,冷了加衣,熱了洗澡」,這些人人皆知的生活常識的確不須多言,但誰又能否認這不是老人內心的最深沉表達呢?
正在胡思亂想,從後視鏡裡看到老人慌慌張張地跑過來,一邊招手一邊喊著,司機「吱」地剎了車,探出頭去:「你還忘了什麼事?」「咋了?」男孩也問。「沒事。慢點啊,師傅,注意安全!」老人氣喘吁吁著。
「嘩……」車上的人全笑了,我卻分明感到眼裡有一絲絲溫暖的濕潤,對著他大聲地喊了一聲:「謝謝了!」
孩子的邏輯和美麗的夢
孩子自有孩子的邏輯,這邏輯比成人們的邏輯要精彩得多。
不是嗎?成人的邏輯因過於理性而顯得拘謹,孩子們的邏輯則因純真而舒展奔放,明麗如花。
請細品幾篇英國孩子的作文,那作文的題目是:未來的我是——
是什麼呢?
第一個孩子寫道:未來的我一定是海軍大臣,因為有一次我在海中游泳,喝了三升海水都沒有淹死。
注意:既然海水淹不死我,我就一定能成為稱職的海軍大臣!多麼滴水不漏!多麼理直氣壯!
第二個孩子寫道:未來的我必是法國總統,因為我能背出二十多個法國城市的名字,而同班最棒的同學只能背出七個。
注意:既然我對法國的「瞭解」最多,我就最有資格當法國的總統!又是一段滴水不漏的推理!其嚴密性的確「無懈可擊」!
最感人是一位盲童的作文,他寫道:未來的他必定是英國的一位內閣大臣,為什麼?因為當時的英國還沒有一個盲人進入內閣。
注意:這更是一段不尋常的推理!既然以前從未有過盲人內閣大臣,就不妨從我這個盲孩子開始,讀來豪氣衝天。
是的。孩子就是孩子。想怎麼寫就怎麼寫。其思路之豪邁,其設想之大膽,的確美極!帥極!棒極!不信這就問上一句,明明是英國籍的孩子,卻想入非非地要當法國總統,如此推理,難道不是豪邁之極?
自然,全班31名學生的31篇作文,對未來的想像無不寫得美麗如畫:有當王妃的,有當馴狗師的,有當領航員的,每一篇作文都在昭示著一個如花的美夢。
啊!孩子就是孩子!夢是否可靠無須證據,童真就是他們最兵強馬壯的理由。
尤其讓人感動的人,過了整整50年後,孩子們的老師——他叫布迪羅——不僅依然珍藏著他們的作文簿,還千方百計地與他們聯繫,以便告訴他們,50年前的你是怎麼想的?
聽聽那個盲童的回答吧!這位果然成了內閣教育大臣的當年盲童曾在致老師的信中這樣寫道:感謝您還在保存著我們兒時的夢想……從那個時候(兒時)起,我的夢想就一直在我的腦海裡,我沒有一天放棄過,五十年過去了,可以說我已經實現了我的夢想。今天,我還想通過這封信告訴我的30位同學,只要不讓年輕時的美麗夢想隨歲月飄逝,成功就總有一天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是的,這的確是個美麗的故事,令人感動的不僅有孩子們的夢,更有珍藏夢的慈祥的老師,尤其是為了夢想而不懈拚搏的頂天立地的人。
那麼你呢?想讓你的夢高飛嗎?那就記住:夢是苗苗,只有不斷地澆水,小心地呵護,它才能長成參天的大樹。
距離
有一天,教授問他的學生一個問題:「為什麼人生氣時說話要喊起來?」
所有的學生都想了很久,其中一個學生說:「因為我們喪失了冷靜,所以我們會喊。」
教授又問:「為什麼別人就在你身邊時,你還是要喊,難道就不能小聲地說嗎?為什麼要喊呢?」
幾乎所有的學生都七嘴八舌地說了一通,但沒有一個答案是讓教授滿意的。
隨後,教授解釋道:「當兩個人生氣時,心的距離是遠的,而為了掩蓋當中的距離使對方能夠聽見,於是必須要喊起來。但是在喊的同時人會更生氣,更生氣距離會更遠,就要喊聲更大……」教授又說,當兩個人在相戀的時候會怎麼樣?情況剛好相反,不但不會喊,而且說話都很細聲細語,為什麼?因為他們的心很近,心與心之間幾乎沒有距離。所以相戀中的人幾乎是耳語式說話,心中的愛因而更深。到後來根本不需要語言,只要用眼神就可以傳情,而那時心與心之間已經沒有所謂的距離了……
過高的期望,帶來孩子的無望
兒子上大學時,我曾請教過全國著名大學的一位女教授:兒子應該報考哪所大學?
