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女子勞教所名曰為半軍事化管理,這種嚴管之下的緊張生活,令人感到濃重的精神壓抑和窒息。這裡起床限時,洗漱限時,吃飯限時,洗衣服限時,洗澡限時,上廁所限時,手腳稍慢一點的就會給自己帶來十分不便,搞不好還要挨罵挨罰。而勞動更是這樣計時計件緊催緊趕,每天強制勞動在十四小時以上。
每個大隊四十多歲以上的學員約佔一半。我所在的三大隊,四十歲以上學員大約佔了四分之三。早上出操從隊尾望到前面,隊伍裡一片白髮蒼蒼,六十多歲、近七十歲的老人毫不鮮見。每天她們跟在隊伍裡跑步、做操,有的人實在跑不動、也做不了體操,那也不准回屋,就在隊尾跟著。
我剛到勞教所初期月餘,還可以參加出操,但一左一右有包夾跟著,多半她們都把我放在隊尾。我放眼整個操場,年紀大的人居然那麼多,白髮蒼蒼步履蹣跚。六七十歲的老人,難道也是搞政治?問問老人家什麼叫政治?她們未必說得出來。
三大隊還有一個殘疾女,重症小兒麻痺症,每走一步路都要艱難的大幅度搖擺,十分吃力,一條腿細得像麻桿,惡警也讓她在隊尾搖來搖去的跟著出操。我還看見了一個大約六十多歲的駝背老人,老人家的頭差不多彎到了膝蓋處,那麼大的弧度,確切的說,就是面朝地,背朝天,也在隊尾跟著上操;我還看到了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就在我的窗下,她老是側著身體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倒著下,我奇怪,跨前一看:天那!居然是一雙裹了足的小腳。真是一幅幅活生生的、悲慘的眾生相啊!他們居然把裹了足的小腳老人也給抓進來了。面前的一切讓我驚訝、震撼,我心酸不已,卻又欲哭無淚。
如果一個國家有這麽大群體的老人都去上訪的話,那麼這個國家的政府無疑是最墮落的!如果一個國家的政府,能把大批奉行"真善忍"的修煉子民無辜判罪關押,那麼這個政府不但是最墮落的,他是在自掘墳墓而必將走向滅亡!
勞教所的人均伙食費據說每月為150元,由國家全額撥入,但學員的伙食標準永遠都不曾到位。學員的苦役勞動所得,給勞教所搜刮。勞教所的伙食糟得不能再糟。更卑劣的是他們欺瞞外界,在供人參觀的食堂門廳裡豎起一塊黑板,大家說,那上面寫的是"百變食譜":一有外界參觀時,便炒這炒那,開始吸毒女高興得頻頻相告,但卻無一次兌現,幾次下來大家才明白,那是寫給記者和參觀團看的。如果參觀團能在飯時突然到各大隊看一看學員的碗裡是什麽,那才是眼不能看、鼻不能聞的事實。
勞教所每個大隊一百二三十人,大法學員便佔了百分之九十以上,全所上千名大法學員,勞教所不用,卻全部從吸毒、妓女、販黃、偷盜犯中派炊事員給學員做飯。那些粘饅頭、酸饅頭、鹼饅頭、發不起的石蛋饅頭司空見慣;豬食味道的水煮菜常見蟲子、蒼蠅、草棍、碗底沉沙。每週兩次改善吃的是大肥肉,有時是煮豬肉皮,即便如此量也很少、常有人分不到,偶爾炒雞蛋分到大家碗裡也是零零星星。
2001年春天一場食物中毒明明是肉臭了 ,吃到肉的人都吃出是臭肉,勞教所卻非說是扁豆中毒,幸虧吃到肉的人不多,僅致小部分人住院搶救。這是轉化學員的伙食。
不轉化的學員根本就談不上伙食二字,大部分時間每頓限量一個窩頭,幾片咸菜,有時沒有,直到被迫轉化。搞一下成本核算,這種伙食每月能開銷多少錢?
