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圖片)
快樂與失意、輝煌與平淡往往如影相隨,就好像大自然中相生相剋的風景,有太陽也會下雨,黑夜也會出現彩虹。所以,我們唯有抓住今天,找到為之奮鬥一生的崇高信仰,方能有新的力量支撐走過一個個未知、新奇的、永遠充滿變數的明天......
靜微的馬國簽證到期了,我陪她去辦新簽證。我們在中國城逛了半天終於找到一家最便宜的旅行社,店員幫靜微辦理業務時,我發現店裡一位中年女士一直向我們的方向看,於是,我快步走過去很自然的坐到她對面,決定趁靜微辦簽證時和她聊聊天。
我們的聊天從最開始的故鄉來自何方到漂泊海外多久、從學習工作、衣食住行聊到當今中國。她到海外已經很多年了,但我發現當談到中國的時候,她的目光中還有種雖隱匿但卻抹不掉的愁思。海外對於今天的中國人而言往往"臥虎藏龍",想必這又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聊天後,果然印證了我的感覺,原來她是參加過1989年"六四"的那一代,那時候,她正在北師大讀書,是真正的歷史見證者和參與者。於是我們話鋒一轉開始暢談1989年的這場政治災難,她很驚訝我這個"八零後"也會知道那麼多關於"六四"的事情,是的,在今天被"和諧"了的教科書中我們無法找到歷史的真實,所以她表現出的驚訝就並不奇怪了。
1989年"六四"發生前,她和很多人一樣,覺得是共產黨給了人們幸福的生活。那時,她的父親是一位給市長看病的老中醫,因父親不甘心自己一生以"醫術"過活,一心嚮往仕途,於是對子女走仕途之路給予很高的期望。她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受家庭環境影響很深,對共產黨充滿了種種希望和夢想,就在這樣的期待中,18歲的她一個人揹負著行囊去北京闖蕩,後來在北師大中文系讀書。然而,1989年的一聲槍響,改變了很多國人的命運,也改變了她的命運。在災難、屠殺、死亡面前,一部分中國人開始清醒,但同時在無奈、恐懼、壓力下,也讓另一部分中國人更加迷茫以致在黑暗中繼續沉淪。如果說那時她還認為"共產主義"是一種信仰的話,那麼信仰的支離破碎,就不得不使她開始尋找另一種信仰上的寄託。於是,在那個特殊的時代裡,她成了一名基督徒。
同時,她還是一位小有名氣的作家,不僅出版過不少書籍,還曾在全球華文文學大賽中獲獎。在她文中,是以漂泊的情思選取人生中最常用的意象為著眼點,並以此來表達人在行進旅途中的種種感受、對信仰和穩定的渴望。讀她的文字能讀出豐沛的情感,那是一種歷經滄桑後的冷靜,是信仰之外的人永遠理解不了的超然。"他鄉遇故知"本就令人開懷,而對我來說路遇筆者則更是令人由衷地欣喜。行走時,感受四海為家;停泊時,則找個安靜的角落整理思緒、埋頭著文。這一點我們很相似,因此這份"知遇"讓我們有了更多溝通的空間。她告訴我,她的下一本書名叫《黑眼睛》,將寫她的人生故事。辦完手續的靜微走過來問:"為什麼要叫《黑眼睛》?"我們竟會心一笑,一起吟詠著顧城的那首小詩: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
與中年女士不同的是,靜微是一名法輪大法的修煉者,我知道在中國法輪功學員正在遭受著當年基督教徒遭受的迫害,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沒有想到靜微依然會很淡定地告訴我大法給她帶來諸多的美好,讓她生命發生了本質的變化,是真、善、忍的道理讓她懂得如何做一個為別人著想的好人。看到靜微平靜的樣子,我也在想,也許這就是一個生命擁有精神信仰後的幸福感覺,原來一個信仰真善忍的人會變得那麼地平和寧靜,生命從此與眾不同,有了另一番意義。從她身上,我看到了法輪功學員的縮影,在堅強善行、勇敢無畏中徹悟著紅塵,她們的心像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蓮花,等待著那風雨過後傲姿綻放的那一天......
無論是那位中年女人、靜微還是我,我們都是漂泊異鄉的行路客,在行走中感悟著人生的真諦。我覺得人生就是一次次的旅行,在客棧停泊結交一幫義士,把酒言歡抒豪情然後散去、四海雲遊,偶遇紅顏知己,有緣者則心心相印牽手一生。幾年過後,子女誕生、長大、離家,又去行路、感悟、結緣、歸家,人生不就是這樣的輪迴麼?輪迴中,快樂與失意、輝煌與平淡往往如影相隨,就好像大自然中相生相剋的風景,有太陽也會下雨,黑夜也會出現彩虹。所以,我們唯有抓住今天,找到為之奮鬥一生的崇高信仰,方能有新的力量支撐走過一個個未知、新奇的、永遠充滿變數的明天......
--成文於2009年12月15日 海藍書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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