這位老教授語重心長地告訴我:期望值不要太高,太高了就會失望。她說,偏遠地區有一個女孩子,學習特別好,人稱「三腦袋」,物理、數學、化學都能考滿分。高考時,父母讓她考我所在的這所全國重點大學,她不想考,可父母逼她報考,說是讓她為祖宗增光;老師也勸她報考,說是為學校增光。她違心地上了我們學校,情緒一直不穩定,媽媽在校園裡陪了她很久。媽媽回去後,學校進行了三次考試,她的成績都名列中下。過去,她一直是當地的「狀元」,這樣的結果給她帶來了巨大的精神壓力,入學僅三個月,她便跳樓自殺了。她的母親到學校來「接」她,欲哭無淚,一聲接一聲地喊:「是我害了我的女兒!是我害了我的孩子!我當初為什麼要逼她?!」
教授講這番話時,情緒很激動:「為了進軍清華、北大……,犧牲了多少孩子?你不是‘知心姐姐’嗎,請你轉告那些對孩子期望過高的父母,心理素質不好的孩子,最好不要上重點大學。」
在漫長的人生路上,每個人都會有許多事不能如願以償。心理素質好的豁達開朗,沉著應對,於是成功了;心理素質差,煩惱纏繞,難以自拔,於是倒下了。就像一個木桶,它的盛水量,不取決於最長的那塊木板(智商),而取決於最短的那塊木板(情商)。進入重點大學的學生卻要面臨同樣的考驗,從高考狀元到成績平平,從備受關注到默默無聞,心理落差之大,是一般人難以承受的。
一些在「重壓」下長大的孩子,雖然上了大學,但內心世界仍然被自卑感籠罩著,不能自拔。
「是知心姐姐嗎?我現在是全校最自卑的人了。我想和你談談……」一位靠自學考上北京一所高校的女孩給我打來電話,電話裡,她一邊哭一邊訴說,整整講了一個小時!
這個女孩學習成績優秀,在班裡排名第六,她為什麼還那麼自卑呢?「我是在父母的打罵中長大的。我成績下降時,父親就讓我脫掉褲子,用皮帶的鐵頭抽我,直到流血。他不許我哭,我只好忍著。我心裏充滿了恨!最恐怖的一次,母親捂著我的嘴,讓父親打我的身子……」女孩邊哭邊說。我的眼前出現了一幕幕恐怖的場景。我的心在顫抖。
「後來,我考進了北京的這所大學……可我不適應,經常和同學發生衝突……我不能體會別人的感覺,心裏一片灰暗。我上大學後,親朋好友提起我,母親很驕傲。我打電話告訴他們,我很壓抑。母親讓我把過去的事忘掉,可是過去的經歷像大石頭一樣壓得我喘不過氣,在別人面前,我常常有羞恥感。我心理很脆弱,一個人常用小刀割手腕……」
聽到這裡,我的心在滴血。
"快畢業了,你在想什麼?"
「我想擺脫心理障礙。」
「你想改變自己嗎?」
「想。可我不知道怎樣改變自己。」
「有一句話叫‘境由心生’。很多時候,人的痛苦與快樂,並不是由客觀環境優劣決定的,而是由自己的心態、情緒決定的。你看路邊的小草,被人踩來踩去,可它還是活下來了,它拚命地站起來,接受大自然給予她的陽光、雨露,所以,它比溫室裡的花朵更有生命力。你就像那小草,你很有生命力!」
當我知道她是學幼教的,便鼓勵她:「我不知道怎麼稱呼你,我叫你小草吧!小草,度過嚴寒的人最知太陽的溫暖,走過沙漠的人更知水的甘甜。我相信如果你做了老師,一定會愛孩子,尊重孩子;知心姐姐希望你能做一個陽光老師,努力把心中的烏雲驅散。」
「謝謝你,知心姐姐,我一定努力!我心裏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舒服!」
冷靜地想一想,有這樣遭遇的孩子遠遠不止這一個「小草」。
每當接到這樣的電話,我的心情都特別沈重。我真的想對他們的父母說:你們到底想要什麼?是要分數,還是要孩子?是要成績,還是要成長?你們的心中只有「大學」,孩子考上了,你們滿意了,可你們知道嗎?你們給孩子童年帶來的傷害,至今還深深地影響著孩子的健康成長。你們辛辛苦苦把孩子養大,日夜操勞掙錢供孩子上學,究竟為什麼?