而學員的醫療費用又是多少標準?頭疼腦熱時給對付點藥,真有病的人哪一個給治療了?病班那麽多其他罪錯的肝炎病人,給誰醫治了?那麽多人都硬挺著,既不許家人送藥,也不給保外就醫。
當她們結束了對我42天的禁閉,回隊以後,三隊加強了對我的全面監控,我身邊的包夾又經過了嚴格的篩選。一切行動都在嚴密監視中。當我出宿舍要上廁所或上水房洗碗時,她們就要到廁所和水房把所有人全部清走,然後站在筒道大喊:"各班關好門,不許出屋!"
一陣關門聲後,小哨推開我的屋門,包夾才能帶我出去。筒道裡無聲無息,猶入無人之境,那感覺像軍事禁區、像一級戰備,她們怕"重點人" 就怕成這樣!
管班不許我見到別人,也不讓別人見到我,她們給猶大和包夾開會,說:"一、不能讓她們‘重點人'之間碰面。二、不能讓她們和轉化的學員碰面,她們的眼睛會說話。"她們認為我一出現對她們就是威脅,學員們就會堅定,就會"翻車"。
集訓隊搞的更恐怖,他們管"重點人"叫"釘子"。每個"重點人"都有各自的包夾,"重點人"要一個一個按時間順序起床、洗漱、上廁所。有一次我與另外一個"重點人"在筒道裡迎面碰上,這在集訓隊就是事故,包夾會挨罵甚至受處分。我們倆人的包夾當即就吵了起來,互相指責是對方的責任。"重點人"人不相識心相通 ,我們趕快說話,會心的點頭,互相鼓勵。這種嚴酷的封閉監禁,使"重點人"常年極端寂寞,即使在那住了半年一年,大家都不曾相見相識,不知誰是誰。
如果被關進小院環境就更加惡劣了。小院是封閉的一排禁閉室,大約有十間,是名副其實的籠子,每個籠子大約有兩米,半尺高的板鋪有半張單人床寬,板鋪短短的。床邊一個兩掌大的水池,旁邊一個便坑。每當嚴冬酷暑來臨這裡就是冰窖和蒸籠。這籠子裡不知關押和折磨了多少大法弟子。她們在籠子裡打人,施暴而絕不會被外界所知。
"大翻車"(學員宣布四書作廢)事件以後,我知道我並不孤獨,有正念正信的大法弟子時刻在關注著我、關照著我。她們想方設法接近我,一個暗示、一個眼神都讓我感到溫暖。我知道了她們心中依然沒有改變。
某一天早上洗漱,我會在洗臉間我的臉盆裡發現一條新短褲,發現一包奶糖。我的枕邊會悄悄躺著幾塊餅乾。在監控偶爾寬鬆時,在與她們擦身而過的瞬間,我的口袋會被迅速塞進一塊饅頭,特別是,有時居然是師父的一篇《經文》,讓我熱淚盈眶,使我在這魔窟裡能飽享一份狂喜和莫大的鼓舞。這一切都給了我莫大的安慰!通過這些我知道了她們還在修,這比什麼都重要呵!
