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隨著湘酒鬼的實際控制人劉虹被刑拘,公眾在感嘆又一個資本玩家謝幕的同時,他背後龐大的「成功系」正在崩塌。
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使一個明星企業家成為階下囚?到底是制度缺位,還是法律缺位?為什麼每一樁資本大鱷的倒臺事件,始終都有政府的影子?
真實的故事比猜測更令人震撼。《英才》記者親赴湖南第一新聞現場發現,劉虹不但是當地草根階層學習的榜樣,也是當地政府曾經宣揚的旗幟。劉虹能夠一錯再錯,與錯綜複雜的政、商關係糾纏在一起,這些錯誤不只屬於一個人,一個集團,而且在中國也絕非偶然。
劉虹的發跡和垮臺,似乎再次警醒人們,那個過去讓劉虹們成功的遊戲規則正在改寫。
但問題的關鍵是,4.2億的資金黑洞誰來填?誰來為湘酒鬼埋單?是劉虹本人?是政府?還是廣大股民?
「國退民進」吵吵嚷嚷已經不短的時日,我們不僅僅關注進退,更關注這個進退誰說了算?誰來考核?誰來監督?誰來負最後的全責?
獨家現場一
秋後的一場涼雨,讓湘西的山水陷入一片朦朧迷離之中。但對39歲的湘酒鬼原董事長劉虹來說,心底剩下的恐怕只有「中年聽雨鐵窗中」的悲淒。
2005年10月13日下午,吉首市桐油坪看守所,《英才》記者與劉虹僅有一牆之隔。他已經在此被關押了一個多月。而在當地出租車司機的眼裡,這個靠山臨水的看守所,是一個「專門關大人物」的地方。
出生於湘西農村的窮孩子劉虹,僅用了十幾年的時間就完成了做「大人物」的夢想,讓自己的名字前面擁有了眼花繚亂的頭銜:成功集團董事長、湘酒鬼集團董事長、第十屆全國政協委員、湖南省工商聯副主席、湖南省總商會副會長、湖南省青年聯合會副主席,並於2002年位列「《福布斯》中國內地富豪排行榜」第 68名,資產達1.15億美元……但最終,他又親自把這一切葬送在家鄉的山青水秀之中。
在湘西自治州州公安局,雖然專案組人員以正在偵查階段為由拒絕了《英才》記者採訪,但相關人員證實,劉虹於中秋節那天被抓,並在一個月後以涉嫌「虛假出資罪」和「抽逃上市公司資金罪」正式刑事拘留。專案組人員已經赴長沙等地調查取證,光查賬可能就需要三四個月時間。
據原湘酒鬼集團副總經理、現湖南商學院企業戰略管理研究所所長謝茂拾介紹,劉虹被捕時極富戲劇性:在抽逃走4.2億資金後,劉虹曾一度很緊張,把幾個手機都關了,「失蹤」了兩個星期。最後,他在打開其中一個手機通話時,公安人員通過衛星跟蹤定位,發現他竟然就躲在長沙市湘泉大廈(成功集團和酒鬼酒銷售公司在該樓27層辦公)對街的通程國際大酒店裡面。到這時,劉虹仍然堅持自己的感覺,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坊間關於劉虹發跡的傳聞有多種版本,《英才》記者為此進行了一個多星期的尋訪,從北京到濟南、從長沙到湘西,採訪了十數位知情人,但對他的評價眾說紛紜:有人誇他聰明能幹,有人嘆他投機心太重;有人說他和氣友善,有人罵他剛愎自用;有人佩服他能玩轉「資本的魔方」,有人指責他「空手套白狼」……
一介草民如劉虹者,到底憑什麼發跡?又是什麼因素導致他最終失敗?