不要以「爸爸媽媽都是為你好」為理由去逼孩子。
逼子成龍,龍就會變成蟲。正像法國詩人海涅所言:「即使種下的是龍種,收穫的也可能是跳蚤。」
借個孩子去旅行
歐洲的一些獨生子女的父母,如果出門旅行,習慣於借個孩子一起去,使自己的孩子有個伴兒。他們明白,再好的父母也替代不了同齡夥伴的魅力。旅居加拿大的華人張詩銘介紹了她借孩子的一些有趣的事情。她寫道:因為工作的原因,我們全家移民到了加拿大。我們的鄰居是一戶加拿大居民,他們家裡有兩個孩子,都是男孩。剛來的時候,因為語言問題,我們很少和那家人交往。
有一天下午,鄰居家的女主人突然按響了我家的門鈴。原來她想讓我把女兒借給她們家一天去旅行。當時我想,女兒又不是物品,怎麼可以借來還去?而且,他們家有兩個半大的男孩子,和我女兒一起去旅行,方便嗎?安全嗎?我沒有答應她。
可是,不一會兒,鄰居家的兩個男孩子送來了一張紙。原來是一個借據,上面寫著借我女兒的時間、保證、攜帶物品、會注意的事項,竟然還有費用——借我女兒一天他們家會付的費用數目,最後是他們母親的簽名。真沒想到,原來把女兒借出去還能賺錢!
晚上,先生和女兒都回來了。在餐桌上,我說了這件事。先生告訴我,西方人特別喜歡結伴旅行,一些陌生人還在網上徵求旅遊同伴呢。在爺兒倆的一致要求下,我終於答應了把女兒「租」出去。
女兒不在家的一天,我真的覺得時間很難熬。傍晚,聽見鄰居家的汽車在響,我馬上躥了出去。我看見女兒正與兩個男孩告別,看得出她很高興。晚上,女兒興奮地給我們講了許多旅途中的見聞,還直說:「和男孩一起出去玩真有意思!」
從那以後,我已經把女兒「租」出去若干次了,也真的「賺」了一些「出租」費用。我把這些費用都做了女兒的旅費。再後來,我們家也要出去旅行的時候,女兒也向我們要求「租」一個孩子。
每次需要「借」旅伴的時候,我都會想辦法讓女兒自己去「借」。事先我會給對方父母打個電話,然後也像鄰居女主人那樣,讓女兒帶著協議書去對方家裡與對方的父母、孩子商討。通過這種方式,我發現女兒變得開朗多了,也學會了彬彬有禮。結伴旅遊,的確是一種非常有意義的活動。
爸媽的午餐
我第一次離開家過住校的生活,起初還是挺新鮮的,學校的食堂每天都有花樣繁多的炒菜,這可比家裡每頓飯一兩個菜要豐盛多了。可好景不長,一個月之後,我便有些受不了了。學校食堂的菜哦不是咸了就是淡了,油還特別少,吃起來一點滋味兒都沒有。我只好去校外的小飯店裡吃炒菜,雖說價格有點貴,但畢竟味道還湊合。
大學的第一個學期總算是熬過去了,終於盼來了第一個寒假。我心想:這次回家一定要好好的補一補。到家之後的頭幾頓飯,母親給我做了好多好吃的,我吃得別提有多香了。以後的每頓飯,雖然菜不多,可出自母親的手,真材實料,吃起來比學校食堂的飯菜要可口的多了。
父母同在一個建築工地裡工作,工地離家很遠,他們每天中午都不回家吃飯,有一天,家裡臨時來了客人,我騎著自行車去工地找他們。一進工地,見父母正在吃午飯。每個人手裡一個饅頭,一杯白開水。我驚訝地問:「爸,媽你們中午就吃這個呀?哪有營養啊?」父親微笑著說:「中午就湊合湊合,等晚上回家再和你一起吃好的啊!況且這饅頭便宜,一元錢四個,我和你媽一人兩個,吃飽就行。」聽了父親的話,我心裏酸酸的,真有一種哭的慾望。
後來我才知到,為了省錢供我讀書,父母每天的午餐都是一元錢四個的饅頭和免費的白開水!就這樣,他們度過了一天又一天!
自此,我去找了一份兼職,我默默地發誓決不會亂用爸媽一分錢。
寒假過後,我再也沒有去過校外的小飯館吃飯。因為每口飯菜都會令我想到父母手中饅頭和開水!
我們總是和許多人比,比吃穿,比玩樂,比酷,比靚,可是,我們和我們的父母比過嗎?當自私的我們在大方地消費,胡吃海喝時,他們正在吃的什麼,用的什麼,穿的什麼呢?父母的午餐讓我鼻酸,也讓我記得一輩子,那個饅頭與那杯開水,讓我懂得一份樸實而濃濃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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