在集訓隊,全體戒嚴"搜監",是經常性的如臨大敵一般的搜查。說不定在什麼時候,筒道裡會爆出一聲尖利的高喊"全體出班!"這時無論大家在做什麼,都要立即停止,馬上出班。她們先把所有的人都集中監控起來,再把每一個"重點人"一一叫出來,分別關進空房或小院禁閉室暫避。全體警察全副武裝的在筒道裡監視守侯。六七個男女警察迅速入室開始搜監。她們搜大法經文,搜記事日記,搜索檢查所有文字,包括書信。
六七個男女警察帶著手套一間一間的搜過去。床上被褥、衣服、書本雜物,床下洗臉盆、襪子統統搜遍。她們認為可疑的、有問題的東西,會讓你片字不留。搜完房間再搜每個人,渾身上下翻遍,脫下鞋子檢查。一一通過後再回房間。
這時,房間裡如同遭強盜洗劫一樣。床上、地下到處都是衣服、物品、被褥、狼籍一片。被子、內衣上踏有搜監人的黑腳印。每每這時候我感到人的權利、人的尊嚴已被剝奪得一乾二淨,就像被拋撇滿地、被踐踏過的那一片狼籍。如果搜出禁忌之物就是處分、集訓或者加刑。
三大隊"搜監"更是緊張恐怖,比集訓隊更為頻繁。她們除了突然"搜監"之外,經常性的搞全體突然調班。這和"搜監"的目地是一樣的,都是制約防止"翻車"的手段。還有一個目地是,邪惡就是讓大家感到緊張、恐怖。全體警員全副武裝的在筒道裡監視、待命。焦宣布各班重組。然後她開始宣讀經過精心調配重組的各班人員名單和班長任命。大家隨著點名順序到原班取出自己行李,再到新班就位。這種頻繁打亂重組的瓦解式管理、大約半月左右就要徹底來一次。
進了勞教所,大法弟子這個群體便開始分化,真轉的、假轉的,充當漢奸猶大的,堅修大法的,從此各走其路,從根本上打破了過去在外邊那種良莠莫辨、百花都艷的狀態。開始,有正念的學員往往幾句言論,就被惡警整得莫名其妙,而後方知是睡在身邊的猶大告密。這種環境下,人人自衛。待互相間好不容易明辨了真偽,便又被猶大告密。焦一聲高吼"全體集合"便把大家拆散了。平時她們經常小范圍或個別調整。決不允許學員間相熟相知和友好。有不少學員在外邊時就認識,幾句話就能溝通甚至一個眼神就能心領神會。但這一切都逃不過肩負惡警使命的猶大,一次指控,就會被焦×責令調開。有人一個月竟被數次調動,就是不讓你在一個班站住腳,防止學員切磋、交流,密謀"翻車"。
誰也改變不了我一絲一毫
在身陷囹圄的日子裡,我有大塊的時間去思考問題,思考一些問題或者某一個問題。就拿"轉化"來說,它本身就是一種嚴重的精神傷害。把人的思想信仰強行泯滅、強行封殺,或者是強迫把人們頭腦中的一種思想、信仰,逼你倒出來換進去他們強加給你的那些思想和觀念。這和強盜有什麼區別?人都沒了擁有自我思想的權利,自由信仰的權利時,那就意味著失去了一切。
勞教所裡高懸著的"教育、挽救、感化"完全是挂羊頭賣狗肉的欺騙,是一個彌天大謊。因為殘酷迫害的真實內幕是每一個被關進勞教所的學員無不親歷、耳聞目睹的。
給勞教所大批撥款,大興土木關押學員。購進先進的監聽、監視設備,連勞教所的大院都納入監視的範圍,監視器秘密安在樓角,大院的一切盡收眼底。
轉化一個學員據說給千元不等,源源不斷被關進的大法弟子,成了她們源源不斷的財源,勞教所改變了性質,百分之八九十的關押對象成了修"真善忍"的良民百姓,取代了各類罪犯而成為中國司法的深重恥辱。
"重點人"是勞教所對拒絕洗腦轉化的堅修大法弟子的特定稱呼,而"包夾"則是在無數大法弟子被非法關押在勞教所時期的一個充滿邪惡和暴力的罪惡稱呼,它是專門為"重點人"而存在的。"包夾"顧名思義就是包圍和夾攻的意思,名字起得形象而生動,就"包夾"這兩個字的本身就充分展示了其職能性和暴力性。
