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秦始皇'封書坑儒'開始,對傳統讀書人的迫害打擊,從未中斷過。漢武帝雖奉行'獨尊儒術',名曰'尊儒',實為'姦儒',尊的只是皇家御用之儒,而非隱匿江湖的寒儒。此時的'儒家',是經董仲舒重新解讀已經扭曲到'皇家化'了的儒家之'方術'。此時天下思想已然一統,'儒術'已成為專制政權的法統、道統之源,怎麼會再容別人來對其核心理念說三道四,甚至惡意攻擊,又怎麼會再有儒生們的'自由之個性'呢?
儒生們經歷一次次的血雨腥風,其間鮮有'獨立之個性者'橫空出世,到是多有附合於強權主體的'得道'之人,心領神會地用權謀之術'抓'得了各自生存的一塊方寸之地。
天下事如此莫測,歷史發展到2000年後的現代,始皇先生的亡魂竟不幸與後來者不期而遇。
此繼承者不僅與其先師一脈相承遙相呼應,更洋為中用吸收了前人所未能知的西洋'精華',而成就其一代'風流人物'。
從此,本已嚴重缺鈣的文化人又經歷了更加空前絕後的思想淨化,自由想像的空間越來越小。鐵板之下連命尚朝不保夕,做夢都在三呼萬歲,哪裡還會有自由說話的奢望?何來那種憑空想像的所謂'獨立個性'?
舊時文化人在生存上沒有對政治的高度依賴性,只要不反動還有一定的去留自由,還可以隱匿江湖自鳴清高。可如今,你想離開這一畝三分地,在森嚴的戶籍制度下,在密不透風的身份證體制中,在金盾工程、長城工程的恢恢天網面前,哪裡還能是你的逍遙之所?加上嚴酷的誅連制,哪個有'正義感'的人還敢'收容'你哪怕一時半會兒?人的膽子嚇得不發酥怕也身不由己了。
控制了一個人的經濟,就等於控制了一個人的思維,無數的強權者們最崇信的就是這個有道無德的'理'。
在文化環境登峰造極的今天,強權們牢牢把握著這個'理',同樣需要出現一批與之共舞的現代文人,以做為御用的'喉舌',為之鼓吹政治正確和行為合理性。
這個臂負著黨國重任有意拋向人群中的紅繡球,幸運且多情地正好落在余秋雨的頭上。從此,余秋雨皇權神受般地成為了中國官方文化的品牌代言人。
也難怪,既然現代文人連自由選擇生存方法的權力也沒有,在被公主的紅繡球擊中的那一刻,於誠慌誠恐的萬幸之中,還能有其它的非份之想嗎?此情此景之下,除了慶幸、順從、舍己為主外,還有其它可能嗎?余秋雨們為了個人今生今世之榮耀,也必然要窮盡所能地應合強權的需要,一些應制言論和行為便應用而生。
這種知識與權力的聯姻,從古至今是一種必然。權力支付文人生存的條件,文人出賣知識和尊嚴換取生存,這也是市場化運作的結果。只是這種運作,到頭來使文人更趨向於利益和實惠,將文化和信仰商業化,也另外形成一種世俗的所謂'商業政治文化'。
這種現象會以此模式為開端進一步發展,使我們這片'黑土地'變得更黑更臭更難聞。在這片'肥沃'的土地上,進一步衍生出更多的蚊子蒼蠅般的余秋雨來誤導社會,遺害萬年。
但這種強權脅迫下的文化聯姻如與廉價的妓女談情,只能是功利化和不牢固的過眼雲煙,一旦遇到比此強權更強大更有實惠的彼強權,余秋雨們就會像牆頭草一樣應風而倒,與時俱進地投懷新主另結新歡,進而成為現主人的敵人。
這是輪迴應果的週期率和斯通小姐定論的'報應'說。
想起中國之大,余秋雨們只不過是這片難聞的黑土地上覓食而生的蚊蠅而已。這次冒然品味'老憤青'感覺的失敗,是因為倉促之中竟忘記塗摸隨身攜帶的魔術口紅才招來萬人唾罵。或許有無數委屈一時間湧上心頭,卻也只能'獨上西樓,望盡天涯路'了......
余秋雨幸而不幸地淪為中國沒落文人的代表,不論自願與否,自認與否,通過本次事件的驗證已是鐵板定釘的事實了。其能如此,必有其心理上的前因後果。
余秋雨是從荒蠻時代過來的'聰明'人,他以'永遠正確'的身份親眼目堵並參與了那個非人的暴政,也應該能感同身受當時那些'獨立個性'之人的可悲下場,更看得清現在的大勢所趨。做為旁觀者和思考者,或許比歷難者本人感觸更深更不堪回首。這也是他再三否認並模糊那段未定歷史的原因所在。
識實務為俊傑,在當時本已駕輕就熟的路上改換一下操作手法接著走下來,也就成為必然。
一段時間以來,余秋雨的冷血與溫家寶的親民,是中國社會中的兩大看點,但卻不是孤立的個人行為,而是在這個大環境下的必然和偶然。誰能說余的行為沒有其難言之隱、不是深遂莫測的政治秀和受命於人的應制之作呢?
雖然余此舉必然招人厭惡,但卻不是最該討伐的對象。
人們想起溫總感覺總是和風細雨溫情無限,想到余秋雨則是從此前的花街'柳三變'到如今的冷血'姚文元',可是有沒想過,此二人與社會之間有什麼內在關聯嗎?
個人行為難免受制於環境,環境又受制於制度。只要左右人個行為的社會機制如舊,可以肯定只會出更多的余秋雨,形成余秋雨現象自在其理,國民也只能奢盼偶爾出一個清天大老爺---溫家寶,足矣。
因此,我們要明確問自己:是要壞制度下的好人,壞制度下的壞人,還是好制度下的壞人,好制度下的好人?
設想此二人皆處於好制度下,余之壞必將難有其發揮空間,更或可成為好人,溫總則會成為一代名相,千古功臣。
再設想此二人皆處於壞制度下,余之壞必將更有其發揮空間,而溫則同樣難有做為,成為碌碌之臣而終。
好制度下,如小布希之流尚可治國家濟天下,況溫之雄才乎? 壞制度下,如溫之鞠躬盡粹者亦難有所成,它者自當莫足一議。剩下文人小蟻余秋雨們,也必然只能為了一己南柯大夢而不惜拼血一搏了。
看來,制度確為國家之本。
就像講衛生才能防疾病一樣,只有讓野蠻的制度離我們遠去,以杜決余秋雨們生存的土壤和環境,才是治本之策。
2008.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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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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