從浪子到人才
「他很要強,做什麼事有股非辦成不可的勁頭。」
在永順縣街頭,提起劉虹來幾乎無人不知。在出事之前,他是當地貧困農家教導子女奮發向上的榜樣之一。
劉虹的老家在永順縣高坪鄉龍頭村劉家灣。走進這個偏僻的小山村,最耀眼的莫過於劉虹家裡去年才建好的兩幢木頭房子──朱紅色大門、掛著宮燈的飛檐、鋪著石板的寬敞大院,還有在縣城裡都少見的衛星接收器和大射燈。
據當地人介紹,劉虹的母親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婦女,育有一兒三女。劉虹的爺爺曾當過保長,後來還參加過剿匪。他父親叫劉國琪,是永順縣某個稅務所的所長,長年在外,一個月才20多元的微薄工資,維持一家人的生計常常捉襟見肘。
後來劉虹考上了永順縣一中。從村口步行15公里到高坪才有公路,而從高坪到永順縣城還有80公里。據說,劉虹每個月回家一次,常常是乘著暮色離開、迎著晨曦到達,為節省塊把錢的車票走上一個通宵。到家後,就去山上撿夠整整一個月燒飯用的柴草。
高中畢業後,劉虹的故事開始出現不同的版本。有曾採訪過劉虹本人的媒體報導:劉虹後來考上了中國財經學院(現為中央財經大學),家裡卻付不起一文學費,全靠著他自己勤工儉學支撐。他學會了修理電視、收音機和手錶,曾在凌晨3點去西直門火車站給人排隊拿號,甚至還倒過香菸。而賺來的錢除了留出基本的學習、生活開銷外,其餘的都按月寄給遠在湘西的父母貼補家用……
但在永順縣一中,幾位當年教過劉虹的老師對他考上大學的說法哈哈大笑:「他說假話。」一位退休的數學老師向《英才》記者回憶,當時劉虹還叫劉紅衛 (音),是永順縣一中高102班的,1985年高中畢業。有一件小事讓他記憶深刻:「當時劉虹高考預選通過了,但有次上課時卻在看一本介紹養殖業的書。我問他,馬上要高考了為什麼還看這種閑書?他回答說,自己對高考沒有把握,想以後回到農村利用養殖致富。我當時鼓勵他,你能對自己有一個清醒的認識,並對未來有一個明確的規劃,這很好。行行出狀元,你真能在農村裡發家致富,起一個帶頭作用,未見得以後做出的貢獻會比大學生小。」
有知情人介紹,劉虹當年的確沒有考上大學,「曾在社會上四處流浪」,但他一直想混出個名堂來,於是到中央財經學院進修過一段時間。
媒體報導,劉虹「大學畢業後考研,以後到內蒙古、湘西挂職」。對此段經歷,永順縣已經退休的老縣長楊安慰向《英才》記者道出原委:「當時的副縣長彭善文去中央民族學院進修,認識了劉虹。後來另外一位副縣長全永明去參加湘西州駐北京辦事處落成典禮,也認識了劉虹。兩人都向我推薦,說劉虹碩士畢業了,想來永順縣實習一段時間。當時規定研究生一個月 76元的補貼,但劉虹來時我囑咐辦事人員說,給他湊足100塊錢吧。他後來在縣財貿辦工作了2年。」楊安慰對劉虹的評價是:年輕、聰明、能幹、腦子反應快,很要強,做什麼事有股非辦成不可的勁頭。後來劉虹還參加了一次省裡的財經討論會,州財政局為此還表揚過他。
從1985─1989年的4年時間內,劉虹完成了高中生到碩士研究生的飛躍,這無法不讓人起疑。楊安慰後來也覺得此事有點蹊蹺,因為劉虹來時並沒有畢業證和派遣證,只有一張系裡開的介紹信,當時之所以接收他,主要是出於愛才之心。記者後來去中央財經大學求證,發現那幾屆的學生中查無此人。
在永順縣街頭,還流傳著一則未經證實的傳聞:彭善文有一個女兒叫彭曉意(音),當時才七八歲,拜劉虹為乾爹。
1991年左右,帶著兩年的工作經驗和其間培育的人脈關係,劉虹離開了永順縣,走向了更大的舞臺。
