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庵居士：中國房地產現狀與中國經濟拉美化 (上） -- 達拉斯第三場「九評」研討會講演稿

以下為根據錄音整理的草庵居士的演講內容。

引言

一到這來，剛一進門，就有朋友認出我來，所以我真是非常榮幸，我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名人了。不過有一點，朋友跟我講，「你到哪裡去，都有朋友管你飯吃。」這回，我真的相信這一點。

非常感謝大家，其實我不是什麼專家，我是做生意的，做什麼生意呢？用中文講就是證券公司，在加州是做這個的。每次都有很多人問我，「草庵阿，你老說中國經濟不好，其實中國經濟看上去挺不錯的，你看那高樓大廈蓋的。」包括我很多白人朋友跟我說，「我們到上海一看哪，我們紐約建了一百年才建成這模樣，上海才建了二十年，這高樓大廈就快超過紐約了。怎麼說經濟不好呢？」也有很多人問我，「你每次出去肯定別有用心，你幹嗎說中國不好，你是中國人，你這不是反華、反共嗎？」其實我跟他們一直在講，我幹嗎要反華反共呢？中國有句話說，看見別人做錯事了，咱說說他，叫他做點好事不對嗎？國家嗎，挺愛她的，每次看她做錯事了，我就提點建議。不過，你們知道，提建議也是很難的，稍一不留神，就反華、反共了，挺麻煩的。

不過，你知道，中共高層吧，他們說話也經常不小心。他們經常說，你看我們中國真好，經濟增長9%，都是高樓大廈。但是偶爾呢，他們自己一不留神，就把消息透露出來了。這次人大會議，3月9號開的會，財政部長金人慶講了，我們這個壞帳，以前四大銀行的壞帳啊，撥出去1.４萬億人民幣，撥到四大資產公司去了。現在四大資產公司賣不出去，結果還得叫財政部給解決。我以前就跟大家講啊，銀行壞帳最終還是要叫老百姓承擔。結果這次他是第一次承認了，沒辦法，壞帳解決不了。

1) 貪官卷款外逃，銀行拒負責任

另外還有件事情，想跟大家報告一下。大家可能都知道哈爾濱跑出去一個高山，帶走十億人民幣。這在國內是很大一個事，今天講的不是他跑的問題，而是因為很多人的錢擱在銀行裡叫他給捲走了。中國銀行和中國人民銀行協商，這個錢補不補？大家都知道在美國的情況，我就有這個經歷，我是到歐洲，結果我的銀行卡，就是 BOA(Bank of America，美國銀行)的現金卡給丟了，我還不知道，隔了兩天才知道。就打電話給銀行，發現有3000塊美金讓人給刷走了。結果銀行告訴我，你別著急，我們馬上把錢補給你，我們去調查。這是美國的信用，其實是我搞丟的，它銀行為什麼要承擔呢？美國就是這樣規定的。中國十億人民幣被捲走之後，中國銀行就提出一個理由，說高山屬個人詐騙，跟我們銀行沒有關係，你們誰存的錢，誰自己承擔。結果就引起很大爭論，儲戶，包括哈爾濱高速公路都說你們中國銀行有信用，我才存錢到你那裡去，不然，誰往你那裡存啊？中行說，不對，因為他個人更換你的錢了，我們銀行沒有想偷你的，是他個人詐騙，所以你要告，告他去。所以很多儲戶很急，說我們不能跑到加拿大告他去啊，中國政府都找不到他，我們上哪兒找他去？所以中國銀行啊，就出現這種信用問題。遇到問題呢，他們就推。為什麼這麼推呢？這個中國銀行哈爾濱分行就說了，現在銀行實行承包制。我們發工資只發60%，另40%年底才發。他拿了十億走阿，等於把我們全省銀行職工工資的40%都拿走了還不止。黑龍江省中行賬面上盈利4000多萬，實際是虧了四個多億，新上任的行長還說一年要盈利十個億，看起來，05年是盈利不了了，因為提前都給捲走了，想盈利也盈利不了了。所以，中國銀行的信用很成問題了。

2) 貪官被捕，新官總結是因「不團結」

另一個事，哎，我這一上來就報告不好的事。咱說點好的。我再報導一個消息，我是看天下衛視，在洛杉磯有。說在蘭州有一個私人企業家叫張國芳被抓了。結果他一牽扯之後呢，蘭州市委書記王軍、市長張玉舜、副市長楊在溪等在內的70多名官員一塊給抓了。之後，中央政府和甘肅省政府就派一個新書記去。這個新書記叫陳寶生，就職演說就叫衛星電視給播出來了，剛好叫我給看到了。他怎麼講呢，他說，「我們蘭州市出這麼大問題，反映我們幹部不團結阿！你們互相內鬥，我們這個地方怎麼能出現好幹部呢？你們沒法得到提拔的。」你看，他們70多個官員被抓，他總結問題是因為不團結，內鬥把他們給捅出來了。我聽完之後，覺得他們這些官員都很膽大，沒有顧忌，「水平也都很高」。在美國這麼講話，好像布希也得下臺。西安晚報3月3號還報導了講話原文，你們可以看看，他們怎麼不團結。說你們不團結，連市長、書記都給抓了。以後要團結，有什麼事，要大家商量，商量好了之後，才能說出去。中國有很多這樣的事情。

