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薩和日喀則是西藏的兩大中心,分別稱「衛」和「藏」,合稱「衛藏」。
六世紀時,興起於今山南澤當地方的雅隆部落,統一了衛藏,繼而兼併羌系的「蘇毗」和「像雄」部落,建立吐蕃王朝。這一事件成為西藏歷史的界碑,此前稱「像雄時代」,此後稱「吐蕃時代」;羌系民族在成為吐蕃民族的成員前,曾經在西藏本土佔過統治地位。
七、八、九世紀間,吐蕃王朝征服了黃河上游的「黨項」、「白蘭」、多彌」、「吐谷渾」,使青藏高原全境,乃至今甘南、河西、甘孜、阿壩、迪慶的諸羌部落全面「蕃化」。吐蕃王朝的勢力還一度遠涉西域,危及中原;但由於窮兵黷武和宗教政策的失誤,九世紀中葉它就敗滅了。
然而,藏傳佛教繼續維繫著這個血緣複雜的高原民族。
藏語與緬甸語、漢語和中國南方諸族語言有著親緣關係,因此藏語被現代語言學歸屬為「漢藏語系-藏緬語族-藏語支」。漢藏語系下屬語言的一般特徵是:語匯多為單音節且具有聲調。而藏語本身又分「衛藏」、「康」、「安多」三種方言,衛藏方言可能是藏語之源頭,康方言和安多方言則是吐蕃民族擴張中,漸次蕃化了的周邊諸羌語言。
西羌民族不但是藏民族的重要成分,而且很早就參與了華夏民族的形成,甲骨時代就有關於「羌」的記載。《史記.六國年表》說:「禹興於西羌,周之王也以豐鎬伐殷,秦之帝用雍州興」,即指夏、周、秦三代都興於「西羌」部落。中國的歷史、語言、人類諸學科,本該深究西羌民族的族屬和語屬;然而傳統學術只以淺嘗「姜姓即羌」或「西方牧羊人」等文字古訓為足,解析性的研究始終未能深入展開。本文則以藏民族中北方民族的部落或血緣成分,來證明西羌是與北方諸族同源的。
西羌民族大多蕃化或漢化,還有一些演變為「白馬」、「嘉絨」、「木雅」等似蕃的「藏族」,或「羌」、「彞」(「裸裸」)、「納西」(「摩些」)等非蕃少數民族;只有一小部分,如甘青地區說蒙古語的「土族」和「東鄉族」,保留著祖先的語言。元明之際就湮滅了的「西夏民族」,是「黨項羌」的後裔,又是西北「回族」的源頭。今世陝甘寧青地區漢、回、蒙、藏諸族並存,就是西羌民族與他族融合和宗教認同分化的結果。
西羌部落本身種屬有別,且又先後或程度不同地蕃化,是致使「羌地」使用的藏語有「康」和「安多」兩大方言的原因。藏北那曲、藏東昌都、青海玉樹、四川甘孜和雲南迪慶等地區,構成「康方言區」。青海果洛、黃南、甘肅甘南,四川阿壩諸州,及青海湖周邊和河西走廊構成「安多方言區」。這兩個方言區大致以巴顏喀拉山和大渡河上游諸支流分界。
康巴藏族的祖先
藏語的「人」字為「巴」,康方言區居民就叫「康巴」,康巴是「蘇毗」和「像雄」(漢籍作「羊同」)民族的後裔,歷史記載蘇毗和像雄都是西羌部落,而許多證據表明,它們都是深入青藏高原的北方民族。吐蕃王朝初為吐蕃、蘇毗、像雄之軍事聯盟。像雄地處阿里,對吐蕃宗教文化有許多貢獻,藏北蘇毗則是吐蕃王朝經濟和軍力的支柱。前吐蕃時代,像雄和蘇毗曾於衛藏地區建政,松讚干布率雅隆部落將其逐出,拉薩遂成吐蕃王都。
