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裔學生: "狂熱的愛國主義"讓人感到害怕(圖)
一位名叫凱恩·夏姆(Keane Shum)、在華盛頓的喬治城大學學習法律的澳大利亞華裔學生,近日在澳大利亞《時代報》(The Age)發表文章說,他對中國年輕人的"拋棄了奧林匹克精神"的"狂熱""愛國主義"感到失望、害怕和擔心······,認為,現在該是中國忘記殖民時期的傷痛,向前看的時候了。
北京奧運會的口號是"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遍佈中國各地的大廣告牌上都有這句口號,但是,沒人能告訴我,我們所有人都應該追逐的"同一個夢想"到底是什麼。隨著中國的奧運準備工作如火如荼地進,中國也開始離我們所有人都來自"同一個世界"的口號越來越遠。
"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One World,One Dream)是北京奧組委在歷經大半年的時間篩選之後,於2005年6月26日晚口號正式發布的北京奧運會的官方口號。(資料圖片)
夏姆在文章中說,我今年暑期在北京工作。我來這裡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想在這裡感受奧運會。我想親身參與這應該是我們華裔創造歷史的一刻。我父母是來自香港和印尼的華裔,於上世紀60年代移民澳大利亞。我在悉尼出生。我從未長期在中國大陸生活過,也多半永遠都不會了,但是,由於我是華人,中國所發生的一切都與我息息相關。在這個國家,我們這個種族深深植根於這片大地,乃至於在我們這些漂洋過海的人們心中,都有一種根深蒂固的民族觀念。我希望中國贏得最多的金牌。我希望中國品牌出現在所有的美國百貨商店裡。
但是,在過去6個月裡,中國人的愛國主義開始讓我害怕。我對中國年輕人回擊西藏支持者的激烈程度感到非常震驚。我的耳朵已經灌滿了中國媒體對政府在地震中的表現的自我稱頌之聲,而這場地震本來不應當導致7萬人喪生的。假如我得到機會為奧運會工作和觀看奧運會,我不會像中國政府告訴我的那樣,揚眉吐氣,而是相反,感到失望。
反日愛國一憤青。(資料圖片)
夏姆寫道,我感到失望的是,許多中國人在愛國主義的名義下,似乎已經拋棄了奧林匹克精神,我感到失望是,他們聲稱是奧運會的唯一主人,因為是他們單獨舉辦,他們喜歡怎麼辦就怎麼辦,以便用它來證明他們的成就。在奧運會即將開幕之際,奧運會不再使人感覺到是好像不再是各個國家走到一起,放下行李,在一個公平的競爭環境展開競爭,北京奧運看來更多的含義似乎只是中國人自己走到一起,向全球大張旗鼓地顯示:為什麼中國如此偉大而強壯。甚至有人願意打賭說,在開幕式上點燃奧運聖火的,宣告北京奧運正式開始的那位中國運動員,將是金晶,因為這位殘障運動員作為火炬手,在奧運火炬的巴黎站傳遞中,坐在輪椅上,面對抗議者英勇保護奧運聖火,成為了民族英雄
我害怕的是,在一個有13億人的國家裡,除了暴民心態,還有一種心態,我認為這種至少部分來自拒絕對白人卑躬屈膝,成為白人奴才的心理,來自被壓迫者的翻身慾望,來自一種渴望和快感,能對以前的帝國主義列強說:"聽著,你告訴過你······"。這使我害怕,因為我認為它來自類似這樣的一個地方:在那裡青少年人想不僅要解構主流文化,而且是反對它。
我擔心的是,訊問為什麼一名法國白人青年會迷上充滿異國風味和浪漫的西藏事物,和因為對巴黎人抗議奧運會火炬接力不滿而抵製法國商品,是程度不同的一件事而已。
如果不同的話,那麼,抵制歐洲貨和從該國驅趕歐洲人,也只是程度不同的一件事而已。
我還擔心,年輕時的羅伯特穆加貝(辛巴威)或丹瑞(緬甸)也曾經與他的同學坐在一起,激情討論關於白人殖民主義的問題。後殖民主義時代,政治權力對社會發展依然是非常重要的,在那裡還有著令人驚訝的、很長的路要走。但是這些國家在發展中的問題往往被偽裝被轉化成憤怒的,反殖民的民族主義。
憤青號召抵制家樂福。(資料圖片)
他們的這些感情是不能被忽視的;事實上,西方國家在如何處理與他們的前殖民地的關係時,存在的一個基本的問題,西方國家往往忽略了對西方人來說似乎是不合理的苦惱。西方人確實需要承認這種感情的存在,當然僅僅如此並不能使我們把這些感情置之腦後。我們的殖民歷史必須承認它,正視它,然後他們應該盡快地開始不要過於強調。
西方人有一種認識是要認真解決的。簡單地看待當地的反對活動,簡單的視為一種非理性的爆發。西方人的這種心理需要正視,只有我們才能把這種心理放下來。
夏姆在文章最後寫道,因此,在北京,中國是值得炫耀自己的成績的,但現在它必須邀請他人加入進來,然後共同向前進。中國可以在賽道上,也可以在聯合國安理會上這樣做,它還可以開始就從舉辦奧運會做起,這是奧運會的傳統,也應當永遠延續下去。而對於我們年輕人,國界已經不再是交流的藩籬,我們應當在這方面一路領先。中國人或是他們的對頭,都應該加以充實,而不是背上包袱,用新的能力,超越過去時代的傳統。這不是這是我們要追求的"同一個世界,同一個夢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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