從發跡到巔峰
「炒好了,就發大財;沒炒好,就跳樓。」
有媒體報導,其後劉虹「到廣東打工,再後來到北京以及滬、深兩地投身證券業」。而據一位和劉虹一起住了好多年的老人說,劉虹「當時去給一個香港老闆打工,給了他好多港幣」。
謝茂拾援引劉虹的一位朋友的話所作的介紹是:劉虹當時主要通過萬國證券(既現在的申銀萬國證券),在「一級半」市場(證券發行市場和證券交易市場之間)發了第一筆財。
關於劉虹的第一桶金,還有另外一種演繹:高中畢業後,劉虹的父親通過熟人介紹,讓他在湖南省某個部門當上了一般的勤雜人員,後來有機會認識了某位省領導的兒子,並一起開始炒股,剛開始運氣不錯,賺了不少錢。有一次,他們一起貸了一筆大的款項,準備賭一把大的──炒好了,就發大財;沒炒好,就跳樓。最後他們賭贏了。
據接近劉虹的人透露,劉虹常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我和省裡面的主要領導人很熟。」但謝茂拾駁斥了這種傳聞:「這位省領導政治性很強,原來和劉虹沒有什麼關係。後來劉虹收購了湘酒鬼,這位領導人因為也是湘西人,很關心湘酒鬼的發展,所以找劉虹談過話,要他好好幹。」
發了財後的劉虹,曾在1994年和人一起投資創辦了一投資集團,但沒過多久,他便回到長沙,投資創建了成功企業發展有限公司(成功集團前身)。有知情人透露,劉虹當時在集團主管財務,但他「挪用了合作夥伴的錢去炒股,合作夥伴覺得他的野心太大,就和他分開了。」
1997年應該是劉虹事業發展至關重要的一年。利用湘酒鬼上市的機會,劉虹至少賺了幾千萬。當時盆滿缽滿的劉虹是自信滿滿,在成功集團董事會成員們一致反對的情況下,決定用1.6億元的投資換取長沙雨花大道兩廂300米土地的開發使用權。而且在合同尚未正式簽訂之時,便於1997年9月5日奠基開工了。
還是在該年,劉虹在長沙市曙光路和車站路交界處修建了成功苑,雖然總面積不過1.4萬平方米,但卻是我們目前惟一可以查到的劉虹所開發的房地產項目。據這裡的一位老人介紹,劉虹一家在此住了好幾年,「剛來時還看見他堂客(妻子)挺著大肚子。劉虹還有三個妹妹,不知道她們做什麼的,反正進出開著小車,一副大款的樣子。不過劉虹對人還是挺好的。」
成功集團的法定代表人最初是劉虹的妻子龍曉寧,後來兩人經過幾次更換,才最終換成了劉虹。關於龍曉寧的身世,也有一種傳聞,說她是湘西自治州某位姓龍的副州長的女兒。但謝茂拾肯定地說,龍曉寧的父親不是什麼龍副州長,她父親叫龍復興(音),原是湘西自治州民族中學副校長,曾參與籌建原武陵大學(現合併為吉首大學張家界學院)。
真正令劉虹在資本市場名聲大噪的,是 2000年斥資7100萬收購岳陽恆立,從而實現借殼上市;2000年9月,成功集團旗下公司參與發起設立的安塑股份又實現了上市;2002年,成功集團以4.01元每股受讓湘泉集團8800萬股法人股,佔29.04%,成為湘酒鬼第一大股東。至此,劉虹旗下擁有了三家上市公司,「成功系」初具規模,成為資本湘軍的三駕馬車之一。該集團2004年在湖南民企中排名第三,當年主營業務收入為6.5億元。此時,劉虹終於達到了自己事業的巔峰。
從醜聞到崩潰
「劉虹把身家性命都搭在酒鬼上了。」
興家猶如針挑土,敗家好似水推沙。劉虹的一切在轉眼間全部崩潰了。
