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從天降,災變陡生──精神修煉,慘遭荼毒;法輪血淚,千古奇冤。然而,茫茫人海,聞法輪之冤,便垂首噤聲,莽莽神州,沉寂如萬年之墓地;千萬文人,熟視精神迫害如無睹,尚有卑鄙小人竭力為暴政張目;無數自命「公共」或「自由」之知識份子,則股戰神搖,閉目塞聽,假作不知窗外之事,實則無膽觸暴政之怒。
天地如晦之際,萬馬齊喑之時,數名英雄男兒,義憤填膺,拍案而起,為受迫害者伸張正義。高智晟乃其中翹楚。
古人有云:燕趙之地,多慷慨悲壯之士,舍生取義之男。今觀高智晟所言所行,古人誠不我欺。
高智晟容顏冷峻,勝高山風蝕之岩,卻又古道熱腸,有俠肝義膽,故能見不平而奮起,視凶險如無物,觀暴政似草芥,棄榮華富貴之命運如蔽履,趨正義與良知似追風之箭。
高智晟以聖徒悲憫天下之情懷,筆走龍蛇,上書三道。書中所訴法輪浴血之冤,可驚天地,可泣鬼神;書中所言酷吏惡警之獸性,可閉日月,可啟天怒。
三道上書,直陳暴政之凶殘勝虎狼,暴政之陰狠勝蛇蠍,暴政之不義曠古絕今;上書三道,盡顯高智晟之大智大勇,大仁大義,大慈大悲。
何謂暴政?答曰,千萬冷血之貪官,百萬獸性之惡警,血洗北京之軍隊,遍地陰森之黑牢──此乃暴政之謂也。然高智晟「雖萬千人而吾往矣」,略不盼顧,毫無猶疑,真大丈夫也。
暴政惱羞,成瘋狂之怒。先遣警車數十,秘特無算,似群犬眾豺,重重困手無寸鐵之高智晟及其妻女,達八十餘日。又封律師之館,斷高智晟糧道;撞律師之車,脅高智晟之生命,最終竟至使出潑皮牛二手段,令匪特發下流之漫罵,以泄無名之憤。
暴政激怒,高智晟卻揮灑自如,嬉笑怒罵皆成文章;暴政瘋狂,高智晟卻自信從容,蹈凶險如履坦途;暴政下流,高智晟則大義凜然,導之以理,訓之以德。我不禁為之擊節讚嘆曰:無鐵鑄之虎膽者,必不能為此如史詩如戰歌之舉。
正當高智晟懷百死不悔之志,孤身立於歷史之巔,以正義與良知,挑戰中共暴政之時,卻有自稱高律師「朋友」者,或自命「客觀公正」者,似幢幢魅影,如瑩瑩鬼火,現於高智晟身後,欲以所謂「勸責」,亂英雄之心神,混天下之視聽,遂暴政之姦謀。人心險惡難測,莫此為甚。
魅影鬼火之責,一曰高智晟言行趨極端而少理性;二曰高智晟為法輪功學員申冤,觸怒當局,會損害維權大局。
高智晟確有古遊俠之神韻。只可惜雖俠肝義膽,豪氣干雲,但無長劍隨身。蓋因暴政怯懦,寸鐵片銅皆視為凶器,奪人民佩劍之權。故高智晟實實只一介書生也。
書生所言,無非惡警酷吏天良喪盡之事,獸性灼天之舉;書生所行,無非上書當局,坦抒胸臆,伸張正義──書生無非良知未泯,更有俠骨柔腸,為天下蒼生請命,行言論自由之權而已。竟遭「趨極端,少理性」之責,豈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反觀暴政,對上書之公民,先令惡警跟蹤,圍困家居,後又命官吏封律師之館,且繼之以生命威脅,復之以無恥漫罵。可見,趨極端,少理性者真暴政也,而且趨極端至瘋癲,少理性至狂悖。只是未見勸責高律師者,有片言只語責之。不知勸責諸人是因懼暴政而自斷喉管,還是另有他意?魅影如霧,鬼火如迷,然終有真相大白於天下之一日。姑且待之。
然無論如何,我確見某些人之生命,以不長鬍鬚之理性為規,以閹掉雄性之勢的冷靜為矩。不過,此類理性與冷靜定不屬於高智晟,只因上蒼使其生為鬍鬚如鐵戟之偉丈夫。
昔秦舞陽隨荊軻入強秦,易水河畔送別之際,亦有壯烈悲愴之氣。然一見暴君,便心怯膽虛,顏面大變,實令英雄氣短。
今亦有秦舞陽之屬,平日裡氣壯如公牛,勢強如雄雞,但一聞暴政之怒,即刻面青唇白,鼠走蛇竄,惶惶不可終日,總思以奴才的「理性」與「冷靜」,息暴政之怒,得一己之平安。此一類人,竟欲英雄學其「理性」與「冷靜」,又豈可得乎?又豈不可悲亦復可憐乎。
至於對高智晟為法論功上書之責,更是荒謬絕倫。
試問,難道「維權運動」亦有群體歧視?難道因暴政欲對法輪功行精神之群體滅絕,「維權運動」便聞風喪膽,以暴政之意志,為選擇「維權群體」之標準?若如是,「維權運動」豈不淪為暴政之狗,狗官之奴?
