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這個國家,在過去兩百多年內,不斷崛起,並非偶然。當今世界,許多人願意移民美國,一些中國高級幹部總是用權力把自己子女送到美國,並非偶然。而且,可以斷定,在今後很長的時間,美國仍將繼續發展,創造更多的文明奇蹟。
是美國,擁有最多的盟國。當今世界實力較強的國家,有哪幾個不是美國的盟友?是美國,一次一次把宇宙飛船送到太空。在人類歷史上第一次把人類送到月球,現在又在進行探測火星、金星的嘗試。是美國,經濟產值雄居世界各國首位。是美國,每年總有許多人同時獲得諾貝爾科學獎。是美國,擁有當今世界最強大的軍事實力,並控制著當今世界最強大的軍事集團--北約。
無視美國的強大實力,純屬自欺欺人。在外交中輕視美國,自行其是,必然造成自己的被動。蓄意貶低,否認美國的成就,顯然是別有用心。
正視美國,實事求是地看待美國的力量,客觀理智地分析美國文明的特點,才是明智的態度,才真正有益於我民族的前進。
美國歷史並不長。由於種種原因,十七、八世紀,大量歐洲人湧入美國。但是最初美國是英國的殖民地。華盛頓領導美國人民與鞏固英國殖民者進行鬥爭,趕走了英國殖民者,建立了美利堅合眾國。但華盛頓是一介武夫,怎樣把最先進的治國思想貫穿到憲法,建立一種有生機活力的政治制度,這件事華盛頓是完成不了的,而是在傑弗遜領導下完成的。三權分立,倡導人權,政黨競爭、輪替,全民選舉,在那時起就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幾百年來,美國除了兩任總統因違反憲法而被迫中途下臺以外,各屆總統交替始終有序進行。三權分立在防止專制、避免腐敗上,發揮了有效地作用,這是每個願意正視事實的人,都不得不承認的。
美國實行市場經濟,不同企業自由競爭,政府提供服務。這種服務是什麼?「你開辦,我登記;你賺錢,我收稅;你破產,我不管。」這樣,企業可以獲得更大的發展空間,政府也不用為企業破產等方面的事操心。由於企業生產經營利潤豐厚,所以美國一流人才,大多數集中在企業。在美國企業生存,一個人可以自由跳槽,有本事的人大有用武之地,他的待遇也很高。勤奮勞動,有一技之長的人,也能生存,獲得較好的收入。一無所長的人,只有下崗了。沒辦法,這就是競爭。這種激烈的競爭,給社會帶來了巨大活力。
美國活得最瀟灑的是有錢人。不過,隨便花錢,好像也不是他們的習慣。許多有錢人,是把錢用在慈善事業、公益事業的。美國大多數公民的收入較高,買得起住房、汽車,可以出國旅遊,能支付孩子讀書費用--當然,私立學校、名牌大學費用昂貴,並不是每個平民子弟都讀得起的。美國還有較完整的社會保障制度,使收入低下者也能獲得生活保障。在美國,「錢」的權力是很大。有錢人從政方便。有錢,可以買到很好的商品,甚至到太空旅遊。有錢,如果所犯的罪行不是特別嚴重,可以減輕處罰。有錢,可以讓總統與你陪餐。
美國這個國家,在它兩百多年的歷史中,誕生了許多偉大的人物。可謂群星璀璨。政治家,如華盛頓、傑弗遜、林肯、羅斯福。小布希也是一個很優秀的政治家。其膽識、勇氣,在許多當今時代其他政治家之上。文學家,如狄金森、惠特曼、傑克.倫敦,馬克.吐溫。思想家,如愛默生、羅素、杜威。科學家、企業家,更是不可勝數。毫無疑問,當今世界,人才最集中的,是美國。好的環境和機制,是能產生一流的人才的。不過,過於急功近利,對思想文化一流人才的產生,似也不利。如美國一個世紀前,曾產生了愛默生、惠特曼,但是現在這個環境,似乎難以產生類似的偉大人物。好像美國人也不特別需要新的愛默生、惠特曼。因為愛默生、惠特曼的激情、創新、珍惜個體價值、自由精神,已經足夠他們享用幾個世紀了。
美國尊重人權,尊重人的價值和尊嚴。在美國,隨意攻擊別人,要負法律責任的。以違反計畫生育為名,對民婦進行強制墮胎,在美國更是不可想像。警察在拘押、拘捕嫌疑人犯上,有十分嚴格的規定。一個美國人在本國另一地方短暫居住,是不用什麼暫住證的。老闆任意拖延工人的工作時間,剋扣工人工資,為法律嚴厲禁止。收看境外電視,進行無線電業務往來,也沒有受到特別限制。宗教信仰,是公民個人私事,任何人或組織都不能任意干預。所有這些,都與美國的民主傳統有關,與完善的法律制度有關,也與幾百年來廣大美國人民的不斷鬥爭有關。如黑人權利的改善,與過去一個世紀,許多黑人運動領袖艱苦卓絕的努力,是分不開的。