藏語的「北」字讀「羌」(chaan,與「西羌」之「羌」無關),念青唐古拉山以北,及至長江上游通天河濱的玉樹州,俱稱「羌塘」,古代那裡是蘇毗的地方。再北越巴顏喀喇山,便入黨項羌故地(今果洛州境),唐初黨項羌滅散後,吐蕃勢力通過當地與更北的吐谷渾接觸。在唐、蕃爭奪河西、隴右、川西的戰爭中,羌塘是交通要衝,也是吐蕃兵員和軍需的供給地。同為羌系遊牧部落的蘇毗和黨項,僅為巴顏喀喇一山所隔;但今山南的玉樹州和山北的果洛州,卻分屬康方言區和安多方言區,這顯然與蘇毗蕃化甚早的背景有關。
「康巴」又稱「霍爾」(hor),藏北昌都地區的「霍爾三十九族」,和四川甘孜地區的「霍爾」部落,構成康方言區人口主體,他們被公認亦自認是北方民族的後裔。三十九族與北方民族相關的族名有:「巴吳」即「僕和」,「比如」即「撥略」;「赤如」即「叱羅」,「竹居」即「女直」,「雜瑪爾」即「且末」,「達珠」即「達稽」,「那如」和「納若」即「納喇」(蒙語「太陽」),「奈木擦」即「尼馬察」等。在清代的一段很長的時期裡,駐藏大臣直接管轄三十九族,而三十九族的親中央的政治心理,至今如是。
著名藏學家任乃強說:「藏人之云『霍爾』猶中國之曰『胡』也。舉凡北方之異民族皆可以此稱之。如今西康之甘孜、爐霍人,青、甘之羌戎,新疆之回人,皆用此稱,又曾以之稱呼成吉思汗之祖先。卻未以之稱呼漢族。……查此地帶(按:昌都地區),古為羊同蘇毗之國,實為羌族,[故]藏人呼羌亦為『霍爾』也。」因此,「霍爾」既是「康巴」,亦是
「胡兒」,又是「西羌」和「北狄」的通稱。這貌似糊塗觀念,卻是藏民族對羌狄同源的清醒認識。
雖然,「霍爾」一度專指「蒙古人」,但該字的出現卻遠遠早於元蒙期。松讚干布(卒於公元六五○年)時,即有「霍爾人」向布.傑季昌桑和「康人」拉斯.肖布登桑,擔任吐蕃朝廷「內臣六桑」的成員。看來,具有北方民族血緣的部落成員,在吐蕃王朝初興時就參與了它的政治運作。
十三世紀後,蒙古武力統治西藏數百年,但藏傳佛教卻統治蒙古民族的意識形態至今。西藏歷史上的不少僧俗要人是蒙古人,格魯派(黃教)始祖宗喀巴之父是元朝的達魯花赤,四世達賴喇嘛.雲丹嘉措則是明末蒙古土默特部俺答汗的曾孫。然而,蒙藏兩族的互相滲透,往往掩蓋了北方民族參與藏民族形成的早期作用,吐蕃時期像雄的「窩骨」、「雜莫」、「帕噶」千戶,實際就是北方民族「護骨」、「且末」、「僕骨」部落。
像雄-蘇毗的北方民族屬性,也傳承給一些現代藏族部落。五十年代前那曲縣「巴爾達部落」的頭人稱「金格爾」(gin-gher),它顯然就是「成吉思」(gen-ghis)的轉音。清代四川嘉絨藏區有若乾土司亦以「成吉思」為號,如乾隆年雜谷土司名「根濯斯.甲」,嘉慶年黨壩土司名「根噶斯.丹增.姜初」,「根濯斯」和「根噶斯」都即「成吉思」,而嘉絨藏族土司家族多系七、八世紀自藏北遷來,與十三世紀漠北「成吉思汗」毫無干係。
