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者與周保東來到中國東南最大的海魚基地---西海莊。晚上,借住在一位張姓漁民家中,得到一條重要線索,在沿海一些海貨批發市場,確實有魚販給魚蝦加柴油或者福爾馬林,柴油主要保持魚生命更長一些,福爾馬林則是為了使乾貨看上去更鮮亮而不變質。
離開西海莊,筆者來到山東平度西郊。通過線人介紹,見到一對曾幫人做過海貨生意的呂姓夫婦。向他們請教如何保鮮。從他們口中核實:確有海貨用醫院泡死屍的福爾馬林浸泡過。筆者與周保東來到平度最大的海貨批發市場暗訪。發現有一些車輛正裝運海貨,一個李姓商販神秘地說:「老闆您放心好了,保證供應貨物質量合格,海鮮新鮮,乾貨不變味。」筆者再問他是何高招時,他則不願多談,只是讓筆者去城陽看看。
城陽為青島市的一個區,其海貨農貿市場是山東省最大的海貨市場之一。幾經周折,結識了一位郭姓老闆,他向筆者道出個中隱秘:海貨保鮮,都要加保鮮劑,比如雙氧水、火鹼、福爾馬林等。福爾馬林用來浸泡乾貨,可以存放更長時間不變質。火鹼,亦稱工業鹼,也是用來泡乾貨的。魷魚用火鹼發泡之後,一斤能發四斤,一般購買者根本看不出來。在隨後的深談中,郭老闆向筆者揭示了更多騙招:顧客買刀魚,愛在陽光下看魚鱗是否有銀光,魚身是否光滑,像不像一把刀。利用顧客這種心理,商販在死刀魚的身上塗抹銀粉一類油漆,或者用水銀進行「加工」,使得經過冰凍的刀魚看上去如同新鮮的活刀魚一樣。也有商販讓刀魚喝柴油,不僅顯得更加鮮活,還能增加體重。
在郭老闆的引薦下,筆者來到城陽農貿市場附近一個偏僻的海貨冷庫,走進裡面有一股刺鼻的怪味。郭老闆說:「這是醫院裡使用的福爾馬林的味道。」併合盤托出:「威海、煙臺、平度、乳山、文登、城陽都有做海貨生意的,使這些手段的都是中間商,倒進倒出大量海貨,為了保鮮或者長期不變質,就會想出一些招術。」 筆者探問山東這邊與北京是否有人在做這一路生意。一位李姓老闆說:「北京的海貨主要來自秦皇島、丹東,近期有山東人也準備到北京市場發展。現在山東海貨主要送往濟南、大連、淄博、日照等地。」
食用福爾馬林浸泡過的海產品會帶來什麼嚴重後果?筆者為此專訪了國家食品工業研究院閆新民主任。閆新民強調說:「甲醛危害的機理作用主要是能使蛋白質凝固,它具有蓄積性,天長日久,存在身體裡面,蓄積到一定的濃度,就會發生中毒現象,甚至致癌。」對於柴油魚和水銀刀魚,閆新民說:「柴油和水銀對人體都有極大的危害,人體吸食少量就會出現噁心、嘔吐等症狀,腸胃受到刺激會有劇烈反應,影響正常功能。」
《市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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