學員一進勞教所面臨的就是洗腦的"車輪戰",都是以轉化了的最邪惡的猶大擔任。他們通常使用兩組人:一組 人叫"春風化雨組",以她們的種種邪悟在法上破法;另一組人是"嚴管組",這組人把所有的造謠污蔑一遍遍打進你的腦子,再輔之以和政府的法令、和國家的法律對抗來恐嚇學員,同時時刻嚴管、規範你的一切行為以及幫助惡警實施暴力。後一組人和我住在一起,肩負 雙重任務。這兩夥人的目地都是一致的,只不過表現形式不同而已,一樣的邪惡。
這些猶大都是惡警挑選出來的認為轉化得最好的,而且能言善辯。她們從早到晚一組一組的輪番給我灌輸她們的種種邪悟,這種邪悟亂法大約分 四類:一、她們把大法的法理割裂開來,斷章取義。二、把師尊在某時某地針對某種現象的糾偏,去其時間和特定所指而廣義的去誇大和歪曲。三、完全以自己順應當局邪惡轉化的種種邪悟歪理、瘋狂的傾倒給學員。四、以媒體的所有造謠、誹謗和欺騙進行解釋和上線,以期先亂心、後亂法,撼動對師和法的信念。這幾種亂法危害最大。
笑咪咪的"春風化雨組",會裝出昔日同門的那種勝過手足般的友愛,關心你、為你著想,同時把邪悟不停的灌輸給你,她們表現出極大的熱情和耐心,來掩蓋她們的偽善。有時她們打扮成受害者悄悄告訴你這告訴你那,在各個方面關心你甚至面對惡警 袒護你,使你產生感激之心而不思防範,最終被人情淹沒,遭致妥協。
不斷的、通宵達旦的洗腦就這樣持續著,被轉化者從太陽升起一直坐到第二天太陽升起,不轉化就繼續坐到第三天太陽升起,一直不轉化就一直坐下去;再不轉就讓你站起來,一直站下去;把你關起來,一直關下去。
面對種種亂法,不但需要在法上明慧同時也需要有堅強的意志面對每一天,面對各種邪惡。我清楚我必須時刻警醒,以調動我的全部思維築起強大的清除邪惡的陣營,在邪惡拋出一種觀點直逼進大腦中時要迅速的在頭腦中打出相應的法理來,消滅它。這種消滅必須是干乾淨淨的,不留一點痕跡,假如在法上稍有障礙,哪怕有一點點糊塗,甚至心存一點點疑問:這是真的嗎?馬上就會有一群魔撲上來告訴你:是真的!是真的!是真的!......
在這個魔窟裡,謊言不用重複就是真理。那種瓦解、亂法猶如被濃重的烏雲包圍著,讓我透不過氣來,當時,我那種感覺用一個場景來形容:就"如同一隻羔羊被扔進了餓虎群"。這個時候靠的就是正信正念,沒有在法上的正信正念就勢必被邪惡吃掉。這種廝殺是看不見硝煙的肉搏,就是你死我活的拚殺,那種靈魂上的警醒和震動是驚心動魄的。最初我全身心的無時無刻不處在這種緊張的正與邪的對抗中。恰恰在她們罵我時和踢打我時,卻是我大大鬆一口氣的時候,我的大腦才得以放鬆和休息。
無論是春風化雨組還是嚴管組,開始我都曾滿懷希望的想拉她們一把,我曾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回答她們我在法上的認識,指出她們的邪悟,衷心希望她們能明白法理幡然醒悟。但這種努力和希望一次次破滅。當她們指著我的鼻子,一次又一次的高叫著"和你就是正與邪的較量"時,我知道了那是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她們已被邪惡控制,淪為惡警的打手,真正的助紂為虐了。
而嚴管組,那些邪悟之外的造謠誹謗,那種挑撥離間同樣的惡毒。當她們肆無忌憚的謗師謗法時,我和她們的論戰常常激怒了她們。當她們和惡警把你當成她們的俘虜、立場完全站在邪惡那一邊時,她們會變態的強制你接受她們的邪悟,命令你屈服。猶大會拿出惡警授予給她們的如同漢奸一般的權利,朝我跳起來和惡警一起大吼:"國家說你邪你就邪,不讓你煉你就不能煉,你和政府對抗就是要關你,不轉化一輩子都不放你出去。你坐好!把腳並上!"並隨之一腳踢過來,使我雙腳併攏。"你要服從所規所紀,上身正直、目視前方,雙手放在兩膝上。"如我 不以為然或抗拒,她們就會動手強迫我,並會有一大串指控:"你不接受政府的挽救,你自私、你偏執,你是精神控制,身上有附體,你精神有毛病、、、、、、"