II 中國房地產現狀

1) 危險的中國房地產

我到達拉斯來，感覺一個特點，這兒的房子真便宜。很羨慕。我住在朋友家3000多尺的房子才賣20萬，在洛杉磯是不可想像的事情。在洛杉磯，一尺是700到 800塊錢，3000多尺要賣200多萬，這裡簡直是天堂啊。我以後要移民到這來，買這房子。洛杉磯的房子我都不能承受，剛看這裡的報紙廣告，一棟四千八百尺的房子，外帶一個網球場，一個游泳池，才賣十五萬，這簡直是白送啊，在洛杉磯二百萬都買不到。可是，上海的房子比洛杉磯還厲害。我有一個朋友，上海人，是個醫生，是做脊椎整形的醫生，生意很賺錢。他說，現在上海的房子賣的很好，一套3房的公寓才賣50萬美金。要投資去買兩套。我當時跟他說，不能買。他說，不行，大家都搶購，不買是傻瓜。他真的回大陸去買，還要排隊買。後來，在上海呆3個月就回來了。之後告訴我，他原本要買兩套，後來退了一套，說不退不行，因為他發現他們騙他。他說，當他去買房子的時候，人家告訴他沒房子，要排隊。當他拿著機票給他們看的時候，說他在美國有生意，馬上要回去。結果人家又告訴他有兩套房子，要賣給他。他說，不能讓別人把他這上海人看得太傻，他要親自看看去。結果發現房子都有人買，卻沒人住，這很奇怪。當時就買了一套，另一套房子的定金就不要了。兩個星期前跟我說，「我發現他們買房子是假的，我找了個人去查，發現他們員工一個人就貸款買了十幾套房子，買了之後再賣給我們，自己在炒。把我們美國人都當傻瓜了。」

中國房地產的狀況就是這樣。中國銀行在上海的一家分行就貸款了1.8萬億人民幣，你知道中國大陸人民總共儲蓄額只有將近10萬億。你想一想，光上海一家銀行就貸款了1.8萬億，中國老百姓怎麼有可能去支付這個房價？實際上，北京、上海的房子已經超過紐約、洛杉磯了。洛杉磯好萊塢才不過800元一尺，上海多少？兩萬塊人民幣／米阿！那是公寓啊，而不是獨立的房子啊！所以房子市場是很危險的，但是中國經濟就是這樣的。

2) 地方政府靠賣地維持財政

中共拉動經濟，以前朱鎔基是講積極財政，發行國債推動經濟。中國推動國有經濟肯定要比私有經濟效率要低。在這種效率低的時候，產生的效果就是，經濟效益越來越差，社會發展越來越慢。在這種情況下，政府稅收越來越少，經濟會停滯。這時候，財政擴大之後，中央負債多，開支減少，地方政府就沒錢了。

怎麼辦呢？廣東、福建等地就比較聰明，開始賣地。國家土地在公有制的制度下，是沒有進入流通領域的。土地只有稱為商品交易時才有價值，中國土地都國有，它沒有交易，因而沒有產生價格，所以在人民幣流通體系中，根本不包括土地價值、礦山價值。在這種情況下，地方政府賣地，等於產生額外收入，彌補地方財政。

甘肅、陝西省政府說，我們當初每次修公路、招商引資，我們找老百姓捐款、收稅，中央政府說我們亂收費，我們落個不好的名聲。你看，上海、廣東賣地，賣一筆是一筆，一筆都是幾百萬，上千萬。結果甘肅、陝西也都開始賣地。賣的錢是不交中央政府的，只交一點稅，大部分是歸地方政府。所以中國的房地產不是中央在支援，而是地方政府必須要賣地，賣地之後的收入維持省、市、縣一級地方政府的運轉，那樣他們才出政績。在這種情況下，假若我要當市長，我的哥們做房地產，當我們倆溝通好之後，將土地賣給他，他賺了錢，大家都有份兒，地方也有錢了，效益也出來了，市政建設也好了。

3)政府強迫拆遷、強迫買房，對百姓實施二次盤剝

中國跟美國不一樣。在美國拆遷的時候，有別的房子可以去租。在中國，沒有可租的房子去住，特別大批房子拆遷之後，農村和城市都沒有出租房子為生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進一步逼迫拆遷戶再次買房子。原來房子土地的價值呢，等於沒有價值，只給很少的錢補償。強迫你到郊區去買房的時候，等於你遭受了二次剝削，那錢滾動一次，還是流到政府手中，因為房地產資源主要還是掌控在政府手中。這種情況下，經濟有一個小的微循環，迴圈中只有一方在盈利，就是政府。地方政府維持開支，它必須這麼做。所以大家看到中國房地產一直在漲，包括上海市政府官員前些日子還在講，說上海房價不能跌，跌了要出問題。

4) 汽車貸款壞帳嚴重的內幕

中國剛剛開始做汽車貸款，這也是金人慶講的。現在已經查明汽車貸款有多少壞帳呢？1000億人民幣。中國買汽車的人很少，現在已有1000億人民幣壞帳，收不回來了。他們怎麼做呢？他們把汽車買來之後，到別的省賣掉，把錢裝兜裡就走了。變相貸款，查都沒地方去查，中國沒這種制度，又沒有社會安全號，到哪裡去，花點錢就可以換個身份證，誰也找不著他，而且當地警察也不管，鄉里鄉親的，給我兩萬塊錢，就看不見他了。就這樣的，很奇怪很奇怪的現象。中國房地產整個市場也是這麼騙。

待續(文章僅代表作者個人立場和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