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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專欄】為什麼大陸600多個城市迷失了自己?

 2006-11-22 00:08 桌面版 简体 打賞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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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據大陸《中國新聞週刊》近日報導,大陸600多個城市已經基本失去了個性,人文景觀逐漸模糊,歷史遺存支離破碎,文化符號完全混亂,傳統建築風格已瀕臨破產的邊緣。


  藝術家艾未未是詩人艾青之子,每個月,他都會回一趟位於北京市二環以裡的家。那是一座不大的四合院,位於東城區的舊城保護區。 房子已經殘破了,但院裡的龍爪槐和玉蘭仍顯得很精神。艾未未說,父親在時,視力不好,常常去數樹上的花蕾,一遍又一遍。但這次回家時,他發現工人正在用水泥抹牆,每家每戶,胡同裡所有的牆都抹上了水泥,又在上面刷上了青灰色的塗料,在塗料上刻出了假的磚縫,和假的造型。就在他家對面的胡同口,正在修建一個月亮門,但胡同裡經年的雜亂——糟糕的上下水、亂拉的電線、諸多的安全隱患卻沒人理會。


  在艾未未的記憶中,這是北京第三次大規模的胡同翻新。前兩次分別是尼克松訪華和克林頓訪華時,同樣是把牆刷成灰色。艾未未風趣地感慨著,「克林頓一定沒有注意到,他來到了一個怎樣的禮儀之邦,除了刷牆,還是刷牆。」而這一次,可能是為了迎接奧運。「用一種顏色,一律抹平刷灰,畫出磚印,去真存偽,去古還新。」艾未未擔心,到了2008年,真正的北京古都可能已經完全消失了。


  幾乎與此同時,8月31日,在全球地標聯盟於中國舉辦的「2006地標峰會」上,北京財富中心、北京銀泰中心和中國國際貿易中心三期工程入選 「中國10大新地標綜合體」。這樣,在北京長安街的東延線上又多了三個地標性建築,其中高度最低的銀泰中心,高249.9米,最高的國貿三期則達到約330米,建成後將成為北京第一高建築。對於這「三高」匯聚的國貿區域,有媒體稱之為「新北京城市文化的發源地與核心」,並稱讚其建築風格「完美融合了中國傳統美學與現代建築思想,標誌著古都歷史文化的承繼與發展」。把這兩件事關聯起來,似乎在宣告一種文化的消亡和更替。


  作為北京甚至大陸的代表——長安街,其兩側的建築風格則集中體現了這種變化。從各部委大樓到豪華商業大廈、從皇家宮殿到現代商務中心,還有眾多的高級寓所、酒店、廣場……長安街上匯聚了北京市大多數代表性建築。自矜「洋涇浜」式文化身份的恆基大廈,體現當代西方文化的西單文化廣場,炫耀資本的東方新天地廣場,前衛怪異的國家大劇院,以及不斷刷新北京城市高度的中央商務區……長安街在用全部空間來壓縮歷史、更新記憶。在美國城市註冊規劃師蘇解放(JeffreyL Soule)的眼中,長安街到處充斥著洋建築師那種青春期時的設計幻想。每一個建築都是偶像般的「簽名」建築,它們爭著標新立異。這些體量龐大、充斥著玻璃幕牆的「怪物」沒有統一協調的風格,讓城市顯得毫無章法,古都的歷史身份和特徵被削弱得無以維繫。美國城市規劃學者愛德蒙德·培根曾評價說:「北京可能是人類在地球上建造的最偉大的單體作品」。在這個偉大作品中,開闊舒緩的平面布局和遼闊無礙的天際輪廓線構成了這個城市的主要性格,這也是中國古代城市建設的特點。但從上世紀80年代開始,大量的建築開始競相攀高。從北京國際飯店突破古都城市輪廓線特徵,成為長安街上高層建築的始作俑者,到236米高的北京電視中心,再到現在330米的國貿三期,古都的天際線和景觀完全被破壞殆盡。


  位於人民大會堂西側的國家大劇院是由法國設計師安德魯設計的,這個被戲稱為「安德魯的蛋」的建築,以其現代的前衛姿態一掃紫禁城的歷史厚重。在古城的制高點景山上向南望,視線中,除了紅牆黃瓦,就是這個巨大的金屬半球。有人說,通過這個建築,法國人報了貝聿銘在盧浮宮前建玻璃金字塔的一箭之仇。「城市是文化的容器」,這是劉易斯·芒福德(Lewis Mumford,美國社會學家、城市規劃師)的名言。毫無疑問,北京曾經是包容中華文化最豐厚的「容器」之一。然而,現在這個「容器」破了,殘留的味道我們還能「聞」多久呢?


