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而言,失去丈夫陪伴的日子是極其艱難的,因為我和東偉在武漢大學相遇後就一直在一起,我早已習慣了有他陪伴的日子。我們相識、相知、相愛,攜手走入婚姻殿堂,共同生活,後來又一起修煉千古難遇的法輪功。
我和東偉相識於一九八六年,那年我剛來到武漢大學經濟管理系讀本科。這是我平生第一次來武漢,也是第一次獨自離家,心裏忐忑不安的。還好每年新生一入學,就會有高年級的「老生」過來看望,在各方面給予一些指點和幫助,這已經成了各個高校學生自發的互動慣例。這種互動有時會長達數月,也是大學生社交圈形成的一個重要過程。我和東偉就是在這個過程中認識的。
一九八六年十二月底的一天,我們在一個同學聚會上相遇。他比我高一屆,是八五級的。第一眼見他,就有一種特別親切的感覺,說不出為什麼,他大大的眼睛裡透出溫柔的光,那個眼神是那麼熟悉,那麼親切,似乎我們很久以前就相識了。那一天我們說話並不多,但都給對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那個年代的少男少女在交往時都比較矜持,雖然彼此很有好感,但也決不會輕易表露出來。
後來我們倆總是能在一些場合不期而遇,看見對方時總是有眼前一亮、心頭一喜的感覺,這可能就是緣份吧。所以後來在課餘,東偉,我,還有另外幾個學生經常會聚在一起,談人生,談理想,談些少男少女喜歡在一起討論的深沉話題。比如當時我們都對「茫茫宇宙中,人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人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這些終極問題非常感興趣。當然,那時無論怎樣討論,這些問題都不可能找到答案。直到十年後,有幸看到了這本曠世巨著--《轉法輪》,才解開了我們所有的人生迷惑。
就這樣交往了幾個月後,我們這個小圈子開始發生一些微妙的感情變化。我由一開始的單純對東偉有好感,開始變的特別想見到他,很在意他的言行舉止,經常他的一句話、他的一個眼神都能讓我思量好久。但同時我發現我們這個圈子裡的另外一個女孩也喜歡上了東偉,她熱情奔放,很招人喜歡,並且把她這個秘密告訴了我。
沒想到,喜歡一個人也會帶來煩惱。何去何從?這對於年少的我來說可是一個很大的難題。那段時間我常常想:大家是朋友,這個女孩也不錯,我是不是該把自己的感情埋在心底,退出這場愛情角逐?東偉和她在一起應該會不錯……可是從東偉看我的眼神裡,我能感受到他喜歡我。如果東偉並不喜歡她,我也沒什麼權力把他讓給她呀……可因為總是幾個人在一起,一直沒辦法問明他的感受。我心裏就這樣七上八下的過了好幾個星期。
後來終於有一天我們倆有了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就當面問明瞭對方的感受。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東偉和我真正成為戀人。日後,當我們一起回味當年一見鍾情的經過時,我們對究竟是誰先開口表達愛慕之情的一直有爭議。東偉說是我,我記的是他。可能因為當時臉紅心跳的,誰也不是記的那麼清楚,所以此事後來成了我們倆之間互相打趣的一個長久話題,到現在也沒有明確結論。
這個女孩子知道我們倆的戀愛關係後,很快就與我們疏遠了。雖然我並不是從她那裡搶走的東偉,但心裏還是不太舒服,因為我知道她的感情多少還是受到了一些傷害。這倒讓我意識到了現代社會所謂「自由戀愛」有問題的一面,比如非常容易發生「多角戀愛」,這時無論結局如何,總會有人受到傷害;相比之下,過去那種包辦婚姻反倒就只是兩個人的事,不牽扯他人,少生了多少煩惱!
同劍橋大學一樣,武漢大學也是個非常美麗的學校。校園背靠珞珈山,面朝東湖,地勢蜿蜒起伏。校園內綠樹成蔭,花香流溢,據說也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大學之一。我們文科生住在桂園,顧名思義,是因為種滿了桂花。桂花不起眼,但秋季花開的時候有淡而沁人心肺的花香,那香味會持續一兩個月。東偉是生物系的,住在櫻園,當然是因為種滿了櫻花。櫻花大道可是武漢大學的招牌景點,春天花開時整條大道花海如雲似霧,每天大約有百萬的遊客慕名而來。
我和東偉相識於秋天的桂園,相愛於春天的櫻園,青春年華加上如畫美景,我們常常以為自己生活在言情小說中。
今年三十八歲的卜東偉是總部設在舊金山的美國亞洲基金會北京辦事處的工作人員,他因修煉法輪功於二零零六年五月十九日被從家中抓捕。後被非法判處勞動教養兩年半,現關押在北京團河勞教所,已經整一年。卜東偉的妻子婁宏偉畢業於英國劍橋大學,自丈夫被抓後,婁宏偉多方呼籲營救,現已得到歐盟、國際大赦等機構及美國、英國、德國等多國議員的聲援和幫助。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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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那這篇文章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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