藏語「蒙古」一字亦作Sog,與「牛」字之康方言so或安多方言之sok相同,漢籍記載的「氂牛羌」很可能是後世蒙古民族的同類;那曲地區「索縣」(Sog)當是「氂牛縣」或「蒙古縣」了。 藏北-羌塘地區有大量蒙古語地名,如:巴顏喀拉(「富饒而黑色的」)、可可西裡(「青色的矮山梁」),喀拉烏蘇(藏名「那曲」,漢意「黑水」)等,它們可能都是吐蕃-蘇毗時代蒙古語地名的傳承。其實,拉薩市郊當雄縣就是蒙古族聚居的地方,不遠處的「天池」納木錯,也有蒙古語的名字「騰格裡淖爾」。
先於藏傳佛教的西藏的本土宗教是「苯教」,苯教的多自然神崇拜和積極驅邪意識,都與佛教意識相左;其殺牲祭祀和擊鼓跳神的儀軌,更顯示它是源自通古斯民族的薩滿教。通古斯民族的遷徙,使薩滿教遍佈歐亞大陸和美洲極北地區。而西藏苯教極盛於古代像雄,當今依然流行於康方言牧區,現代藏族舞蹈則仍然寓有薩滿跳神的形態,這都顯示有「像雄」和「蘇毗」有通古斯民族的背景。
法國藏學家石泰安注意到,四川德格、甘孜藏民使用的刀、馬蹬、帶扣上的動物圖案,與鄂爾多斯或阿爾泰地區出土的金屬鐫刻的風格極為相似。原蘇聯考古學者在烏蘇里江以東也曾發現以虎、鹿為形象的金屬飾物,他們把這種「女真藝術」視為阿爾泰「息西安藝術」的東傳,卻沒有設想「息西安」就是「息慎」,「息西安藝術」本是中國北方民族藝術的外流。康巴藏族的這種藝術能力,也顯示了他們與北方民族的淵源。
像雄很早就有了文字,並用它寫就了許多苯教經典。既然像雄、蘇毗與北方諸族有關,「像雄語」就應該屬於阿爾泰語系,而「康方言」應是蕃化了的像雄-蘇毗語,其中必有若干阿爾泰語成分的遺存。那曲地區康方言的敬語「謝謝」謂kho-zu,與衛藏、安多方言均極不同。經查,匈牙利語的「謝謝」為Köszönet,滿語之「鞠躬」為「忽入」,該字源自通古斯語,就不言而喻了。
安多藏族之生成
藏語的「人」字既作「巴」,亦作「娃」,安多方言區的藏族稱「安多娃」。安多是藏區的外緣,含青海黃南、果洛州、環青海湖地區,甘肅甘南州,四川阿壩州北部牧區和甘孜州色達縣,「安多藏族」是唐代「吐谷渾」、「黨項」等羌系部落蕃化而成的。
吐谷渾是自遼東徙至西北的慕容鮮卑部,《舊唐書.西戎傳》說:「吐谷渾自晉永嘉之末,始西渡洮水,建國於群羌之故地,至龍朔三年(六六三年)為吐蕃所滅,凡三百五十年。」今世操蒙古語的甘青「土族」是其後裔,且自稱「白蒙古」。
吐谷渾及屬下的西羌諸落未能抵禦吐蕃民族,不僅為之征服,還導致大量族眾轉換語言,改變認同,使大片「羌區」成為「藏地」。《舊唐書.西
戎傳》將這段歷史歸因於:「高宗譴右威衛大將軍薛仁貴等救吐谷渾,為吐蕃所敗,於是吐谷渾遂為吐蕃所並。」公元六七○年「大非川」一役,唐軍大敗於吐蕃,吐谷渾走上了與勝利民族融合的道路,西北地區的人文結構也發生了徹底變化。
安多藏族的另一源頭是「黨項羌」,其地於巴顏喀拉山與阿尼馬卿山之,含今青海果洛州和四川阿壩州北隅,是黃河源頭水草豐美的牧場。
唐初吐蕃軍興,黨項部落奔散,一部遷至陝甘寧邊地,宋代建立「西夏」政權,元蒙稱西夏為「唐兀特」或「唐古特」 (即「黨項特」),吐蕃謂之「弭藥」或「木雅」。蒙古語和清代文獻稱安多藏族為「唐古特」,可見滿蒙兩族是將它視為「黨項」之裔的。
