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知青麻木地推開生產隊長家的門,一步一步、沈重萬分地走了進去。
生產隊長的桌上擺著半瓶二鍋頭和一小盤花生米,還有一張招工表格和生產隊革委會的大印。
女知青站住了,雙目無神,像一個被送上祭臺的羔羊。
生產隊長甚至連門都不關,閃閃爍爍的油燈都不吹,就粗魯地笑著,一把扯開女知青的衣衫,無恥地揉摸那還未完全發育成熟的乳房,然後把她推倒在充滿汗味和臊味的木板床上。
女知青沒有喊叫,怕人聽到,只是心和下體一同疼痛著。
當女知青從床上站起來,滯重地穿著衣服時,生產隊長將血紅的大印蓋在了招工表上。和那大印一樣鮮紅的還有床單上幾塊處女的血痕。
假如這僅僅是故事,是小說,那麼,本文就沒有任何存在的價值和意義了。
一九七二年,安徽某縣首次由貧下中農推薦上大學,全縣數萬知青展開大規模競爭,最終有七十餘人獲得這天大的幸運。在進行上學前體檢時,婦科檢查的醫生驚訝地發現,七名女知青沒有一名是處女,而且幾乎全都不是陳腐性裂痕。她們都是在招生通知發下以後失去貞操的。
女知青們是以肉體為代價換得一張離開農村的通行證的。
從一九六六年到一九八零年,全國上山下鄉知識青年(包括所謂回鄉知青)達數千萬之眾,其中有一半是女知青。在這上千萬女知青中,遭受色狼姦污的其實無法統計。大部分被侮辱過的女知青都不願暴露真實情況,因為中國的倫理道德將使失去貞操的年輕女性受到巨大的心理和社會壓力。
另有一些被姦污後而上大學、入黨、提幹的女知青更不會將內情暴露。如雲南生產建設兵團某團助理保衛幹事,被一名當權者姦污後送到四川去上大學,後來此當權者又姦污其他女知青被揭發出來,坦白罪行時交代出與她有過關係。當外調人員到四川找到她詢問情況時,她卻矢口否認。外調人員失望而歸,那當權者因此而被少判一年徒刑。
按當時的說法,這些色狼統統被稱為破壞上山下鄉份子。
這些色狼罪有應得,遺憾的是大部分姦污過女知青的人並沒有被揭露,他們到死都會為自己的艷福而洋洋得意。
最終倒霉的還是那些弱者,他們心靈的創傷不但終生難忘,就是在現實生活中也屢屢因直接碰撞而再次流血。
上海一個普通女工,在新婚之夜被丈夫毒打,以至趕出家門,因為她不是處女,她的處女貞操在插隊時被公社黨委書記給破壞了,她的丈夫並不因她當時若反抗就會被打成反革命縱火犯而原諒她。當時她看麥場,無意中燒了一百多斤麥子。
更有甚者,一些在插隊時入了黨的回城女知青幾乎百分之百地被懷疑是被大隊黨書記姦污後而發給黨票的,因而,這些人連找對象都成了問題。
可確實有這樣的現象,手裡握有黨票、團票,招工、調動、提幹權,以及病退、困退權的色狼們,以這些特權為誘餌,姦污了不少女知青。
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一個上海女知青,長得豐滿誘人,她拒絕了連長的調戲,便被發配到二十里外的水渠口去開關閘門,每天在四十度的酷暑中來回一次,半個月後她屈服了,給了連長一個暗示。連長陪她看了一天水閘,第二天她就被調回連隊駐地的食堂工作。而那最後一天,她少女的貞操與流水一同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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