每天、每時、那種不間斷的在我面前對師對法的邪悟、歪曲、造謠、誹謗、謾罵、甚至侮辱,是一種巨大的痛苦和折磨,我心中常常氣憤難奈而忍無可忍怒斥猶大,尤其對那些偽善的。
我對她們說:"你也叫師父?!"她們說:"是呀!我們也還在修哇,只不過放棄了對師對法的執著,而追求的是更高的境界,我們不像你那麽偏執。"
我說:"你知道什麼叫師父嗎?!師父、師父,既為師,又為父,你聽了哪一位的?別再叫了,你不配!對大法什麼態度首先是個人品問題,不用高談,就講人的理:你在大法中得到那麼多好處,甚至是救命之恩,但當危難來時你卻昧著良心,以詆毀救你性命的人來保全自己,這是什麼東西?還是人嗎?做人還講究個行俠仗義、為朋友兩肋插刀!你落井下石,恩將仇報,你自己說你是個什麼東西?狗都不如,還什麼高境界!"
猶大惱羞成怒跳起來,氣沖沖的去找惡警,大叫:"我再也不和她談了。"
我說:"那最好,我也不希望再見到你。"
在那段漫長的日子裡,我對這類人一直有著深深的憎惡。我告訴她們每一個人:"我理解不了你們,每一個曾在大法中修煉的人,哪一個人沒親身受益,多少人重症 、絕症在身,家庭不睦,貧病交加的比比皆是。修煉後重德向善,身心康泰,舉家和睦。數不清的神奇事例,難道你的良知和人格都當盡 了不成?轉化本已大錯了,你們還要錯上加錯,落井下石,胡言亂語,做惡警的幫凶,聽其教唆、任意大打出手。毀一個修煉人是有罪的,謗師謗法更是罪孽無邊......"
幾個月下來,我感到,衝我來的任何折磨我都能忍受,不記不報,不怨不恨,但一聽到謗師謗法,就難以抑制那種憤怒,每一場論戰後我都要平靜很久。我知道我繼續這樣堅持下去,給我帶來的將是更殘酷的虐待。但是我不願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師父希望他們歸正啊,這個希望不管多或少都是我的責任。
事實上,我的每一天已過得越來艱難,我不僅失去了在勞教所應有的人身活動權利,也失去了自由思維、思想的權利和人格尊嚴。她們在強迫洗腦中一方面強行灌輸邪悟、誹謗和造謠,另一方面逼我看造謠、誹謗大法的兩本書,逼我看X黨員修養一類的書,其餘任何書都不准看,只能她們指定我看什麼書並逼我每天寫出一篇心得體會,如不寫就剝奪每夜那僅有的兩三個小時的睡眠;他們不許我看報紙看新聞,除了寫他們規定的心得體會之外,不許寫日記以至任何文字;每月例行的親屬接見、與外界通信、挂親情電話、食品採購,我都被嚴控禁止;她們扣我的家信、扣包裹;不准我上操、不准洗衣、洗澡甚至洗漱。就連上廁所這種生理需要都被拒絕、拖延,以轉化為條件而用此來折磨我;我每頓只有一個小窩頭和幾塊咸菜,窩頭也決不讓你吃飽 。惡警認為對"重點人"維持飢餓狀態對轉化有利。
總之我被施與方方面面的最極端的虐待.,我被與外界隔絕,每天封閉在狹小的空間裡,失去一切環境,失去所有自由,從行動到思想。除了指定的幾個猶大吸毒女包夾外,我看不到任何人,我被惡警嚴格看管和封閉起來。
當惡警得意的警告我說:"你們一批來的都轉化了,就剩你了。"我心裏那種難過,心的感覺是生疼生疼的。我曾被那種難過和失望長久的籠罩著,壓抑著,我感到內心無比的孤獨和任我如何都排解不掉的鬱悶、孤獨和鬱悶。人一批一批的來 ,便一批一批的轉。
不久惡警和猶大一齊向我叫:"全隊就你一個人未轉了,我看你能‘耗'到什麽時候?!"我 心中痛苦、氣憤。我想,這些人有什麼權利控制別人的思維!有什麼權利非要把我腦中所想的摳出去,換成你們的,人間哪有這種強盜邏輯!