「黨項」或「唐兀」,有中原族名「唐虞」或滿洲族名「董鄂」可比;惟「弭藥」或「木雅」還須深究。十四世紀藏文名著《西藏王統記》言及金人攻陷汴梁一事,說「趙宋以後,王都又為木雅所攻陷」,似乎是將女真說成西夏了。以吐蕃與西夏和兩宋的密切關係,作者連二百年前的事都搞不清,實在匪夷所思。然若「木雅」是「靺鞨」的轉音,是藏語對通古斯民族的通稱,那末女真為「木雅」就沒有錯;而將西夏亦稱為「木雅」,則表明藏民族認為西夏是女真的同類。
至今,藏語安多方言中還保有少量通古斯語詞彙。例如,方向字「東」,多方言和康方言分別為xhar或xha,與滿語中的「左」字「哈速」相通;眾所皆知,北方民族是以「左、右」為「東、西」的。又如,安多方言之「煙」(指燒火的煙)字to-wa,恰如滿語之「火」字「脫委」。
而安多藏區的著名地名「毛兒蓋」和「俄界」恰是通古斯族名「靺鞨」和「兀者」對音。
八世紀中葉,吐谷渾和黨項附蕃,安史之亂年間,蕃羌合流蠶食西北地區。公元七六三年,吐蕃、吐谷渾、黨項聯軍陷長安。儘管,長安失而復得,但河西走廊卻落入吐蕃手中,中原與西域的交通須繞經漠北,從此大唐帝國一蹶不振。然而,吐蕃政權也沒有維持太久,九世紀中它就敗滅了。擺脫了吐蕃控制的黨項部落,得以在陝甘寧邊地崛起,建立「西夏王朝」;而一個蕃化了的西羌群體-「安多藏族」,也在這四百年間於甘青川三省毗鄰地區形成了。
儘管,「安多藏族」的祖先吐谷渾、黨項,「康巴藏族」的祖先蘇毗、像雄都是北方諸族的同類,但它們的血緣內涵還是各有側重的。康巴、嘉絨族民眾體格高大,長臉而俊秀,與山東人的體質面目很相近,其祖先蘇毗-像雄部落所含東夷-通古斯血緣成分,可能較黨項和吐谷渾更為濃重。安多地區人才輩出,近世班禪、達賴都來自青海河湟地區,他們的祖先可能與吐谷渾民族比較接近。據說達賴的親戚都已漢化,連藏話也不會說了。
衛藏和尼泊爾地區的北方民族部落
吐蕃時藏地設「四茹」:拉薩周邊的「伍茹」和「約茹」,日喀則周邊的「葉茹」和「茹拉」;各茹下設十個「千戶」。衛藏四茹各有茹旗。上下伍茹,為花邊紅旗和紅色吉祥旗;上下約茹,為紅色獅子旗和白色黑心旗;上下葉茹,為畫有鵬鳥和黃色花斑之黑色白心旗;上下茹拉,為白獅懸天旗和黑色吉祥旗。適為八旗,與八旗滿洲同制。
藏籍《賢者喜宴》記載,伍茹的十千戶是:島岱、岱界、曲界、章村、覺巴、支界、畿堆、畿麥、葉若布小千戶、東部近衛千戶;約茹的十千戶是:雅隆、秦隆、雅界、玉邦、達保、尼雅涅、聶巴、洛扎、洛若小千戶、北部近衛千戶;葉茹的十千戶是:東欽、像欽、朗迷、波噶、年噶、章村、波熱、松岱、像小千戶、西部近衛千戶;茹拉的十千戶是:芒噶、赤松、墀邦、拉孜、娘若、乞塘、康薩、開扎木、錯俄小千戶、南部近衛千戶。這些千戶名中,若干與北方民族的族名有明顯的語音對應,如:
部落名 北方族名
島岱(dor-sde) 拓特,
葉若布(yel-rab) 挹婁,
洛扎(lho-brag) 術甲,
波噶(phod-dkar) 僕骨,
年噶(nyen-kar) 粘割,
芒噶(mang-kar) 蒙古,
乞塘(khri-vthang) 契丹,
一般認為「衛藏」是吐蕃民族的本土,「衛藏四茹」是吐蕃民族最基本的成分。然而,即便衛藏四茹也包容了北狄部落。因此,北方民族進入雅魯藏布江流域的時代,就應該大大地早於吐蕃時代了。