先是2005年上半年,媒體報導了成功集團旗下公司挪用岳陽恆立資金一事。4月5日,岳陽恆立公司財務總監劉幫智因涉嫌挪用資金,被岳陽市警方刑事拘留。據業內人士估計,成功集團通過各種途徑,自2001─2004年數年間,先後從岳陽恆立抽走資金至少達1億元。為此,湖南省證監局還專門進行了警示。
而在今年9月中旬,更驚曝4.2億元資金被大股東成功集團及其關聯方悉數轉移佔用的醜聞。不久後,傳出劉虹被拘的信息。湘西自治州副州長秦湘賽曾稱:「劉虹把身家性命都搭在酒鬼上了。」想不到一語成讖。
《英才》記者在長沙對成功集團尋訪時發現,該公司在工商管理部門註冊的地址先後為「人民路32號」、「芙蓉中路148號」、「人民路245號」,但有趣的是,他們竟都是同一個地方──坐落於人民路和芙蓉中路交叉口的雨花大廈,只不過每次換的是不同樓層不同房間罷了。據接近劉虹的人透露,這個地方叫識字嶺,原來是一個刑場,劉虹嫌它不吉利,後來搬到了湘泉大廈。
在湘泉大廈的27層,過道裡還掛著「成功控股集團股份有限公司」及「酒鬼酒銷售有限責任公司」的銅牌,但已經差不多人去樓空了。據留守的工作人員介紹,酒鬼酒的銷售公司馬上要搬回吉首去,而成功集團也已經於兩週前搬到了雨花亭附近的成功苑去了。
等趕到成功苑時,發現這裡不過是一個顯得過於陳舊的居民區,根本沒有任何公司駐紮於此,在湖南鼎鼎大名的成功集團,至此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在《英才》記者報出劉虹的名字後,一位居住於此的熱心老人,指著三單元2樓一間拉上窗簾的房子說:「他原來一直住在這裡,前幾天我還看見他堂客(妻子)過來打麻將。」在老人的眼裡,劉虹是一個運氣很不好的人:「他爸是2002年國慶節去世的,第二年正月初五他三歲多的小兒子又在這個院內被自己的司機倒車時撞死了。劉虹當時不在家,回來後哭得好淒慘。司機為此還坐了兩年牢。」老人甚至埋怨:「老頭子死在了人民醫院,本來應該直接送到火葬場去,卻被拉回院裡轉了幾個圈。崽伢子送到醫院裡也死了,又拉回來擺在院裡,把這裡的風水都搞壞了。院裡的人能搬走的都搬走了。」這位老人還嘆惜:「他的老母親是一個苦人,我們一直沒敢告訴她劉虹被抓的信息。」
據瞭解,劉虹後來搬到了位於長沙市車站北路的高檔社區──夢澤園。通過物業公司的工作人員,《英才》記者聯繫到了劉虹的妻子龍曉寧,但她在電話裡拒絕了採訪的要求,甚至不同意和《英才》記者直接通話。稍後,《英才》記者直接把電話撥過去,剛說明來意,接電話的一位女士便一句「打錯了」挂了電話。第二天,再次撥通這個電話,對方一位女士在問清楚記者的來意後,又以「龍曉寧不在家」為由挂斷了電話。
從企業家到囚徒
「他編織出了一張自己的龐大網路,但最後自己卻身陷其中不能自拔。」
透過真真假假的種種傳聞,我們可以漸漸清晰地看到:人脈經營是經,資本經營是緯,劉虹憑藉兩者編織出了一張自己的龐大網路,但最後自己卻身陷其中不能自拔。
劉虹失敗的原因,首先是因為資金鏈的崩裂。4.2億購買股權的款項,總是在查賬時才出現,從來沒有真正投入使用過。據說主管日常工作的副總經理樊耀傳,職工經常為發工資去找劉虹要錢。據謝茂拾分析,劉虹這些挪用的錢,很大一部分是拿去還了債,因為那些錢本來就是拆借而來的。
