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歐之旅 新天鵝堡 為了藝術為了愛(圖)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對新天鵝堡主人─高大英俊的巴伐利亞國王路德維希二世而言；不管一生相遇多少不同的名字，有多少對他傾慕的佳人，他一輩子孤寂等待的都僅是那一人，全部的名字也只是一個名字。

他18歲正陶醉於音樂美術，不想要王位，偏要奉體制登基，已然肇始悲劇的序曲。

登基後，他想拯救國家於戰爭邊緣，卻屈服議會壓力簽署開戰命令，戰事結束又遭巨額賠款。生活中出現的女性雖多，未曾動心，與堂妹訂婚又毀婚。討厭政治，對呼喊萬歲的臣民唯恐避之不及。他，獨鍾華格納，不！他的歌劇。

路德維希召華格納入宮，遭群臣激烈反對，心灰意冷之際讓人炸掉兩座城堡空出地基，著手規畫遠離慕尼黑的皇宮，與舊天鵝堡迥異的新天鵝堡，左右有阿爾卑斯湖和天鵝湖，並在其中享受他的孤獨以及幻想的樂趣。

新天鵝堡興建期間，國王讓人呈上所有著色的建築設計，認真修改，直到符合他的理想，歷經17年竣工。遺憾的是路德維希只在裡面住了172天，華格納從未去過新天鵝堡，因為在完工之前病逝，沒能目睹國王依據他的歌劇，精心設計建築的音樂廳。世事難料，相信路德維希絕對想不到；離世才一個多月，議會為償還債務，就售票對外開放，任人參觀他的私密聖地。我們摸黑抵達福森住宿，就為了趕早去新天鵝堡。但是還是有很多人比我們早到，我們拿到10時10分的票，在匝門刷票入場。紅色大門，白石灰岩覆蓋的牆，艷姿奪人。

走上大理石建造的台階，驚詫巨大的金碧輝煌富貴華麗。讀簡介知道這樣一層層、一間間地進去，再回到城堡的出口，要走352級台階，對能否完整參觀先泄了氣。二樓先映入眼帘的是做工精美的十字型拱頂桁梁，上面有巴伐利亞皇族徽章。由於城堡要求中世紀風格，所以宮內的窗戶都嵌入牆壁和拱木之間，看起來沒有玻璃一樣。在加冕堂內，導遊特別讓我們看那座皇冠式鍍金的吊燈，可以插96支蠟燭，不過要用絞車才能降到地面更換蠟燭，因為吊燈重達900公斤。

不時驚艷室內壁畫、木雕、磁器上的精緻天鵝。城堡的主樓設計是教堂大門的樣式，各樓層除了幾位帝王畫像外，以聖經壁畫居多，甚至在臥室床腳上用耶穌復活的木刻來象徵睡眠與死亡的寓意，顯示做為信仰使徒的國王傳達上帝旨意的不遺餘力。

換個角度去觀看華格納創作的歌劇，不論是「唐懷瑟」、「崔斯坦」，或是根據史詩寫成的「尼布龍指環」，佔據的牆面幾乎與前者平分秋色，又讓人起疑莫非他置華格納與上帝等同的地位？由此，不難理解為什麼議會施壓力予御醫，開具精神病的診斷，逼他退位，乃至次日醫生與他雙雙墜湖，什麼原因？至今成謎。

在紀念品出售處遇見一群日本少女寫風景明信片，我拿了又拿，心裏湧出好友的名字，想給她們驚喜，讓她們知道在這麼遙遠的異國、這麼美麗的地方的思念。可是這些年都是網路通信，不記得她們的地址。想寄給女兒，可是同樣不敢確定英文住址，最後只好寄給自己。下山，我花兩歐元坐上馬車，在達達的馬蹄聲中嘗新。

看完新天鵝堡，衷心讚嘆這位遠離塵世、孤獨寡歡國王的驚世鉅作，坦白說，幸虧歷史有這一幕，對巴伐利亞的路德維希二世雖是一出悲劇，但依新天鵝堡仿造的迪士尼樂園，卻帶給今日千萬兒童或是成人的無數歡樂，他若得知必感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