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晨金盃汽車在2005上海國際車展亮相。誰會想起華晨的創始人—仰融先生?(Getty Images)
濁水污泥怎洗錢
其實,整個兒故事,仰融先生只是玩了一票而已。過河之中摸到搖擺不定的石頭,而滾落下水。揠苗助長的事情,曇花一現是免不了的。如作此想,那麽仰融先生可以在美國坐擁一筆財富(已經套現的個人持有的華晨的股票),而慶幸沒有如舊部夏鼎均石雪一般身陷牢籠。
公開的報導中,從來就沒提到過,為什麽華晨必須以國營的面目出現才能在美國上市。美國是市場經濟國家,以私營為主,當然不會要求國外來上市的公司必須得是國營公司。以筆者看,應該是仰融無法出具其個人出資的來源,才不得不出此下策,把上市公司做成國營的。
到西方國家做過投資移民的人都有經驗,自己的資產,要有清白的出處。上市的資產也一樣,說得出來源,就是清白的。說不出來,就行不通。仰融先生在創立華晨以前,與其他普通的中國人沒什麽不同,沒有財富。而他的致富之道,真的是揠苗助長,一夜暴富,純粹是中國特色,不能滿足美國上市法規的要求,所以就無法在美國以個人名義持有股權。
那麽為什麽仰融不以出資者華銀的名義持有股份呢?那是這個時代的特徵。筆者不是要為仰融辯護,他跟成千上萬的中國人一樣,只是抓住了時代的機會滿足自己的追求。
先問幾個問題來說明這一點:為什麽夏鼎均會不按公司原則而按私交給仰融投資?夏後來的舉報行為說明他知道此舉是不對的,但他還是做了。只是因為私交變壞了,夏才舉報,而不是出於良知去舉報;為什麽石雪作為華銀的總經理助理有權跟仰融簽署清算的文件,免去了華銀追索股權的可能性?此舉當然是損華銀而益仰融,為什麽石雪的上司不管呢?可以想像他們也不認為此舉很不妥,一般說來,人人都在利用著華銀的資金做自己的生意,人還沒走、茶還沒涼的時候,為什麽要擋別人的道呢?
讀者不要以為像這樣一個公司順籐摸瓜地扯出數起官司、所涉及人員個個繫獄的案只是個別現象。恰恰相反,一個人犯事,最終只判了一個人的案子,才是個別現象。越到近年,窩案越普遍、越大。
人說,「蛇有蛇路,鼠有鼠窩」。在中國,人人頭腦裡裝著「蛇路」和「鼠窩」,人人也都在走著「蛇路」,經營著「鼠窩」。人們並不是不知道蛇路不好,不是不知道鼠窩不好。但是人人都如此,也就誰也不說誰了。
人們不走正道,這就是當今的中國。仰融先生及其朋友,不過是當今中國人,浮出水面成為中國人的一套標本。
哀哉!邪毒誤人
仰融的案子極具普遍性,所以可以說很多中國人都沒有走正道。筆者這麽說,是在責備中國人嗎?非也。筆者也曾在中國經商,也曾不走正道。沒有責備中國人的意思。
我們來看一看,到底有沒有正道給中國人走?中國人有沒有被引導走正道?1949年以前,中國已經有商業文明。但是中共的政治運動一個接一個,極左的經濟政策把經濟搞到瀕臨崩潰。到所謂改革開放之際,中國人腦子裡還裝滿著「打砸搶」的邏輯。鄧設計師開始過河時,又沒有告訴人民應該有什麽樣的規則,來規範過河的旅程,所以,所有的中國人,就只有像「打砸搶」年代一樣亂來了。所以中國人很大程度上,是被塑造成這樣的。很多人的錯誤發生了,一定程度上是情有可原的。
按理,那裡的凶險,仰融先生應該深有體會,因該視之為畏途才是。可是不,有報導說,仰融在美國,收購了大陸的一個汽車銷售公司。仰融先生身在美國,心在中國。
中國的一批「精英」被「黨」剝奪
了理性思考的自由與能力,淪為只能博取利益的「梟雄」。筆者很理解。那一片慾望的熱毒之土,是這個時代的歷史特徵,能把人先烤糊塗,再烤焦。但是在烤焦之前,在毒素的作用下,人們都不由自主地要跳進去。
報導還說,仰融先生沒有放棄回到中國的期望,向政府表白說自己在美國沒有做對國家不利的事。他希望這一姿態,能夠被接受,從而有朝一日回到中國。
筆者很相信仰融先生會有這樣的心態。這和夏鼎均建議人民銀行站出來拿走華晨汽車的股權是一個心態。真希望仰融先生看到本文時,能夠認識到,他找不到他心中的「國家」。薄熙來擋在他和「國家」之間。化身為「國家」的人們,不會因為拿到一筆財富就心軟了,不會因為你說他們好就心存感激和認同。儘管仰融沒有投資,但是沒有仰融,就沒有華晨汽車的今天,這是無疑的。「國家」的化身們也不是不知道,怎麽能容得下仰融回到中國呢?
仰融先生有資本,有能力,為什麽就不可以像踏實的美國人一樣,在這個更有秩序的社會裏東山再起呢?筆者以為,還是共產邪毒在作怪。如果不能認清中共的本質,其毒素還在腦子裡面作怪,那麽仰融先生就不能擺脫中共的發家模式,難以接受美國的正常的一步一個腳印的模式。
著名財經評論家郎咸平先生近期發表觀點說,中國的經濟問題,根源要在經濟之外去找。筆者深以為然。同樣,人們的經濟行為,其原因及其解決辦法,也要在經濟之外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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