某些「維權律師」,或「維權英雄」須明一理:中國之「維權運動」,乃起於民眾人權意識之普遍覺醒,其本質上屬於億萬人權被剝奪與被損害的滔滔大眾。
「維權運動」拒絕被名人壟斷,也不給任何人頒發終身榮譽。今日參與維權活動者,今日便是「維權律師」;明日懶於「維權」活動,明日便非「維權律師」;他日若假「維權」之名,行對暴政「小罵大幫忙」之實,以求個人安全,或欲得狗官之垂憐,則他日便是「維權運動」的叛徒,專制暴政的佞奴。
人生於世,成英雄或醜類,常只在一念之間。君不見,汪精衛少年英雄,曾是創建共和之功臣;壯年卑鄙,轉瞬即為賣國之賊子,人民之公敵。汪氏精衛之命運,適足為今日某些小有名氣者戒。
法輪功學員維護精神信仰之權利,抗爭暴政,已歷近七載。七載淒風苦雨,更顯精神修煉者信仰之堅貞;七載地獄毒火,難熔精神修煉者意志之剛毅。法輪功學員之斑斑血跡,纍纍白骨,重重苦難,已成精神豐碑。當今之中國,法輪功學員群體乃是維權運動的先行者;「維權英雄」之冠,非法輪功學員群體莫屬──此乃歷史之結論,此乃鮮血、死亡和苦難的證明。欲將法輪功學員排斥於「維權運動」之外者,實乃不知自量,亦不知自愛之慼慼小人。
余亦另見一篇酸澀如青梅,妒意似炭火之文,文中深責高智晟「橫蠻」,只因為高智晟有言曰「學者麻木」。其實,高智晟天性厚道,對「學者」已是「嘴下留情」。而今日學者之醜態,又豈是「麻木」所能表其萬一?
暴政與學界早已沆瀣一氣;貪官與學者實是難分彼此。暴政狂悖,學界為之詮釋,如影隨形;貪官虐民、殘民、害民,學者為之辯護,如夫唱婦隨。
學者間或有寥若晨星之例外,然其整體上已天良泯滅,道義全消,物慾橫流,俗氣熏天。故學者之流,臨大義,則裝聾作啞,避之如仇讎;聞名利,則笑逐顏開,趨之若逐臭之蠅。
貪官腐敗,賣官鬻爵,斂財成富;學者糜爛,出售學位,中飽私囊。貪官倜儻,吃喝嫖賭無一不能;學者風流,挾妓縱欲,紙醉金迷。貪官狠毒,於萬民血淚之上,蕩「太平盛世」之龍舟;學者偽善,於蒼生塗炭之際,抒「和諧社會」之詩意。
紙短事繁,難以盡書,只此便可見學者之醜態醜行,如山重水復,便可見高智晟對學者的「麻木」之評,實顯仁厚長者寬恕之胸懷。
我有友人,性如烈焰,勢如奔馬。初聞「問責」高智晟之事,竟至呼吸全無,僵立如鐵人,沉默似磐石;良久,方驟發穿雲裂石之悲嘯,云:「猥瑣之中國文人,爾等為何總欲謀殺英雄之精神!霄小不堪之鼠輩,爾等何德何能敢責問英雄!」
友人悲憤,其情可震撼鐵石之心;我心蒼茫,又思高智晟之孤獨。
決裂暴政,高智晟已踏上為真理獻祭之路;狼伺鷹視,暴政恨英雄實入骨三分。暴政強勢,壟斷天下;高智晟孤獨,唯有鐵膽一枚,良知萬里。
值此暴政猖獗,英雄艱險之時,譏評高智晟之論,竟如群蠅轟起,擾人耳目;阿諛暴政之文,似送鬼之紙錢,飄零遍地。
阿諛之文,連篇累牘,或媚語柔聲,欲與暴政「和解」,或假作客觀,實為暴政粉飾;譏評之論,則尖酸刻薄,陰損歹毒,妒意如芒,惡意滔滔。
無論阿諛之文,抑或譏評之論,其意總在為暴政張勢,為狗官助威,顯英雄孤獨。
臨千萬貪腐之狗官,對無數御用之文人,或於臨陣避逃之鼠膽小人間,高智晟確實孤獨。然極而言之,即便人世間無一知己,死於暴政的八千萬同胞之冤魂,必定與英雄同舉義旗,共赴艱險,高智晟又何孤獨之有!更何況,以大仁大義立命者,歷千難萬險之餘,終將得萬眾擁戴,又豈是首鼠兩端的霄小之徒所能阻礙。
英雄的命運總與艱險同在。或許高智晟未來之生命,將如白駒之過隙,然而,其高貴之精神已彫刻在太陽之上──只要太陽不滅,高智晟的精神便不朽。暴政縱有千般凶殘,萬種陰險,又能奈高智晟何?!
二零零六年一月二十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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