我清楚我的處境,我面對的是一個邪惡、龐大的政府機構,但是我深知"轉化",意味著什麼,對於我來講那無異於死、甚至比死還要痛苦。即使不死,我也會因精神之死而瘋掉。因為從得到大法的那天起,我就知道那就是我冥冥之中苦苦尋找的歸途,那是我靈魂、生命的歸宿。從此,面對強權的迫害和人世間的一切誘惑我從未彷徨過、患得患失過、退縮過和對師對法有過絲毫懷疑。因此,縱然一死,"轉化"都不屬於我。所以不管前面是什麼、有什麼、將發生什麼,我都將一無反顧。
我知道對那些鬼迷心竅的幫教、猶大,在那種陰霾密佈、邪惡無處不在的環境下對他們說什麼都沒用。而我在這種艱難的環境下,我必須要做好長期的承受各種磨難的思想準備。勞教所早就說,到期不轉就延期,延期到了再不轉就"走大刑"(進監獄)。我從來沒有要回家的心,我進來就沒有想過以妥協換取自由。但我清醒的意識到 我必須要保護自己:一、我必須時刻在法上,大善大忍、不記不報、不怨不恨,否則我堅持不下去,我身體會被她們摧垮, 或在精神上被她們逼瘋,因為人是受不了這種屈辱、虐待和折磨的。二、我必須克制、消除仇恨她們的心理,說不動的,就保持沉默、不給邪惡者以市場。三.我還要有足夠的、最壞的思想準備、、、、、、我想起那句話"腦袋掉了,身子還在打坐"、"朝聞道、夕可死"我雙眼充滿淚水,心中好不悲壯。
當2001年1月3日,我被強行綁架參加國家機關工委辦在勞教的洗腦班時,那時我知道轉化意味著什麼,我怕自己學法不深被邪惡鑽了空子而頃刻瓦解。我用生命去抗拒那種邪惡的洗腦,我絕食抗議,拒絕輸液、拔掉針頭。我從頭到尾用棉花塞耳朵,最後都塞破了皮,棉花粘在耳道裡。我硬是不說、不聽、不看(不睜眼)。任你一輪又一輪、一撥又一撥、又推又搡、又踢又罵,諷刺譏笑,全然不在心裏。我雖都經受過來了,但那僅僅是十五天。到勞教所以後,我面對的是沒有時間概念的長期,不是十五天的短暫之時。我沒有任何防範,我說過就像一隻羔羊被扔進了老虎群。但是,經過了最初四五個月在法上真刀真槍的鏖戰,我那種怕在法上把握不住而被她們鑽空子擊潰的恐懼已經蕩然無存。
這期間,我曾被邪惡送到外隊王牌猶大那裡去轉化;邪惡也把外隊的王牌猶大找過來轉化我;她們還把已解教的李丹、姜建榮、高建新等邪惡猶大不止一次的找回勞教所來給我洗腦亂法。裡裡外外多少種邪悟,改良的、變異的、偽善的、赤裸裸的、隱蔽的、窮凶極惡的都在大法的深厚積澱面前被摧毀、解體。我不懼任何一個邪悟者,任何一個惡警手中的王牌猶大。無論是誰,都不能使他們如願。在她們多少次甜言蜜語面前,多少種邪悟亂法面前,多少次惱羞成怒面前,以及常年的精神折磨和肉體摧殘面前,我都平靜、從容的告訴她們:"在法上你們誰也動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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