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專欄】孔子為誰而「哭」？
11月10日，大陸藝術家金鋒創作了一尊「孔子哭像」的雕塑——《孔子哭了》，放到網路上發表。他介紹說，《孔子哭了！》是用橡皮泥製成的，尺寸是１８５ｃｍ×７０ｃｍ×８０ｃｍ。之所以用橡皮泥做成，他的解釋是，「因為橡皮泥在一定的溫度下可以進一步塑形。」按照金峰的計畫，《孔子哭了！》將分兩步完成。第一步是通過在工作室對外開放，展現《孔子哭了！》這座雕像。第二步是讓約請的觀眾抹孔子的眼淚，讓觀眾對孔子的形象進行互動式的再創造。「現場選用的升溫辦法是吹風機。橡皮泥在大致３０℃的溫度下就會變軟。當抹眼淚的時候，很容易改變面部的形狀。」在金峰「博客」的照片裡，你可以看到很多觀眾在孔子雕像面前，做出拭去他臉上淚水的動作。而被「擦過淚水」的孔子面部，則變得有點「慘不忍睹」。
對於創作《孔子哭了！》的初衷，金峰作了幾點陳述。「今年的網路，孔子一直是一個熱點，我希望《孔子哭了！》能在常人、凡人或更人性的位置上來探討與理解孔子。」他表示，孔子所倡導的儒家理念的根本是「仁」，仁就是「愛人」，是人們之間的相互關愛，但今天人們對愛的理解是否值得反思呢？他還表示，孔子如果復活，對今天做人的道理和教育現狀，會做如何感想呢？
讓他始料未及的是，《孔子哭了！》在網上發布後才一天多的時間，就有兩萬多「觀眾」觀賞了這個作品，但評價不一，有些人認為金峰是在「惡搞」孔子；有些人則認為這是以所謂的「行為藝術」來自我炒作；也有網友猜測作者是對因「勾引」孔子而在網上迅速走紅的「國學辣妹」表示抗議。而且，不僅僅是在網上，《孔子哭了！》也在全國的媒體上引起了軒然大波。
大哉孔子！繼去年全球聯合祭孔以來，今年又是海峽兩岸同時祭孔，這都是正面的。負面的則是5月份北大教授張頤武的「一個姚明，一個章子怡，比一萬本孔子都有效果。」的豪言壯語；夏末秋初，一名芳齡19歲自稱是白居易第53代後人，名為「國學辣妹」的女孩穿著暴露，打扮妖冶，在孔廟內大擺造型。自稱「我最擅長勾引人，孔子也不例外。」「我去慰藉他千年的寂寞，他一定是很高興。」好麼，一邊是國際國內的大力褒揚，一邊又是徒子徒孫的貶低褻瀆。我想，即使是聖人在天有知，也會被自己遭遇到的「冰火兩重天」般的待遇錯諤不已。
今年9月23日，中國孔子基金會正式向全球發布孔子標準像，雖說被疑為商業炒作，但基本上屬於「正搞」。而2個月後的今天，藝術家創作的雕塑——《孔子哭了》，則純屬「歪搞」！沒想到離開我們已經2557年的孔老夫子，在當代中國遭遇了太多的尷尬和玩笑。然而「聖人」也是人，也有喜怒哀樂。孔子講「仁」，即愛人，孔子還講「推己及人」。所以說，孔子也會哭，比如哭顏淵、哭子路，這完全符合情理。關鍵是，在當代，孔子究竟為什麼「哭」呢？
五四運動時期的「打倒孔家店」，文革時期的「批林批孔」，這兩場深刻的社會運動使得眾多中國人失去了2000多年來對孔子的敬畏之心。然而，這只是針對孔子和他的學說進行的惡意批判，歷史終究會還孔子一個公道。我想，以他老人家的胸懷是不會哭的。
縱觀當今大陸，可以發現：文學「死」了！因為一個只發表區區150餘萬字文學作品的二流官員「作家」當選了作協主席！想來未必是她以「色」謀職，而是比她名氣大的作家都在家「坐」著，好多年不寫什麼作品且遠離政治中心。學校「死」了！高額的學費把貧苦學生擋在了門外，就算咬牙交上，苦念幾年畢業後即加入了失業大軍。有的名校淪為二流大學；有的學院成了富人的「後宮」。老師「死」了！打罵體罰甚至猥褻強姦學生的新聞屢見不鮮，「諄諄教導，誨人不倦」對學生而言幾乎已成奢侈享受。舉國上下，滿地匍匐著齊喑的「萬馬」；大江南北，儘是行屍走肉般的「士人」。偶有幾位仗義執言的勇士，甫一發聲即被投入囹圄，不見天日。
我們可以想像：孔子，作為「萬世師表」的楷模、兩千年讀書人頂禮膜拜的「聖主」，自天堂向下俯看「黑暗大陸」時，看到的卻是這般「偉光正」光環下籠罩的「盛世」，您說，他能不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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