劉虹失敗的另外一個主要原因,無疑是過分依賴自己一手打造的人際關係網路。有人評價,劉虹是「成也彭善文,敗也彭善文」。在2002年3─5月間,劉虹準備收購酒鬼酒時,彭善文任湘西州副州長、酒鬼酒董事長,負責該企業國有股份減持、轉讓工作〉蕁噸泄■□檬北□繁□潰毫鹺繅院糜焉矸菹群?次送給彭善文 3.94萬英鎊,折合人民幣51.37萬元,資助彭善文的女兒去英國留學。彭善文於是「投桃報李」,將湘西州政府與其他公司的談判內幕告訴劉虹,並向其透露談判底線,使成功集團一舉獲得了酒鬼酒的控股權。2003年5月14日,彭善文因私生子一事受到省紀委召見,進而牽出腐敗問題。2004年12月23 日,彭善文被長沙市中級法院判處11年有期徒刑。
有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獨董評價,當初劉虹憑藉自己在湘西自治州良好的人脈關係,一舉入主湘酒鬼。但湘酒鬼是一個官企不分、裙帶關係嚴重的國有企業,一些政府官員把這個地方當成了鍍金的地方,往往撈一把就上岸。劉虹如果真想勵新圖治進行改革,必然會觸動原有的利益階層,從而讓自身置於自己一直信賴的關係網的對立面去。劉虹根本沒有資格和勇氣去做到這一點。
據湘酒鬼酒廠職工介紹,因為挪用岳陽恆立1個多億的資金,岳陽市公安局曾來長沙抓了劉虹三次,但最後之所以沒有成功,職工們推測是因為劉虹在省裡有過硬的關係。但這一次,他捅的窟窿太大,任何人都保不了他了。也許因為意識到了這一點,被羈押後的劉虹「態度積極、主動」,「很配合政府的工作」。
在眾說紛紜中,劉虹的個性也呈現出多樣性和矛盾性:
有人說他知恩圖報──成功集團最初的三名股東中,除了劉虹和龍曉寧以外,就是彭曉春。彭曉春原來是湘酒鬼的副廠長,在劉虹困難的時候資助過他。 1996年他離開了成功集團,據說劉虹還給了他一筆錢;永順縣老縣長楊安位還記得,自己2000年患骨質增生時去長沙「附二醫院」治療,醫院離當時成功集團的總部僅一街之隔。他一打電話,劉虹馬上就跑過來了,很熱情,還請他吃了一頓中餐。而在永順縣一中百年校慶時,他出手闊綽,捐了30萬元酒鬼酒、30萬元花炮和40萬元現金。
有人說他心胸狹隘──當年他曾想到永順縣投資搞一個鋼材項目,但當時的官員思想比較保守,認為他是一個皮包公司,所以沒有答應。這導致他後來對家鄉的建設很少有捐助。
有人說他年輕有為──楊安位一直都堅持,認為劉虹是一個有才幹的人。「一個農村的孩子,能夠在分文沒有的情況下,闖出一片天地來,的確不容易。」在採訪湘酒鬼現任董事長楊波時,他也坦言,劉虹上任之後做了不少事情:他乾淨利落地處理了與深圳一家公司高達6000多萬元的經濟糾紛;他彌補了酒鬼酒的一些市場空白。
有人說他剛愎自用、投機性太強──劉虹把炒股中孤注一擲的賭性,移植到了做其他事情上來。湘酒鬼多年來因種種不規範的運作,遺留下來包括資產、債務、法律、機制、管理、人員等一系列問題,在內行人看來已是病入膏肓、日薄西山。當劉虹把收購「酒鬼」的主張提交董事會討論時,遭到了董事會所有其他成員的反對,但劉虹執意要接手這個「燙手的山芋」。在管理和經營過程中,劉虹對自己個人的感覺太過於自信,做什麼事情很少開會或者與中高層管理人員討論,腦袋裡冒出一個思路就馬上動手干……
中央財經大學商學院副院長胡宗良分析,像劉虹這樣的「草民」,因為他們都是靠賭性發家的,原來什麼都沒有,為了達到目的往往不惜一切地去冒險,但最後賭注越押越大,只得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賠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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