美國是個人主義思想很有市場的國家。對於個人主義,法國著名學者托克維爾原來也有很深的敵意,但在對美國進行深入考察之後,對個人主義有了全新的認識,認為個人主義是一種成熟而鎮靜的感情,並對個人主義下了全新的定義。依照美國人的個人主義價值觀,美國人承認一個人追求自身利益的合理性,同時相信一個人在為他人服務的同時,也是在為自己服務。重視個體生命的自身價值。反對國家和社會對個人生活的過多干預。強調個人奮鬥,認為只要他自己努力去幹,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整個美國社會,就是建立在這處個人主義價值觀之上的。這種價值觀,固然也有其消極性,但兼顧了每一個人的權利、利益、價值,有利於激發每個人的熱情,促進社會發展,對無視個體權利的封建社會價值觀,是一種根本性的突破。同時,美國人也強調自利應合乎法律,來得誠實,而且以不損害他人的自利為基礎,因此,又能把個人主義的消極作用,降低到最小限度。中國這個國家,由於長期處於封建主義社會,無視個人的價值、尊嚴、利益;社會主義社會建立後,很長一段時間,片面強調「下級服從上級,少數服從多數,個人服從集體」,個性和個人主義驚人去欠缺,這實在是社會發展的一個很大的誤區。
許多人都錯誤地認為,美國人虛偽,見利忘義,沒有社會責任感。這種說法並不實事求是。許多到過美國的中國人,都有這樣的印象,美國人單純直率,遵紀守法,樂於助人。在美國碰到困難,中國同胞往往冷眼相看,倒是與你素不相識的美國人,主動向你伸出援助之手。美國人在公共場所遵守秩序,即使在文娛活動場地和大商場,人們也習慣於低聲說話,沒有喧嘩或爭吵現象。1995年,美國紐約世貿大大廈遭到爆炸。在人員撤離時,雖然煙霧迷漫,電和電梯都停了,但大家在患難時刻臨危不懼,互相照顧。在消防隊員引導下,手拉手組成人鏈。經過幾個小時漫長摸索,樓裡的幾萬人全部脫了險。這件事,從一個側面體現了美國人的良好素質。
美國是個移民人口佔相當比例的國家。這使美國文化有一個鮮明特點:不同文化並存,它們互相交流、互相促進,形成一個文化大熔爐。因此,有人把美國文化稱為合金文化,又稱「雞尾酒文化」。有這樣一個故事:在一次盛大的宴會上,不同國家的人在誇耀各自的酒優美。中國人拿出古色古香的茅台。俄國人拿出伏特加。法國人拿出大香檳。德國人拿出威士忌。輪到美國人,只見他把各種酒兌在一起,隨之舉杯相敬,說:這叫雞尾酒。雞尾酒,體現了美國的民族精神--綜合就是創造。善於吸收其他民族的文化,並推陳出新,使美國文化變得富有生機活力。
美國在對外關係上,堅持實用主義。維護本國利益,這是美國建國以來的一直傳統。損害美國利益,美國是要予以堅決還擊的,決不與之妥協,決不強調「以兩國友好大局為重」,而不斷讓步。美國很傲慢,傲慢得有時令一些國家難以接受。比如,不經聯合國授權,攻打伊拉克。美國人對聯合國的態度,本身就是實用主義的表現,對己有利,就支持聯合國;對己不利,就繞開聯合國。美國人一般不進行軍事侵略,對日本、德國在二戰期間搞軍國主義,美國是堅決反對的。美國這個國家把商業利益放在第一位,它的軍事力量首要作用是保障商業、本國國民安全,而不是用於軍事擴張。但也要用於威懾對美國存在構成挑戰的其他軍事力量。美國也會大發慈悲,支持世界弱小國家經濟和社會發展,但美國這樣做是有條件的,不會不看對象任意施舍。在美國人看來,用本國國民的血汗錢,任意對別國人民施舍,這樣的政府肯定是神智不健全的。也因為這一點,美國常常遭到別人攻擊。美國人對社會主義制度有不同的看法。社會主義八十多年的實踐,在經濟體制、政治體制、思想文化上過於僵化,對人的權利、價值和尊嚴的忽略,使他們十分不滿。二戰以後,尤其是里根總統上臺以後,美國一直支持社會主義國家的民主化進程。但說美國支持社會主義國家的民主化,是為了使這些國家成為美國的附庸,那就不實事求是的。事實上,一旦這些國家民主化了,他們未必唯美國之命是從的,甚至還會因為自己的國家利益,而與美國抬槓。我看這才是生活現實。
總之,美國是一個多棱鏡。不但有這一面,還有另一面。它有活力。建國幾百年來一直在不斷發展。它善於自我調整。1929年的經濟危機,七十年代的經濟蕭條,珍珠港事件,九一一事件,它都擋住了。它在歷史上有過污點。如屠殺印第安人。它率頭制定了聯合國憲章,但又常常無視聯合國憲章。它給更多的人提供公平競爭的機會。它對一些國家侵犯人權的現象進行譴責甚至干預,客觀上促進了世界各國人權事業的進步。但它自己又存在著大量的人權問題。
中國與美國打交道,已有很長歷史了。作為民族與民族之間,中國與美國並沒有深仇大恨。這與中日關係不一樣。作為當今世界兩個大國,以及安理會常任理事國,中國與美國各有所需,並共同在國際社會中負有重大責任,應當加強合作,建立密切的關係。當前影響中國與美國關係的最大因素,是兩國的社會制度不同。我想,社會主義與資本主義均產生已久,中國人是有智慧正視這兩種社會制度,取長補短,建立適合自己的發展模式的。這對於推動中美關係的健康發展,無疑將起著十分重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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