  明擺著,新的建築開始擠壓北京城內的傳統建築,一些新建築本身就是在胡同和古建築的廢墟之上建成的。就長安街而言,它的建設過程即是傳統建築的逐漸消亡和西方現代風格建築開始彰顯的過程。在「北京建築學國外,全國建築學北京」的氛圍中,長安街的這種迷失已經成為全國各個城市建設過程的一個縮影。


  請看:福州三坊七巷被譽為「明清古建築博物館」,是我國東南現存最大的古民居建築群之一,這裡彙集了包括林則徐、嚴復、鄧拓、冰心等眾多名人的故居,但從90年代開始,商業開發開始光顧這裡,一些古民居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十餘層高的商住建築;估衣街被稱為天津第一街,但這條有600餘年歷史的老街仍然難逃被改造命運,儘管有眾多人士在拆遷前為保衛老街做出了諸多的努力,但它再也沒能恢復從前的模樣;在古城西安,除了城牆還保留得比較完整,城內的建築與格局早已經完全改變,即便在城北化覺寺古城保護區內,傳統民居也為數寥寥。


  據中國社科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員徐蘋芳介紹,在世界建城史上,中國城市與歐洲不同,歐洲的城市從中世紀出現時,就是以手工業和商業為目的自然形成的,而中國的城市都是先有規劃後有城市的,這使得中國城市成為世界城市史上單獨一個類型。而在城市改造過程中,中式建築像敝履一般被遺棄掉了。事實上,從上世紀50年代開始,全國眾多的城市開始新的建設,除極少數古城外,大多數已經喪失了原來的風貌。包括當時北京為國慶十週年獻禮的十大建築,就已經開始出現中西合璧的風格(像北京火車站、民族文化宮等)。


  之後,國家和地方政府公布了文物保護單位,一些文物古蹟因此被保護,在「文革」期間也相對較少受到破壞。但到了80年代以後,城市建設的高潮使房地產業開發蓬勃興起,大量的古建築和民居被推倒重來,舊城區被改造,在這過程中,許多傳統歷史地段遭到了滅頂之災,眾多的古城失去了原有的特色風貌。進入21世紀,這種城市改造的速度和深入程度更趨劇烈,使整個大陸看起來就像一個混亂而嘈雜的大工地,一方面是拆得很慘;一方面是建得很糟,光怪陸離、平庸粗鄙的建築充塞著我們的城市。與50年代不同,中西合璧的風格也完全為洋建築師的設計讓步,而城市中的傳統元素已被破壞殆盡。


  那麼,一個有著最偉大城市設計遺產的國家,為什麼竟如此有系統地否定自己的過去呢?究其原因,根本在於大陸缺乏城市設計培訓或經驗的官員,「老爺」們通常會把盛氣凌人、所謂的現代感和古怪異常的設計混為一談。結果,一些因幼稚的設計會被本國拒絕或嘲笑的外國建築師,卻在中國找到了富有同情心的「知音」。就這樣,權力與資本「齊飛」,在城市的建設中擔當了主角。而國內的一些學者和專家,由於經常受益於與這些外來者的經濟關係,用以提高他們的政治和專業地位,以致不能發出客觀和誠實的聲音來抑制這種體制的盲動。即便持有異議的學者發出自己的聲音,由於「人微言輕」也是無濟於事。


不久前,在南京召開的歷史文化名城保護與發展論壇上,建設部副部長仇保興批評,在中國現在的城市化進程中,歷史傳統文脈(歷史文化街區和古建築)遭到破壞,大拆大建後過後造成所有城市「千城一面」,似曾相識。仇保興認為,這與不少領導急功近利的心態和幹部管理體制有關。可不是嗎,由於「上面」提出政績考核的指標之一就是城市的面貌變化,再加上有利可圖、有名可出,全國性的「建設大躍進」便如火如如荼地在各地紛紛開展起來了。怪不得「人民公僕」們喊出了「一年一變樣,三年大變樣」的驚天口號,「震」得「小民」們「受寵若驚」,「感激涕零」。


表面上看,大陸的眾多城市在這場「建設大躍進」中漸漸失去了自己的個性,淪為傳統文化的「破落戶」。而實質上,這背後顯現的卻是大陸傳統文化的迅速沒落!因為建築是文化的載體,而文化又是民族精神傳承的血脈。反觀共匪在中國大陸上對傳統建築的恣意破壞,我們不難發現,它的真正目的就是要讓中國人徹底迷失自己!這樣,便可以使我們與祖先的輝煌歷史割裂開來,自我褪變為歷史文明的棄兒。從而,把我們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


同胞們,一定要警惕呀,不要讓共匪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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