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民航局披露,過去兩年民航系統查出飛行員經歷不實的多達兩百多人。而伊春「8•24空難」肇事客機飛行員被揭發,去年初才改學開失事型號民航客機,考駕駛員執照並未獲通過,媒體報導這一消息後,惡評如潮。
華夏航空一客機8月28日降落貴陽機場時,右機翼翼尖擦地,被暫停該公司運行(網路圖片/記者喬龍)
伊春「8•24空難」後,中國媒體報導,民航局局長李家祥8月26日出席全國民航緊急電視電話會議,內容主要是全行業的安全大檢查,也包括嚴查飛行員資質。會議透露,2008年到2009年,民航局在民航系統查出飛行人員的飛行經歷造假的多達兩百多人,其中深圳航空就有103人,大部分是假造經歷。一位民營航空公司的高層對《第一財經日報》記者指出,那些「經歷造假」,有些來自跳槽多而不斷篡改相關簡歷的,有些則來自軍轉民的飛行員,在被查處後,很多都被停飛,進行重新考核和評估。媒體稱,失事機師曾是空軍戰機飛行員,去年初才改學開失事型號民航客機;他七年前退役到深圳航空後,考駕駛員執照並未獲通過,但出事的河南航空(出事後更名為鯤鵬航空)卻發給他執照。
事件引起網民熱議,騰訊網的一位網友稱,假文憑、假政策等,假的東西多如牛毛,中國還有什麼是真的?。西安市網友說,飛機是目前最安全的交通工具,但是,中國的飛行員是世界上最不安全的。
北京大學經濟學院教授夏業良說,中國一名資深飛行員的年薪達到人民幣一百萬元以上,少的也有幾十萬元,飛行員的工作炙手可熱,但也引發問題:「這裡面涉及到剛才你說到的履歷的造假這些,那我覺得剛好借用這樣一個契機來嚴查一下,因為當一個收入特別高的這個崗位是大家都想進入的時候,這裡面不免就會出現一些想利用一些其它的途徑和手段獲得這樣一個職位的可能性。」
夏業良認為,造假已經非常普遍,包括高官學歷造假:「幾乎所有的行業都有造假,包括高級官員他們有的時候沒有學歷的就在學歷上造假,實在不行的話就由政府出錢在哪個大學去挂一個假的學位,其實他平時也沒有時間去讀,最多讓秘書代做一些作業。這樣的情況一直到中央高層領導。」
面對層出不窮的造假,夏教授認為造假是系統性的,民間可以揭露它:「當然我們在沒有辦法去觸及那個核心利益圈的情況下,我們至少可以對行業的資質要求,在社會上形成一種壓力。比如說飛機駕駛員他涉及到生命安全的問題。我非常贊同媒體在這個方面積極的來揭露真相,然後我們的學者、專家要不斷的發表評論。把這個事情,其危害性、嚴重性應該向整個社會公布,也向世界各國來公布。」
社科院哲學研究所前研究員張博樹認為,造假反映了國家存在著嚴重的問題:「如果說大家聽到這樣的一個消息以後,說連飛行員的資格都可以造假,那以後誰還敢去坐飛機呢,這是一個最基本的擔憂了。」
早在一個月前,有網友對飛機安全提出質疑,一名某飛機維修公司的員工在「天涯社區」發帖說,談到現在的航空安全,幾乎所有的同事都擔心。文章說,公司不按規定給員工相關培訓,但要員工進行飛機維修,有時還是很重要的部位,按規定必須由更高職稱的人員修理。公司這樣做的好處是省錢,但壞處是員工對自己的工作根本沒把握。所以很多同事都說,自己挺怕坐飛機。文章舉例,如果上一個員工用5個小時,那麼到你來做時,4個半就得做完。鑽一個5D孔的標準程序是先用4D鑽鑽孔,再用5D鑽頭擴成5D的孔,但筆者沒見哪個同事是這樣做的,更別說用垂直限位器,保證孔的垂直度。
隨著中國客機數量的迅速增加,對飛機駕駛員的需求也越來越大,許多飛行員來自退役空軍,香港《蘋果日報》週一引述民航專家指,空軍戰機與民航客機是兩個不同的操作系統,不能互通,戰機機師轉業開民航機要重新培訓;加上空軍機師習慣開戰機後,退役又年齡偏大,對民航機著陸要求、安全係數思路轉換一時難以完成,故未必很受民航歡迎。
但過去幾年,民航大躍進,特別是各地方的支線航空紛紛成立,導致機師短缺,空軍退役機師再度受追捧。只是限於中國空軍這幾年也「大躍進」,戰機機師嚴重不足,每年都要大規模「招飛」,所以提早轉業退役回地方者較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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