尼泊爾是與西藏一山之隔的國家,它的八成人口是印度人種,另外二成是蒙古人種。後者的祖先都是來自西藏地區,一般認為他們的血緣、文化和宗教與藏族有關。尼泊爾主要的蒙古人種部落有Tamang、Rai、Limbu、Bhote、Sunwar、Magar、Gurung等,其中Magar聚落在加德滿都以西的丘陵地帶,它與喜馬拉雅山南麓的Gurung部落有親緣關係。
而信仰薩滿教的Gurung部落又名Gurkha,即是著名的善戰民族「廓爾喀」。
「廓爾喀」也是加德滿都正西數十公里處的一個城名;十八世紀時它是一個強大而好戰的城邦部落。一七九一年,廓爾喀入侵西藏,激起了滿清政府的強烈反彈;一八一四至一八一六年間,廓爾喀又進入印度,雖與英國東印度軍隊激戰;卻因其優良戰力受英印當局青睞,化敵為友後收編為「廓爾喀軍團」。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二十萬廓爾喀精壯赴歐參戰;香港回歸前,駐港英軍亦含廓爾喀軍團,它是世界上最著名的雇佣軍。長期以來,Magar和Gurung部落是廓爾喀軍團的主要兵源。
通古斯系靺鞨民族以信奉薩滿教和勇猛善戰著稱。族名Magar當即「靺鞨」,或滿洲氏族名「馬佳」,或匈牙利國名Magyar。族名「廓爾喀」
(Gurkha)則是金代女真氏族名「古裡甲」,或清代滿族姓氏「瓜爾佳」,或匈牙利姓氏Gyurko。「馬佳」和「瓜爾佳」均入「滿州八大姓」(其餘六姓為伊勒根、鈕祜祿、董鄂、輝發、烏拉、舒穆祿)。辛亥革命後「瓜爾佳氏」多改「關姓」,出有中國共產黨早期名人關向應。
Magar和Gurkha部落顯然是像雄民族的後裔。中國北方民族在徙入西域于闐後,又穿越喀喇崑崙山口進入阿里地區,今新藏公路沿途發現大量描繪遊牧生活和薩滿祭祀的岩畫,可資證明像雄民族的族源和由來。喜馬拉雅山較平緩地帶的「平都拉」、「下巴拉」、「甲拉」山口,則是像雄部落進入加德滿都以西地區的最佳通道。從尼泊爾蒙古人種的屬性,也給了我們這樣的啟示:像雄民族是一個通古斯血緣佔優勢的部落群體。
結束語
現代人類的祖先進入雅魯藏布江流域的史前圖景,已經展現在我們的面前。一些使用「原始藏緬語」的人類群體,沿伊洛瓦底江上游諸支流和薩爾溫江-怒江河谷上溯,來到了西藏高原的腹地。而使用「原始阿爾泰諸語」的「西羌民族」,也由北而南爭相進入青藏高原,這兩支人流在衛藏地區發生撞擊,融合成了吐蕃先民的基本部落。
在亞洲東部古代人類的語言融合過程中,藏緬式語言簡單明確的特徵,使它表現出極大的競爭優勢,因此往往取勝。長江以南的南蠻部落不斷遷入黃河流域,他們的藏緬式語言改造了中原地區的古代阿爾泰語言,而使「北方漢語」得以生成。同樣,藏語的「衛藏方言」也是在原始藏緬語的主導下形成的。
二〇〇五年三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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